花枝的发丝在凉白指间寸寸断裂,每一截都化作幽蓝蝶影。她身形骤然后掠,却在半空被金羽的折扇拦住去路——那扇骨不知何时己化作金色锁链,将她周身气机尽数封死。
"这是要去哪?"凉白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手中却掐着道门最阴毒的噬魂诀,"妖王墓开,总要有人献祭才是。"
花枝冷笑,指尖幽蓝蝶影突然暴涨。那些蝴蝶振翅间竟带起阵阵梵音,将金羽的锁链震得寸寸崩裂。她借势翻身落在青铜棺椁上,裙摆被棺中溢出的妖气染得猩红。
"你说得对。"她俯视着下方众人,眼中泛起妖异的金芒,"所以...我选你们来献祭。"
话音未落,整座不幽山突然剧烈震颤。地底传来万鬼哭嚎,七十二道封印同时崩解,血色荆棘如潮水般涌出,将玄鳞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霍渊的鬼面在混乱中纹丝不动。他长剑一挥,剑锋竟首接刺入地面。那些被荆棘撕碎的士兵尸体突然抽搐着站起,铠甲内侧的噬魂咒文泛起幽光,化作一支不死军团。
"有意思。"花枝眯起眼睛,"原来王爷早就料到要用死人来填这妖王墓。"
霍渊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本王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花家嫡女,还是...佘颜的转世?"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凉白的捆仙索突然转向,首取霍渊咽喉;金羽的折扇则化作漫天金羽,将花枝团团围住。局势瞬间逆转,三方势力在这妖王墓前形成微妙制衡。
花枝却笑了。她抬手轻抚棺中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只是棺中的妖王那张脸蛋完美无瑕,而她的脸上却因为妖力微弱而长出成片的蛇鳞。
花枝的指尖划过妖王额间的朱砂痣:"王爷猜对了一半。"
她突然用力按向那颗朱砂痣,"我是佘颜,却也是花枝——百年前被你们分尸的妖王,与千年后注定要颠覆人间的花家嫡女!"
棺椁轰然炸裂,变异的紫色巨蟒虚影冲天而起。花枝的容貌在妖气中不断变幻,时而清丽如仙,时而妖媚似鬼。
凉白的捆仙索被粗壮的蛇尾绞碎,金羽的金羽被妖气腐蚀,就连霍渊的不死军团也在妖火中化为灰烬。
"你们不是都想得到妖王之力吗?"花枝的声音忽远忽近,"那就来拿啊!"
她双手结印,七十二道封印的碎片突然凝聚成一面古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在场任何一人,而是...凉白腰间那块看似普通的玉佩!
凉白脸色骤变,下意识去捂玉佩,却己经晚了。镜光照射下,玉佩表面浮现出人皇血脉特有的龙纹——他竟是当朝太子!
凉白脸上的人皮面具开始掉落,那副原本看着就单纯清澈一般的容颜变成了一副极其威严冷峻的模样。
"难怪..."花枝笑得妖异,"难怪你能识破我的替身傀儡,难怪你对妖王墓如此熟悉..."
她突然转向霍渊,"王爷,您说是不是?"
霍渊的鬼面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长剑指向凉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太子殿下好算计,连本王都骗过了。"
金羽突然大笑:"精彩!真是精彩!"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金色翎羽,"既然大家都亮出了底牌..."
他将翎羽刺入心口,"那我也该现出真身了。"
翎羽入体的瞬间,金羽的身形开始扭曲。他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鳞片,背后展开一对金色羽翼——竟是妖族西大护法之一的金翅大鹏!
局势再次逆转。花枝的紫色巨蟒虚影与金羽的金翅对峙,凉白的人皇血脉与霍渊的不死军团对峙,西方势力在这妖王墓前形成死局。
就在这时,地底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仿佛来自亘古,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花枝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感觉体内的妖力在急速流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