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的逆鳞在伪星表面割开时空裂隙,龙吟震碎血色天幕。凉白踏着龙血凝成的阶梯走向裂隙,烛龙目却照出令他窒息的真相——裂隙另一端悬浮着三百六十颗龙心,每颗都在搏动间喷洒星砂!
"这是...周天龙冢?"花梨龙尾扫开飞溅的星砂,金瞳映出心脏表面细密的云纹,"他们用龙心温养偷来的命格!"
凉白指尖触及最近那颗龙心,腐臭的仙灵之气突然暴涌。心脏裂开处爬出半透明蛞蝓,虫身布满与星陨碎片相同的咒文。当蛞蝓吞食龙血膨胀时,凉白背后的北斗烙痕突然移位,剧痛中浮现出零碎记忆:
仙雾缭绕的斩龙台上,二十八星君手持翡翠锁链。被缚的烛龙逆鳞被活生生揭下,星砂顺着伤口灌入骨髓——那星砂里竟蠕动着无数蛞蝓幼虫!
"星蚀蛊!"花梨吐出龙炎焚烧蛞蝓,焦黑的虫尸却化作星图烙印在地面,"这些秽物在篡改你的记忆!"
地面星图突然活化,将两人拖入时空漩涡。凉白在眩晕中看到惊悚画面:自己三百年前被剜去的右眼,此刻正在太庙祭坛上跳动。眼球表面浮现的并非瞳孔,而是缩小的周天星斗阵,阵眼处钉着花梨的逆鳞!
"乾坤倒影阵!"花梨龙爪撕开幻象,真实场景令她鳞片倒竖——太庙地宫布满血管状甬道,每条血管都流淌着龙血,血泵竟是凉白被肢解的龙骨!
凉白脊椎突然发出脆响,残留的桃木碎屑破体而出。碎屑在空中拼成罗盘,指针疯狂指向地宫深处。当两人循迹而至时,看到的却是正在进行的封禅大典:
国师手持观星杖刺入幼童天灵,杖头逆鳞吸饱脑髓后,竟在幼童囟门处种出微型星图。更恐怖的是,那幼童面容与凉白七岁时别无二致!
"活体星盘!"花梨吐出本命龙珠击碎观星杖,杖头逆鳞却融入幼童体内。孩童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云氏老祖的神魂,"终于等到你们了..."
凉白挥鞭斩向孩童脖颈,诛妖鞭却穿透虚影。地面渗出粘稠龙血,血珠倒映出无数重叠时空——每个时空里都有云氏成员在植入星官命格!
花梨逆鳞突然发出尖啸,龙族禁地影像强行切入现实:被冰封的应龙遗骸心口插着翡翠步摇,龙晶化的血液里沉浮着三百张命帖。每张命帖的朱砂印鉴,都是凉白不同时期的掌纹!
"他们在用你的因果温养命傀!"花梨龙尾扫碎命帖,碎片却化作锁链缠住凉白脚踝。锁链尽头连着伪星核心,那里悬浮着一枚龙眼大小的琥珀,封存着凉白初生时的啼哭。
凉白烛龙目流出血泪,视线穿透琥珀看到更深的阴谋:自己出生那夜,产房地下埋着九具星官尸骸。接生婆用脐带血在婴儿后背刻咒时,窗外闪过云氏老祖手持翡翠步摇的身影!
"原来所谓先天龙脉..."凉白震碎琥珀,啼哭声在虚空荡起涟漪。伪星表面应声龟裂,露出内部旋转的命盘——盘面刻满他与花梨的真名,每个名字都连着因果线伸向不同妖族!
凉白想,怪不得花枝会以紫蟒之躯和妖王佘颜同归于尽后还能侥幸附身于花栗鼠中存活下来,怪不得后来在他们又一次遇难后花枝会变成半鼠半蛇这种杂血且种族相克妖类,现在又会被强行化龙!原来,这都是在上位者的算计之中。
花梨突然显出龙形,金鳞覆盖方圆百里:"用我的逆鳞重启周天!"
第一片逆鳞嵌入命盘时,凉白脊椎剧痛难忍。破碎的龙骨残片从毛孔渗出,在空中拼成残缺的二十八宿。当第九片逆鳞归位时,伪星轰然炸裂,星核处掉出半卷《堕神箓》。
凉白接住残卷,烛龙目照出隐形文字:"...甲子年惊蛰,取烛龙逆鳞三百片,置于斩龙台炼化。以星蚀蛊为引,可窃周天气运..."
残卷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血色星图。凉白认出这正是自己脊背的烙痕,而星图缺损处赫然是花梨的心口逆鳞!
地脉在此刻剧烈震颤,龙冢中的心脏同时爆裂。血雾中升起三百六十道魂影,每道魂影额间都嵌着凉白的本命龙鳞。当魂影们睁开翡翠色的眼睛时,凉白终于看清——这些竟是他轮回百世被剥离的命魂!
花梨吐出混沌龙息冻结时空,逆鳞组成的罗盘浮现在两人脚下:"用我的精血重铸命格!我才不要继续成为别人的棋子!"
凉白划破掌心按在罗盘中心,龙血与逆鳞共鸣的刹那,伪星残骸中射出翡翠步摇。
步摇尖端沾着新鲜龙血,血珠里映出最终真相——云氏祠堂最深处的命灯里,跳动的灯芯正是花梨甚至还没有成为花枝前,也就是三百年前被剥离的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