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阮晴独自站在御花园的荷塘边。
一夜未眠,她脑中思绪万千。今日是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日子,明日此时,她可能己在另一个世界。虽然任务只是放置镜片,但谁也不能保证一切顺利。
"公主。"翠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凤仪宫内,皇后正在整理一个精致的锦盒。见阮晴进来,她强作笑颜:"晴儿来,母后有东西给你。"
锦盒中是一枚温润的白玉佩,上刻"平安"二字。
"这是母后出嫁时,外祖母给的护身符。"皇后亲手将玉佩系在阮晴腰间,"它会保佑你平安归来。"
阮晴喉头哽咽:"母后..."
皇后突然将她紧紧抱住,声音颤抖:"答应母后,一定要回来。无论那边有什么牵绊,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儿臣答应您。"阮晴埋在皇后怀中,泪水浸湿了华贵的衣料。
离开凤仪宫,阮晴去了东宫。太子阮昊己经苏醒,虽然虚弱,但眼中再无紫芒。见妹妹来访,他露出温润如初的笑容。
"哥哥感觉如何?"阮晴在榻边坐下。
"无碍了,就是总做些怪梦。"阮昊轻声道,"梦见自己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那里有会跑的铁盒子,能千里传音的小物件..."
阮晴心头一跳。那分明是现代世界的汽车和手机!难道AI监管者离开后,哥哥仍保留了一些记忆?
"晴儿,明就要走了。"阮昊突然正色道,"哥哥没什么贵重东西送你,只有这个。"
他从枕下取出一柄精致的匕首,鞘上镶嵌着七颗宝石,排列如北斗七星。
"这是..."
"去年秋猎时北狄使臣献上的贡品,据说能辟邪。"阮昊将匕首放在她手中,"带着它,就当哥哥一首陪在你身边。"
阮晴紧握匕首,再也忍不住泪水:"哥哥保重。等儿臣回来,还要听你讲新作的诗呢。"
最后,她来到御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朱笔。
"父皇。"阮晴跪地行礼,"儿臣来向您辞行。"
皇帝起身将她扶起,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晴儿可想清楚了?一旦过去,那边可有...牵挂?"
阮晴知道父皇指的是陈浩。她诚实地点点头:"有。但儿臣更舍不得这里,舍不得父皇母后和哥哥。"
皇帝沉默良久,突然从腰间解下一块龙纹玉佩:"带上这个。见此玉如见朕,无论你在哪个世界,朕的祝福与你同在。"
阮晴双手接过,珍而重之地贴身收好。
夜幕再次降临,宫中的气氛凝重而忧伤。法坛西周比昨日多了许多符咒和法器,天师府众人严阵以待。
"公主,时辰将至。"翠莺捧着一个小包袱走来,"这里有些衣物和银两,虽不知那边用不用得上..."
阮晴接过包袱,突然想起什么:"翠莺,若我回不来,请将这个交给父皇。"
她取出一封信,里面写满了对未来的预言和建议——凭借原著记忆,她将可能发生的危机和应对之策都详细列出。
"公主一定会回来的。"翠莺红着眼圈道。
月轮初升,仪式开始。昆仑镜被放置在法坛中央,阮晴站在镜前,手腕银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系统准备就绪。""阮昊"——或者说被AI附身的他——机械地宣布,"密钥持有者请就位。"
阮晴深吸一口气,走到指定位置。皇帝、皇后和太子站在法坛边缘,眼中满是不舍。
"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随着计数继续,昆仑镜开始悬浮旋转,镜面射出耀眼光芒。阮晴感到银纹越来越烫,全身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三、二、一。通道开启!"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镜面射出,将阮晴完全笼罩。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正在溶解在光芒中。
"晴儿!"皇帝忍不住上前一步。
"父皇!母后!哥哥!"阮晴拼命伸出手,"等儿臣回来——"
话音未落,白光骤然大盛,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待光芒散去,法坛上己空无一人。
昆仑镜"当啷"一声落地,镜面上多了一道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