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坐在警局审讯室的长桌前，手里捏着一支笔，眼神却飘在窗外。港口追击战之后，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像泥牛入海，没了踪影。周婧己经调了港口附近三天内的所有监控录像，但那家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喂，你这表情，是准备去参加葬礼吗？”大福趴在她肩头，尾巴无聊地甩来甩去，“还是说，你在担心今晚的老鼠茶话会？”

“老鼠茶话会？”林夏翻了个白眼，“听起来像是黑帮聚会。”

“嘿，别这么说嘛。”大福一脸得意，“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营的小英雄。要不是它们，咱们连地下室都进不去。”

林夏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它们重要。可问题是……这群小东西胆子太小，上次问个通风管道的位置，差点把一只吓得当场昏厥。”

“哎哟，那是你方法不对。”大福晃悠着尾巴，“你得用点心，投其所好。比如——”

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只老鼠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

“来了来了！”大福兴奋地首起身子，“快看快看，你的‘特别顾问团’到齐啦！”

林夏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包饼干碎屑，撒在桌上。老鼠们闻到香味，这才慢慢靠近，但还是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各位辛苦了。”林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请教关于‘红月计划’的事。”

一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鼠舔了舔爪子，小声嘟囔：“我们……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啦。”

“没关系。”林夏微笑，“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哪怕是一句闲聊、一个名字、或者某个奇怪的设备，都有可能帮我们阻止一场灾难。”

老鼠们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只壮着胆子开口：“我们在仓库的时候，听那些人提到过‘红月’这个词……好像是跟一种……病毒有关。”

林夏眉头一皱：“病毒？什么样的病毒？”

“他们说是能控制大脑的。”那只老鼠瑟瑟发抖，“据说只要通过信号发射器传播出去，就能让人变得听话，完全服从他们的命令。”

大福倒抽一口冷气：“嘶……洗脑型病毒？这也太科幻了吧！”

“可不是嘛。”另一只老鼠接话，“而且他们还提到，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还在测试阶段，可能会通过空气、水，甚至……手机信号。”

林夏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们有没有提到具体怎么实施？”

“有。”一只躲在角落里的老鼠突然冒出一句，“他们在海边有个秘密实验室，就在一座废弃的疗养院里。那里才是真正的研究基地。”

“疗养院？”林夏立刻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在哪个方向？”

“城东靠海的方向。”老鼠低声回答，“我们不敢靠得太近，那边守卫森严，还有狗巡逻。”

林夏点点头：“谢谢你们愿意说出来。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危险。”

“其实……我们也害怕。”最开始说话的那只老鼠低声道，“但我们不想这个世界变成他们说的那样。人类被控制，动物被抓去做实验……那种日子，我们过不下去。”

林夏轻轻伸手，试图摸摸它的头，但它还是缩了一下。

“放心吧。”她认真地说，“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大福在一旁煽情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呜呜呜……这就是传说中的跨物种信任啊！”

林夏没理它，而是拨通了周婧的电话。

“我在疗养院的事上有了新线索。”她压低声音，“废弃的海边疗养院，可能是‘红月计划’的核心地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栋建筑。九十年代建的，后来因为火灾关闭了。最近几年确实有人频繁出入。”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林夏说，“我这边也掌握了病毒传播方式的信息。他们可能正在测试不同的传播渠道。”

“明白了。”周婧语气凝重，“我会联系上级，申请调查许可。但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怀疑警方内部可能有内应。”周婧顿了顿，“之前港口行动的情报泄露太快，几乎是在你通知我的同时，对方就做出了反应。”

林夏心头一紧：“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

“很有可能。”周婧说，“所以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

挂断电话后，林夏盯着窗外发呆。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那群老鼠身上，它们正悄悄地啃着剩下的饼干渣。

“喂。”她轻声问，“你们愿不愿意再帮我一次？”

老鼠们抬起头，眼神复杂。

“这次不是去仓库。”她继续说，“是去疗养院。我想知道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疗养院太危险了。”一只老鼠小声抗议，“那边不止有人，还有狗，还有……机器。”

“机器？”

“对，像金属做的蜘蛛一样的东西，在院子里巡逻，还会喷出奇怪的气体。”

林夏和大福对视一眼。

“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科技。”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们。”林夏诚恳地说，“只有你们能进去，也只有你们能看到那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老鼠们沉默了很久，最终，带头的那只点了点头：“我们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如果我们回不来，请告诉其他老鼠，我们不是逃兵。”

林夏鼻子一酸：“我答应你们。”

第二天晚上，林夏带着老鼠们再次出发。这一次，她们的目标是城东的废弃疗养院。

夜色下，整栋建筑像一头沉睡的怪兽，静默而阴森。周围没有路灯，只有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低鸣。

“真不愧是反派标配。”大福一边趴在地上一边吐槽，“连个破疗养院都能搞得这么阴间。”

林夏没搭理它，而是蹲在灌木丛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如老鼠所说，院子外围有两条大型犬在巡逻，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守卫来回走动。更诡异的是，三台外形像蜘蛛的金属机器人也在缓缓移动，时不时停下来扫描周围环境。

“这些玩意儿到底是哪儿来的？”林夏皱眉，“这不是普通组织能有的装备。”

“所以我才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大福低声说，“这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而且是个大人物。”

就在这时，一群老鼠悄无声息地从林夏脚边溜了出去。它们的动作极其敏捷，借助阴影和地形，很快就绕到了疗养院的后侧。

几分钟后，一只老鼠跑回来报告：“我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以前可能是用来运送物资的。”

“里面有监控吗？”

“有几个摄像头，但都被灰尘盖住了，应该很久没用了。”

林夏眼睛一亮：“那就从这里进去。”

她迅速联系周婧，将位置和情况简要汇报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做？”周婧问。

“先派人封锁外围，等我拿到证据后，立刻突袭。”林夏说，“但在此之前，我得先进去看看。”

“小心点。”周婧叮嘱，“我不希望你成为他们的下一个实验品。”

林夏笑了笑：“我也不想。”

她回头看向大福：“走吧，该干活了。”

大福伸了个懒腰：“行吧，谁让我命苦呢。”

两人一猫，跟着老鼠们悄悄潜入疗养院地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