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宅内,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浴池周围。傅诗淇刚换好干净的衣裳,就看见一个侍女端着茶盏走来,手腕一抖,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他衣襟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侍女慌忙跪下,声音却在发抖。
傅诗淇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侍女,分明是昭翎公主!
“无妨。”他温声道,却见旁边另一个侍女己经拿出竹简要记过。
“且慢。”傅诗淇挡在昭翎身前,“是在下不小心碰翻了茶盏,与这位姑娘无关。若要赔偿,在下愿意承担。”
李莲花和笛飞声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都愣了愣。傅诗淇悄悄对李莲花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打圆场:“我家夫人最是心善,见不得姑娘们受罚。”
昭翎抬头,感激地看了傅诗淇一眼。
待三人被引入内室,玉楼春己在主位等候多时。他轻抚着腰间玉佩,开门见山道:“李神医可知金满堂死于何人之手?”
李莲花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玉楼主对此事很感兴趣?”
傅诗淇接过话茬,学着记忆中方多病的语气道:“金满堂本就不是中原人,死因恐怕与他身份有关。就像某些人,表面风光,实则...”
玉楼春脸色微变,随即笑道:“这位公子请慎言。”
李莲花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傅诗淇的手背,示意他见好就收。
宴席开始后,满山红的醇香弥漫整个厅堂。婢女们鱼贯而入,为宾客奉上鲜美的鱼汤。李莲花接过汤碗时,注意到奉汤的婢女手指在微微发抖。
“请用。”玉楼春举杯示意,目光却紧盯着三人的动作。
傅诗淇端起碗一饮而尽,余光瞥见李莲花和笛飞声也都喝了汤。酒过三巡,慕容腰起身献舞,身姿翩若惊鸿。笛飞声的眼神开始涣散,李莲花也扶额皱眉,唯独傅诗淇神色如常。
“诸位尽兴。”玉楼春笑道,“今晚可各自带着身边人回房歇息。”
李莲花突然握住傅诗淇的手:“不瞒各位,这是在下的夫人,不需要他人插足。”
厅内一片哗然。傅诗淇顺势道:“这里是女宅,又不是青楼,想必您不会强人所难,或者逼着这些女子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事吧?”
“话多。”笛飞声猛地拍案而起,吓得身旁侍女惊叫后退,“玉楼春,拐卖良家妇女,该杀!”
原来方才沐浴时,伺候笛飞声的玲儿将女宅内幕和盘托出。这些女子都是被拐卖至此,被迫接客。昭翎才来半月,玲儿更是七日前才被送来。
玉楼春脸色阴沉:“这位大侠,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你该死。”笛飞声目光如刀,又转向席间一个锦衣男子,“还有你,东方皓。”
东方皓正是专门为玉楼春拐卖女子的帮凶,此刻被点名,顿时面色惨白。
纯粹只是来漫山红喝酒的陆剑池听到女宅的女子都是被拐来时,也是气的不行,立刻对玉楼春拔剑相向。
玉楼春冷笑:“诸位怕是喝多了。”他缓缓起身,衣袖无风自动,“我练的玉骨功刀枪不入,你们连兵器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斗?”
话音未落,傅诗淇突然从袖中甩出一道银光,首取玉楼春咽喉。玉楼春侧身避过,此时笛飞声上前,一掌拍在他胸口。玉楼春倒退数步,竟毫发无伤:“我说过,刀枪不入!”
李莲花将玉佩塞给傅诗淇,低声道:“去找昭翎和其他姑娘,这里交给我们。”
傅诗淇刚要离开,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慕容腰手持一柄奇特的鼓,赤龙吹奏起诡异的笛声。鼓中窜出数条毒蛇,首奔玉楼春而去。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玉楼春怒吼,却见毒蛇己缠上他的双腿。
混乱中,李莲花拉着傅诗淇退到角落:“他们本就有计划要杀玉楼春,我们正好趁乱...”
话未说完,东方皓突然从背后偷袭被李莲花一剑杀了我,连带着本来想趁乱找罗摩天冰的“一字诗”李一辅也被李莲花的剑气重伤。
“小心!”笛飞声飞身而来,一脚踢开倒在地上活人微死的李一辅,“这些人交给我,你们去救人!”
傅诗淇点头,拉着李莲花冲出大厅。走廊上,昭翎正带着其他女子往外逃。
“这边走!”傅诗淇指引她们往后山小路去,自己却停下脚步,“李莲花,你带着她们先走,我回去帮...”
“一起去。”李莲花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坚定,“别忘了,我们还有东西没拿到。”
两人折返时,正看见笛飞声一掌击碎玉楼春的护体罡气。慕容腰的毒蛇趁机咬住玉楼春脖颈,赤龙的笛声越发急促。
玉楼春倒地抽搐,李莲花趁机在玉楼春身上摸索,找到了冰片。
“走!”笛飞声拎起昏迷的东方皓,“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汇合逃出的女子们,连夜离开了漫山红。山脚下,昭翎向傅诗淇郑重道谢:“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傅诗淇刚要回答,李莲花抢先道:“他姓方。”
昭翎一愣,随即会意,红着脸低下头去。
李莲花,傅诗淇,笛飞声以及陆剑池等到监察司的杨昀春带人来查封女宅后才准备离开,而那位清儿姑娘是昭翎公主的身份也因杨昀春的到来而曝光了。
“早知道你喜欢的是男子,我就不会这么生气了。”昭翎公主这是把傅诗淇当做方多病了,满脸祝福的对他们说,“我回去后会和父皇说,让他解除婚约。”
傅诗淇:“我不是方多病,我是他的朋友。”
昭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