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工坊外,望着满天星辰。
耳边似乎又响起前世母后的哭喊:“瑶音!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还有父皇在城楼投火时那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若早知如此,朕宁可从未生下你!”
我握紧拳头,低声呢喃: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了。”
窗外,一只黑羽夜枭悄然掠过,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廷舟回来了。那个曾经一手策划西狄渗透计划的老狐狸,如今又悄悄摸进了朝堂。他和几位保守派大臣密会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正看着新一批机关弩的试射成果,木屑横飞,箭头精准地钉进十步开外的木桩上。
“殿下,您真打算继续推进火器改革?”阿槿小声问,“现在朝中风向不太对。”
我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铜制扳机:“风向不对?那就刮一场飓风。”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加快军工进度,一边开始筹备一项全新的任务——外交。
大晟这些年虽国力强盛,但因为西狄之乱,与周边诸国的关系并不稳固。有些国家趁乱索要贡品,有些则暗中支持叛军,更有甚者,首接断绝往来。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我在御书房里摊开地图,指着西周一圈邻国,“我们要做的,不是求和,而是交朋友。”
母后听我说完计划后,笑得眼角都弯了:“我们家瑶音,果然长大了。”
父皇也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想怎么做?”
“先从语言入手。”我翻开一本自己整理的《诸国语速成》,递给一旁的礼部尚书,“再从礼仪、文化、习俗入手,制定一套完整的外交流程。”
礼部尚书翻了几页,顿时眼睛一亮:“殿下这是……把各国语言、饮食、禁忌、节庆都整理出来了?”
“不止这些。”我指了指其中一页,“比如北凉,他们忌讳左手递物;南越人最怕当众揭短;东瀛使节喜欢茶道表演,而西狄……他们最看重的是实力。”
“所以这一次,”我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我要让他们看到,大晟不仅有礼,更有势。”
筹备外交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还要繁琐。光是翻译官就换了好几拨,有些老臣坚持要用古文写国书,说什么“显得庄重”,我差点没忍住吐槽一句:那干脆用甲骨文得了!
最终,在我强硬的态度下,所有文书统一使用简洁明了的白话文,并附上各国语言译本。礼仪队由宫中精通多国文化的女官带队,连随行的侍从都要经过三个月的培训。
“公主,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位侍从忍不住问。
我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一个国家的未来,值得不值得认真对待?”
他愣了一下,郑重地低头:“值得。”
外交的第一站,是东瀛。
这个岛国近年来与大晟关系紧张,因边境渔权问题多次发生冲突。这次他们派出的使团规模不小,但态度却十分傲慢。
“贵国所赠礼品,不过尔尔。”东瀛使节在我设宴款待时,端着酒杯冷笑道,“我东瀛王室,岂是这点薄礼就能打动的?”
我笑着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哦?不知阁下觉得什么样的礼物才算厚礼?”
他眯起眼:“黄金千两,丝绸万匹,再加三座城池。”
满堂宾客脸色骤变,我却依旧面带微笑,轻轻放下筷子:“原来阁下是在谈赎金啊。”
全场一静。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轻柔:“贵使节,您知道吗?我大晟最近刚刚研发出一种新武器,叫‘东风火箭’。它可以在三息之内,将整艘战船送入海底。”
我顿了顿,笑意加深:“当然,如果阁下愿意谈谈合作,我也可以考虑给东瀛朝廷赠送几枚样品,作为友好象征。”
那位使节脸色瞬间变了。
宴会之后,第二天谈判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我提出共同开发渔业资源、建立互市、文化交流等建议,对方虽仍有保留,但己不再咄咄逼人。
几天后,我们在港口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东瀛使节亲自执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公主殿下,”签字完毕后,他忽然抬头看我,“我很好奇,您为何要选择和平的方式?”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比你们更清楚战争的代价。”
离开东瀛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北凉、南越、西域诸国。每到一处,我都根据当地风俗调整策略,或以武力震慑,或以文化吸引,或以经济利益打动人心。
渐渐地,大晟的名字在诸国之间重新响亮起来。有人说我是“铁腕公主”,有人称我为“智慧女神”,还有人说我是“笑里藏刀的毒蝎美人”。
我都不在意。
只要能让大晟稳稳立于列国之上,什么称号都可以接受。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的时候,一封密信再次送到我手中。
“沈廷舟正在联络边疆将领,意图策反。”
我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
“看来,内忧还没解决啊。”
我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给他们来点更大的惊喜。”
我转身走进议事厅,召集亲信:“准备一下,我要回京。”
阿槿担忧地看着我:“殿下,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太危险?”
我淡淡一笑:“危险?正好,我最近刚研究出一门新型火炮,威力堪比地震。”
她愣住:“您不会真想在京城里放炮吧?”
“当然不会。”我拍拍她的肩膀,“我只是想告诉某些人,什么叫——礼尚往来。”
回京的路上,我一首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彻底铲除沈廷舟的势力?
这个人深谙权谋之道,善于伪装,甚至能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翻盘。想要对付他,必须步步为营。
“殿下,您在想什么?”阿槿轻声问。
我望向窗外:“我在想,要不要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外交成果展。”
她睁大眼睛:“您是说……公开场合?”
“对。”我嘴角微扬,“让他亲眼看看,大晟现在的样子。”
“他会怎么反应?”
“他会害怕。”我眼神冷冽,“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权力,从来都不是阴谋能掌控的。”
回到京城那天,父皇亲自出迎。他在龙椅上看着我,眼里满是骄傲。
“瑶音,你做得很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深拜下。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外交的成功,为大晟赢得了喘息之机,也为后续的改革铺平了道路。但这还不够。
真正的胜利,还在后面等着我去拿。
夜色渐浓,我站在皇宫高处,俯瞰整个京城。
灯火通明,百姓安居,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了。”
我低声呢喃,手指轻轻着腰间那枚小巧的青铜火铳。
远处传来一声钟鸣,打破了夜的寂静。
“公主,沈大人请求觐见。”
我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请他进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