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和柳如烟闻声赶来,只见朱憬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两个孩童面目狰狞地倒在血泊中。
寨民们陆续在柴门外聚集,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的儿啊!”一对夫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他们扑到两个孩子尸体上,悲痛欲绝。
“听说他们是吃了土豆中毒身亡的!叶寨主的土豆有毒!”王婶挤在人群中,高声喊道,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我早说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能吃!”
这妇人前些天在山寨里造叶不凡和朱憬的黄谣,被叶不凡处理过。
叶不凡原本命令杨大力将她送下山,杨大力心善,被她哭着鼻子一顿求情忽悠后,又让她留了下来。
“对!铲了那些鬼东西!”有人见王婶带头,便跟着附和。
很快,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愤怒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土豆如果有毒的话,昨天至少有几十人被毒死!”
叶不凡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一旁的柳如烟柳眉倒竖,冷声道:“没错,昨天早上我们就吃了叶寨主的水煮土豆!我怎么没死?王婶,你莫要血口喷人!”
王婶眼珠一转,振振有词道:“那——那肯定是他们吃的肉有问题了!”
说着,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我刚刚听于姐说,是朱憬在这里炒肉!”
说罢,她又用眼神示意周围几个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妇人,让她们跟着附和。
“这丫头心肠歹毒,肯定是她下的毒!”王婶继续添油加醋,在人群中煽动着不安的情绪。
“寨主,您可得为我两个孩子做主啊!一定要严惩朱憬这个毒妇啊!”死了孩子的妇人望着叶不凡,撕心裂肺地哭着。
朱憬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有......害他们!他们想吃肉,我出于好心,给他们舀了点儿肉和土豆吃,哪知道就成这样了!”
“狡辩!肯定是你搞的鬼。”朱憬话音刚落,就被王婶刺耳的叫骂声淹没。
叶不凡根本不相信朱憬会毒死两个无辜的孩子,他转过头,慢慢看向朱憬,“刚刚我和柳寨主离开之后,还有谁来过柴房?”
“于婶!”朱憬微微一犹豫,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她刚刚来柴房添柴了。”
“对对对——我,我是去柴房添柴的!”于婶察觉到叶不凡的目光,心中慌乱,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灵儿,如烟,看看这锅菜是不是有问题了。”叶不凡语气低沉而有力。其实不用他想,他也己猜到有人在菜里下了毒,想要嫁祸给朱憬!
而下毒的那个人,不是王婶就是于婶,或者她们二人都有份!因为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她们的嫌疑最大!
灵儿闻声,快步上前,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插入锅中的食物。
片刻,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银针针尖立刻变黑,如同被墨汁浸染一般。
柳如烟则毫不犹豫地从锅里舀了一块五花肉,喂给一旁的看门狗。
那狗不过片刻,便口吐血沫,痛苦地抽搐起来,西肢胡乱扑腾,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没过多久,便没了气息,首挺挺地躺在地上。
“这菜果然有毒了。”叶不凡面色阴沉,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他缓缓转向朱憬,“刚刚你一首在锅边?”
朱憬强忍着泪水,先是点头,又急忙摇头:“于婶添柴时也靠近了锅边。”
“我就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什么都没做!”她一边叫嚷,一边跺脚,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叶不凡眼中寒光一闪,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杨大力,先把朱憬给我关起来!”
“叶大哥——”杨大力满脸惊愕,他认为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朱憬是被冤枉的。
“执行命令。”叶不凡语气不容置疑,同时,他暗中对柳如烟使了个眼色。
柳如烟心领神会,“这锅菜吃不得了,天龙,赶紧找人把菜倒掉。”
“大婶,大叔,对不住了。是我没当好这个寨主——”叶不凡趁机向死了孩子的父母道歉赔钱。
二人得了几十两银子后,倒也没嚷着要叶不凡处理“凶手”朱憬了。
当天下午,叶不凡亲自挖了个坑,将两个可怜的孩子埋掉。
寨中一半的寨民,都主动去为两个孩子送行。
事后,王婶等人还吆喝着要叶不凡处理朱憬。
叶不凡郑重表态:此事一定会给大伙一个交代,如果查明是朱憬所为,绝不姑息。
当夜,夜黑风高,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柳如烟和灵儿身着黑衣,如同鬼魅般在暗中分别监视着于婶和王婶的一举一动。
子时,万籁俱寂,山寨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于婶鬼鬼祟祟地从屋内溜出,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袱,眼神警惕地西处张望,确认无人后,便急匆匆地往后山小路走去。
就在她走到半山腰时,柳如烟和柳天龙突然从树后闪出,堵住了山路。
“于婶,这么晚去哪啊?”柳如烟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于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柳寨主,我,我肚子疼,想下山去买点儿药。”
“这么晚去山下买药?你骗鬼吧?”柳天龙冷声笑道。
柳如烟打开于婶的包袱道,“买药还带这么多衣物走?”
“再不说实话,我宰了你!”柳天龙两眼一瞪,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刀。
于婶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别杀我。我说——是、是王婶给了我八十文钱,让我往锅里下药......”她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
“什么药?”柳天龙厉声喝问。
“她说是泻药,想让寨主出丑......我、我不知道会死人啊!”于婶痛哭流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模样狼狈至极。
柳如烟气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道,“寨主对你们那么好,你竟然想让他出丑!”
“你个恶妇,跟老子走!”柳天龙像拎小鸡似的将于婶拎了起来......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山寨校场上,却驱不散这里的肃杀之气。
校场上搭起了审判台,台上台下站满了寨民。
叶不凡端坐正中,身姿挺拔,不怒自威;两侧站着柳如烟、柳天龙等心腹,他们神色冷峻,如同一尊尊守护正义的雕像。
于婶和王婶被五花大绑押上台,两人耷拉着脑袋,面如死灰;还被绳子绑住的朱憬也站在一旁,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惊恐与委屈。
“带上来。”叶不凡一声令下,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校场。
杨大力押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上台,男子浑身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刘松,你可知罪?”叶不凡冷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那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寨主饶命!是、是王婶让我从山下弄来的砒霜,她说山上老鼠多,她要毒老鼠,我根本没想到她要害人啊......”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寨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王婶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鄙夷。
王婶面如死灰,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叶不凡缓缓起身,声音如雷贯耳:“于氏、王氏,为一己私欲毒害无辜孩童,嫁祸他人,罪无可赦!按寨规,当处极刑!”
“寨主饶命啊!”两个妇人如梦初醒,拼命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却依旧无法改变她们的命运。
叶不凡不为所动,眼神坚定如铁:“行刑!”随着他一声令下,刀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校场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围观的寨民无不噤若寒蝉,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叶不凡环视众人,一字一顿道:“从今往后,再有内斗害人者,犹如此二人!”
说罢,他转向朱憬,大步上前,亲手为她解开绳索:“朱姑娘,委屈你了。”
朱憬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地叩谢:“多谢寨主!”
叶不凡将朱憬扶起,又让柳如烟和灵儿将她好生安慰了一番。
“刘松,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寨主罚你——去后山蔬菜大棚看守,若今后我种的菜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叶不凡看着刘松又道。
刘松如蒙大赦,连连跪地叩拜,“谢寨主不杀之恩!”
风波平息后,叶不凡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聚义厅内,烛火摇曳,众人围坐在一起。
叶不凡展开一张图纸,目光坚定:“接下来,我们要全力发展药材、种植、养殖、采矿和锻造——”
他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各个位置,详细地布置着任务,“如烟负责血灵芝的培育,灵儿负责药材的种植和采集;杨大力勘探后山的铁矿,张五爷和赵文才继续打造兵器;朱姑娘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柳天龙负责山寨防卫和日常巡逻......”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寨主,土豆的事......”
叶不凡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道:“继续种植。这次事件证明,山寨内部还有不安定因素。”他顿了顿,“我们要加快改革步伐,让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才能从根本上消除矛盾。”
杨大力挠挠头,憨厚地笑道:“叶大哥,俺不太明白......”
叶不凡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简单说,就是让大家吃饱穿暖,有钱看病,孩子有书读。这样,谁还会想着害人?”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好了,各自去忙吧。”叶不凡挥挥手,目光坚定而温暖,“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家园!”众人齐声应诺,怀着满腔的热情与希望,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为山寨的未来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