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丞相大人,将民妇送回尚书府。只要二公子不嫌弃,民妇愿意一辈子留在尚书府,伺候二公子!”
张澜跪在地上,白皙的额头磕在地板上,声音沙哑到掷地有声:“求丞相大人,将民妇送回尚书府!”
“大人.....”
这一刻,小苹果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张澜会和自己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会说大人多管闲事。
还对她说出大人要为她平冤昭雪主持公道这句话的时候嗤之以鼻。
原来——
她是有软肋在张尧的手上。
也是——
张尧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对她强取豪夺,还将她的亲人残忍的杀害!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在面对张尧这个将自己全家灭门的仇人的时候,时时刻刻只怕都密谋着筹划着,要怎么杀了他报仇雪恨。
脑子里,幻想着他的每一个残忍折磨他的法子。
而张澜还能忍辱负重这么久,委身伺候他......
“小苹果。”
“大人。”
“时候不早了,先带张姑娘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
“张姑娘,我先领你去休息吧,这事等明日再说。你要相信我家大.....哎不对啊大人?张姑娘住哪啊?”
乔九苼如今的身份,张澜肯定不能和她同住。
既然她将张澜带回了丞相府,为免这段时间发生意外,她得将张澜近身捆绑在身边看着才能彻底放心。
于是——
乔九苼看向身边坐着,慢条斯理品茶的沈辞。
这期间,全都是她在和张澜说话,这家伙,一句话也没说,当了半天的旁观者,合着到底知不知道张澜的案子到底是谁在管?
“和乔美人一块住吧。”
拂茶的动作一顿。
沈辞:“?”
嗯?
“啊?”
小苹果有些犹豫:“可是大人,我家美人喜欢独占一张大床,平日里就连奴婢都没资格爬上她的床的......”
沈辞继续手上拂茶的动作。
小丫头孺子可教。
突然也不那么抵触将她留在身边伺候了。
“要不就让张姑娘在我家美人床边打个地铺吧。”
沈辞:“......”
最终,张澜和小苹果在一墙之隔的二人中间,打了两个地铺。
......
晚上
乔九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小苹果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不过乔九苼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小苹果的呼噜声,而是张澜的事情。
二宝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被张尧藏在了哪。
张澜委身在张尧身边这么久,就是想从张尧的手中套出二百的下落,结果努力这么久,都徒劳无功。
可见张尧这头蠢猪,还是给张澜留了几分心眼的。
在面对美色的时候,并未完全丧失理智。
“若是睡不着,就随本官去书房,本官有话要问你。”
在经历了无数个翻身之后,身后,突然传来沈辞的声音。
不远,也不近。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乔九苼听的一清二楚。
乔九苼首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在看到窗前站着的那一抹娇小的倩影,负手而立,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漆黑夜色,光是看他那副站姿,显然己经在那站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九苼:“?”
当即便从床上跳下来,然后赤脚下床,“腾腾腾——”几步走到沈辞面前:“我说,丞相大人,你晚上都不带睡觉的吗?”
“你不睡觉可以,但是我的身体得睡啊!不知道这个点了正是睡美容觉的时候吗?熬夜老的快不说,脸上还会爆痘!合着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爱护是不是?”
“你要是这样的话,那从明天开始,我要开始熬夜!”
沈辞:“......”
皱眉,嫌弃的扫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跟本官去书房。”
....
书房
乔九苼衣衫不整的姗姗来迟。
就连靴子都没穿整齐,一只脚踩着,一只脚半穿进去。
像路边流浪的抠脚大汉。
好在沈辞肌肤雪白,上到脸,下到脚,雪白的肌肤完美无瑕,就跟常年见不到阳光一样,向外透着一股病态的白。
沈辞:“?”
“你就是这么对待本官的身体的?”
“这不是大人你喊的着急嘛!大晚上的,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穿呢!”
“况且大人完美如仙人,哪怕身着褴褛,往那一站,也是高贵的不可侵犯!”
沈辞:“.....”
“乔美人,张澜一事,你过于擅作主张了。”
“那大人您想怎么办嘛?况且张澜晚上说那话你也听到了,她有软肋在张尧的手上,即便大人你不将她从尚书府带到丞相府来,你亲自带人兴师动众的到尚书府,张澜为了保全她的儿子性命,不再遭张尧的毒手,也绝对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向大人您说她是受害者的!”
“三日期限,胯下之辱?”
“嘿嘿......”
白天没找乔九苼的麻烦,是因为乔九苼跑得快。
乔九苼就知道丫的绝对跑不过。
“大人,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张霖那个老东西怎么会乖乖上套啊?眼下,咱们只需要将二宝从张尧的手上解救出来,张澜站出来指认张尧的恶行。那么张尧绝对必死无疑!”
“至于张霖那个老东西!纵容自己的儿子恶贯满盈,暴毙成瘾,私下又不知道收了多少贿赂,搜刮民膏,无恶不作。简首丧尽天良!这样的蛀虫,绝对不能继续留着!”
“你怎么知道张霖搜刮民膏,贪污行贿?”
“太子那鳖孙和我说的啊!”
沈辞:“......”
“那你想到让张尧主动交出二宝的法子了?”
“呃......”
乔九苼:“......”
对上沈辞审视看过来的眸子。
乔九苼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倒是想到了那么一丢丢。”
“嗯?”
“不过我怕我说了大人会生气。”
沈辞:“......”
“说。”
“还是不说了吧大人。毕竟这法子可成不可成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沈辞:“......”
“乔九苼,你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招?”
“大人放心,总之我绝对不会让大人您丢人的!”
沈辞:“......”
“若非万全把握,不要轻易对张尧动手。本官担心他们父子俩会狗急跳墙。”
“大人,我问你个事哈。依照您对张家父子的了解,那个张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声,沈辞淡淡瞟她一眼:“你的太子殿下没有对你说?”
乔九苼:“?”
你不想回答就不想回答,你哔哔个啥啊哔哔?
什么叫你的太子殿下?
你全家的太子殿下!
慕宴那丫的也配!
.....
“阿秋——”
太子府
夜半,睡的好好的慕宴,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身边躺着的时银银被惊醒,睡眼惺忪,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脸担心的看向慕宴:“殿下,您怎么了?可是夜里大人与妾身在后花园.....”说到这里,时银银俏脸一红:“殿下着了凉?”
看着时银银这副羞涩的模样,睡眼惺忪,一张明媚艳丽的脸微微泛红。
看的慕宴喉结一紧,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早晚要死在她的身上。
“既然本宫与美人在后花园着了凉,那不妨再热起来,也好好去去身上的凉意。”
话落,慕宴一个翻身将时银银压在身下。
时银银羞的一张脸通红,双腿却是强劲有力,熟练的圈上男人窄瘦的腰身。
做女人,就要做时银银这种,清楚的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外表清纯,实则在床上就是个放荡的妖精,简首让男人欲罢不能!
.....
一夜,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
沈辞是被沈池的惨叫声惊醒的。
“啊!!”
沈池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怪叫,一张老脸都要狰狞了。
“大人一大早出去又没有带上我!又没有带上我!!”
“我忠心耿耿兢兢业业追随了大人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片刻不离大人左右!那小苹果才在大人身边伺候多久!伺候多久啊啊!”
沈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在大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结果却比不上一个才跟了大人身边几天的小丫头片子。
被沈池的怪叫声惊醒的人,不止沈辞一个。
还有张澜。
张澜就躲在门的后面,一脸害怕担心的看着正在抱头怪叫,面部狰狞的沈池。
“乔....乔姑娘,沈管家这是怎么了?他....他没事吧。”
沈辞:“.....”
抿了抿唇,淡淡的扫向那发疯的男人:“沈池。”
听到乔美人叫他,沈池暂时恢复了理智。
走到沈辞面前,垂头丧气:“乔美人,您喊奴才啊。”
“大人去哪了?”
沈池摇头,老委屈了。
嘴抽搐半天,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这三个字就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挤出来半天,又听到他自怨自艾的开口:“老了,不重用了。现在大人的身边有年轻的了,貌美的了,看不上奴才了。呵呵~”
沈池微微笑,老泪纵横的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终究是我错付了。”
沈辞:“......”
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