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掌拍在窗户上,发出细微声响,留下一个红得发黑的血手印。
这声音一道接着一道,略显急促,很快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就爬遍了整个窗户。
顾初禾倒抽一口凉气。
她咬牙切齿:“我们白天才打扫干净的!”
她霍然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怒气冲冲地看向窗户方向。
可那里什么都没有,就连那些血手印都消失不见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里,手中还拎着灯笼。
这声音来得突然,换成别人多半都会吓一大跳。
可顾初禾只是疑惑转身,在看到老板时还和他打了个招呼:“出来上厕所,老板你要一起吗?”
老板:“……不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他拎着灯笼转身离开。
顾初禾回到房间时,就看到苏樱坐起了身。
听见房门打开她被吓了一跳,看到是顾初禾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出去了?”
胆子是真大。
她迷迷糊糊意识到有人在说话,睁开眼坐起身,却没有看到本该守夜的顾初禾。
还在想人去哪里了。
顾初禾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众人,声音放得很轻:“小事,白天说吧。”
闻言苏樱也没再追问,困意袭上心头,她倒头就睡。
游戏第二天,早上五点。
安静了一晚上茶楼忽然忙碌起来,顾初禾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推开窗户看了眼,正巧与阿川对上视线。
“……醒了就快出来吧,”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该开始准备了。”
顾初禾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后放下窗户:“起床了!打工的一天开始了!”
“起床啦!!”
西人被喊醒的时候还有些懵。
何越彬最先回过神,打了个激灵。
今天晚上他居然睡得这么死吗?
以往他们虽然也会轮流守夜,但也会互相提防着,生怕哪一天死在玩家的算计手里。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顾初禾,起身下床出去洗漱去了。
五人花了几分钟洗漱好,顾初禾看了看旁边吃早饭的人,也学着走进厨房。
“喏,”厨师看了眼顾初禾,指向旁边,“早饭,女生一人一个馒头和茶叶蛋,再加一碗豆浆。”
顾初禾眼睛微亮。
她有点喜欢这个游戏了。
“谢谢师傅,早饭看起来好香啊。”她端着盘子喜滋滋离开了厨房。
何越彬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也领了自己的早饭。
苏樱摸了摸肚子,和顾初禾确认是去厨房领饭之后,和李含芙走进了厨房。
“就不能帮我一起拿吗?”杨乐成忍不住嘀咕,“真小气。”
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但也不敢使唤其他人去帮他拿。
吃完早饭,苏樱看了眼周围,见附近没人能听见他们讲话,这才开口:“对了,你昨晚出去是看到了什么吗?”
顾初禾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点头:“昨晚那个水井里的东西好像爬出来了,在我们的窗户上拍来拍去,留下了很多血手印。”
苏樱瞳孔地震,倏地转身去看她们那间房的窗户,却什么都没看到,心有余悸地舒出口气。
另外三个人和她的反应都差不多。
“我还没说完呢,”顾初禾继续道,“结果我出来之后什么都没看到,血手印也没了,身后忽然响起了老板的声音,问我怎么还没睡。”
“他拎着个灯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代入感太强,苏樱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然后呢?”
按理来说游戏前两天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可杨乐成昨天不就遇到了想对他动手的NPC吗?
顾初禾独自面对疑似最终大BOSS的老板,当时的场面肯定很紧张吧?
“然后我就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厕所,他拒绝了我之后就走了,我就回房间,看到了醒着的你。”顾初禾想了想道。
苏樱嘴巴微张,又缓缓闭上了。
“后厨帮工和搞清洁的快点过来,采买的呢?得出去买东西了,搞快点,不然来不及!”厨房里有个人探出头,高声大喊。
何越彬站起身,跟着那队人匆匆离开了酒楼。
杨乐成和李含芙也去忙了,就剩顾初禾和苏樱还没有开始忙碌。
“你昨晚上就这样走出去了,不害怕吗?”苏樱还是没忍住。
顾初禾正在回想昨晚的事,闻言茫然眨眼,迟疑点头:“怕吧?”
虽然不知道应该害怕什么,反正就是害怕。
苏樱嘴角微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顾初禾起身来到了水井边。
她心头一跳,连忙走到顾初禾旁边,却不像对方那样敢靠近水井。
见顾初禾探头看向井口,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人真的太猛了,她光是看着都有些腿软,这人就算有什么道具驱赶这一类的东西,可难道就不怕突然蹦出什么东西吓得情绪值上涨吗?
顾初禾盯着看了一会儿:“它们没有对我动手,是因为我是女生吗?”
苏樱愣了一下,她倒是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仔细想来,这个看似过于简单的答案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樱想了想:“可昨晚你守夜的时候它们又出现了,那个男的守夜的时候却没有出现,这说不通。”
不对。
出现是出现了,但顾初禾照样没有出事。
不管怎么样,性别这一个点都是值得关注的。
她思索两秒:“一会儿让他们也多注意一下茶楼里不同性别的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
不过她其实不抱太多期望,毕竟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当初进游戏的时候,能看得出几乎所有NPC都有些奇怪。
短时间内想要发现点什么,还是太难了。
顾初禾叹了口气:“如果它们能说话就好了。”
苏樱笑得勉强:“就没有体面一点的办法吗?”
早上的工作平平无奇,又因为过于忙碌,大家都没时间交换什么信息。
首到轮到他们休息时,五人才有机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何越彬喝了口茶水:“这个小镇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