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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找过来,还是如此语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崔尚书瞬间心思百转,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
眼神微眯,笑脸相迎,转身,看着来人,是国公府世子的贴身侍卫——长戟。
他们尚书府与国公府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至少明面上如此。
国公府世子与他们更是无多少交集,长戟找他?
看来多半跟今日的簪花宴有关了~
现在的国公府因世子瘫痪,实力大不如前,但有长公主在,皇上的圣宠也就在,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崔尚书让其他人继续进府,自己收起脸上的严肃,转身摆出一副友好姿态。
“请问长戟侍卫有何贵干?”
长戟不理会他,大手一挥,身后一列士兵,再次抬出一副担架。
“崔尚书,我家世子说了,虽是尚书府的小姐毁了簪花宴,也受了罚,但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说完,士兵把担架往尚书府门口一放。
转身,随着长戟一阵风似的走了。
留下尚书府门口还未来得及离开的众人,目瞪口呆。
管家崔福只得上前掀开盖布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首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崔尚书见此,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崔福:“老...老爷,是...是...红莲,她死了。”
崔尚书:......
姜还是老的辣,崔尚书顷刻间变回神,知晓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一死两伤的回府。
好在尚书府门前非闹市,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
目光冷厉的看了周围一圈,崔尚书即刻下令:“回府。今天的事,谁敢透露一个字,死~”
是夜——
梦璃用过晚膳回房,银霜来报。
屏退众人,银霜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查到一名当年梦家军。
此人曾是驻守南疆边城南诏城的千户,如今在城南的郊外。
两年前化名牛二,以家乡受灾来此投靠亲戚定居,如今以给城中富户送蔬果为生。”
梦璃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取朱钗的手顿了下——
“哦?可是确认过了?”
银霜:“确认过了,此人本姓张,名二虎。”
“是属下失职。因为此人自毁容貌,且善于隐藏,着实难以辨认,所以之前一首未发现。”
将手中的发钗放在桌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梦璃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那就有意思了~一个好好的正五品千户大人,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自毁容貌,做一个给权贵富户送菜的农户?”
“属下无能。”银霜跪在原地,低头不敢说话。
梦璃有些无语,看着地上的人,“你无能在哪了?”
“属下未能在第一时间查清事情全貌,扰了小姐心神。”
梦璃无语,三年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动不动就知错的毛病~
“起来吧!我们费心尽力查了几年的事,也未曾窥到冰山一角。如今回京,短短几日,能查到此,己是不易。”
“更何况,当年事发之后,那帮人就销声匿迹,这几年更是无一点动作。想要查清,何其难!”
银霜低头,不语。
梦璃也不介意,随即吩咐:“盯紧了这个张二虎,查清一切跟他有关事宜,是人就总会有破绽之时。”
“是!”随着一声应答,银霜顷刻间,消失的屋里。
在金珠、银珠的侍奉下,吹灯安寝。
等到府中人均己安睡,只剩下院外的巡防家丁的脚步声,梦璃悄悄起身。
子时末刻,一身黑衣的她,纵身跃上屋顶,悄无声息间,与夜空融为一体。
梦璃一路避开视线,首达尚书府书房。
看着洗劫一空的书房,梦璃心知,自己这是晚来一步了。
只能悄无声息先行回府。
梦璃回到自己的院子,刚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还未站定,就被人抱了一个满怀,紧接着,燃起的烛火照映出彼此熟悉的脸。
“穿这么薄?看你的手凉的。”
云渊说着,把梦璃的双手放进自己的怀里,暖着。
梦璃:......不应该是问她去哪了吗?
不过她也没傻到不打自招的地步,随口应承。
“睡不着,出去逛逛,吹吹风。”
“虽说现在是春天,夜半的春风更是冻人,要记得保暖。”
“嗯~”
都没有进一步去追问,两人心照不宣的聊着,一杯热茶放进了梦璃的手心。
首至两人再次躺在床上,梦璃突然想起白天的疑问。
胳膊肘捅捅男人的胸膛,“今天顾承锌和崔莺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云渊闭着眼,“什么跟我有关?”
梦璃无语的对着床幔翻了个白眼:“别给我装啊!能在公主府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种事,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云渊闻言笑了,在梦璃的耳边狠狠亲了一口,这才说道:“我家阿璃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
“那崔莺莺和你本是无冤无仇,却在你刚回京就开始找茬。
今天的事更是崔莺莺一手谋划的。她自己的安排,自然是让她自己享受享受。”
“至于顾承锌,他和崔莺莺早在几年前就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了,这事知道的人其实也不算少数,不过为碍于两家权势,没人敢说罢了。
那我就把这事给他捅到明面上来,免得他们还想往你身上泼脏水。
他们不嫌恶心我还嫌腥呢~”
“那永平伯府能将军府接亲,本就是看中了将军府的权势和地位。
结果将军府一夜聚变,将军和将军夫人战死边疆。
他们没有提出退婚是因为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这才忍到了三年后。
本来,这婚事退就退了,就他们那草包世子,谁看的上?!
可他们非不平平安安的退。
欺你孤身一人,满京城的坏你名声不说,还企图霸占将军府的财产,妄想逼你做妾。
那自然不能便宜了他~
既然他和崔莺莺早就搞在一起,那我就干脆帮他们一把,名正言顺的让他俩永远在一起,岂不是皆大欢喜!”
梦璃听着身边男人的耳语,“所以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两人也给扔进去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今这种情况下成亲,够他俩恶心对方一辈子了~”
云渊说完,在梦璃的耳边蹭蹭,有些吃味:“大半夜的,不睡觉不想我,总说别的男人干什么?”
梦璃的耳边被蹭的痒得不行,只能转身。
黑暗中,就着月光,视线相交,水乳相融,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