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东贴心的为她拉了一下被子。
王芳萍看着这样的老公,软声商量道:“晓东,等下我们就去房管局,把老家的房子过户到儿子和女儿名下!”
“过户?”他重复着,“什么?还给女儿?”
“怎么?老家那破房子都不舍得给女儿一份?”王芳萍气得差点坐起来。
宋晓东赶紧制止:“小心你的腰!我没说不给,只是乍一听,有点诧异!”
他弯下腰,轻声问:“儿子能同意吗?”
“儿子,我儿子可是最疼他姐姐的,怎么可能不同意!”
“那好吧!芳萍,有必要去房管局吗?花那冤枉钱做啥?”宋晓东疑惑。
“当然要去,可不能为了省几个钱,让你那几个白眼狼弟弟妹妹有空子钻!”
“那老房子谁稀罕呀!”宋晓东无所谓的说。
“那可说不定。”王芳萍暗暗吐槽,如果不确定好房产信息,说不定等他们首播火了后,那几个白眼狼又觉得有他们一份。
两孩子有说有笑的回来,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人一个,很快就吃完。
王芳萍用纸巾擦了擦手,起身说:“走吧!”
“去哪?”三人同时望向她。
“当然是去房管局!”她拍拍不存在的灰尘,提着包袱,率先走出病房。
三人连忙跟上,房管局的事情很顺利,毕竟宋家村偏远,而且他们手续齐全,几十年前的一切协议和字据清清楚楚。
老子过户给孩子,符合政策,果断给他们两兄妹一人一个房产证。
宋月和宋星捧着新出炉的房产证,激动不己,虽然房子是旧的,也远在老家,可这是谁也抢不走的地盘呀!
他们可不会像爸妈那样,任由叔叔和姑姑欺负。
“妈,这就是我的了吗?”宋月凑到王芳萍面前,一改平时的沉闷。
“对呀!爸妈将来就靠你们了!毕竟爸妈连老房子都没有!”王芳萍故作轻松的摸着女儿的头。
她想梦里那自信飞扬的儿子和女儿了。
她擦了擦有点的眼角,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孩子们事业有成,活出自信和属于自己的风采。
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月月,你回家去吧,好好和钱锐商量,晚上我来找你们!”
送走女儿,他们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妈打车吧!”宋星伸手想拦出租车。
“这,公交车站就在那,坐公交车,何必浪费钱呢?”宋晓东拦住想叫车的儿子。
这孩子,能节约一个是一个。
“爸!我妈这腰可经不起折腾!况且,公交车一人两元,我们三就六元了,打的也就十块,何必让妈受罪!”
宋星不顾宋晓东的阻拦,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扶着妈上车,留下宋晓东愣在原地。
“大叔,你上不上?”司机伸出脑袋催促道。
宋晓东这才手忙脚乱的拉开副驾驶的门,颤巍巍的坐了进去。
这是自己第几次坐出租车呢?
反正应该很少吧!
他努力回忆自己仅有的几次打车经历。
……
在他还在胡思乱想中,出租车己经停在了他们出租屋楼下。
他不情愿的掏钱,果然只需要九块钱,可比那公交车快多了,公交车要拐几个弯,才能到这,至少要以小时……
"晓东,"王芳萍被儿子搀扶着,慢慢上楼,突然转过头,眼神坚定的说,"明天,我就带孩子们回老家,你要愿意一起来,我们欢迎;要是不愿意..."
她深吸一口气,不过还是咽下了那句——离婚协议我己经准备好了。
宋晓东听懂了她的无尽之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就因为我妈来住几天?王芳萍,你是不是中邪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我忍够了!"王芳萍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因为腰疼倒抽一口冷气,
"宋晓东,你摸着良心说,你爸妈对我们一家公平吗?两个孩子的前途都被耽误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咱妈就住几天,她住不习惯的!"
他艰难地说,"过几天,她就会自动回晓北家!"
“自动回?你看宋晓北还会让她回去吗?”王芳萍冷冷的开口。
“那我送去二妹家,三妹家也可以……”宋晓东着急想办法,先应付了眼前,再慢慢和老婆沟通,老家啥都没有,回去能做什么?现在在城里,自己还能去工地挣钱……
"送她们家?那你去呀!马上就去!"王芳萍冷笑。
"我在城里,伺候你妈,看着你去工地打零工?等我腰好了再去刷盘子?"
宋晓东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他想起老家的破房子,漏雨的屋顶,泥泞的小路...
但王芳萍眼中的光芒是他多年未见的,那种光芒让他感到陌生又害怕。
"给我...给我点时间考虑,行吗?"他最终哀求道。
“眼下,就让老娘在这住几天?”他试探性的问道。
“住几天?你觉得可以吗?现在别着急回答,回家再说吧!”王芳萍制止了想说话的宋晓东,艰难的爬到顶楼。
"老大!你死哪去了?"
老太婆钟英的尖叫声刺破出租屋的寂静。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电视遥控器,指甲在塑料按键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当一家三口推门而入时,她浑浊的眼睛立刻锁定了王芳萍手中的袋子。
"好啊!腰不疼了是吧?"老太太猛地站起来,阴阳道。
"一大早扔下婆婆逍遥快活,这都几点了还不做饭!"她一脚踢翻地上的菜袋,几颗土豆咕噜噜滚到墙角。
王芳萍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婆婆在小儿子家任劳任怨,到了这里却连碗都不肯洗——这是要给她立规矩呢。
"妈!"宋晓东的声音发虚,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芳萍腰伤复发,昨天就说好今天去看病的..."
"放屁!"老太太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我看她就是——"
"够了!"宋星突然暴喝一声,挡在母亲面前。这个向来沉默的年轻人此刻双眼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妈,你先回屋休息。"
他搀着王芳萍往卧室走,却被老太太横跨一步拦住。
"那屋归我了!"老太太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你妈睡沙发!"
"什么?"母子俩同时转头看向宋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