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薇吓得不轻,她轻拽陈东的衣角,问:“东子,怎么办啊?”
陈东宽慰道:“别急,我会解决。”
张虎骂道:“少在这嘀嘀咕咕的!陈东,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赔偿我们每人十万,否则……”
江春薇吃了一惊,“张虎,你疯了?”
张虎倨傲的说:“十万还算少的呢!我在化肥厂工作一个月就有两千,一年就是两万四,我只算四五年的工钱,算仁慈了!”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张虎所说。
江春薇脸色煞白,看着陈东不知所措。
陈东此刻分外冷静,知道他们是被朱坚强煽动的,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听得进解释,只能先破后立了。
陈东干脆的点头,“好,每人十万,我赔。”
张虎一喜,立刻伸出手来,“转账还是现金?”
陈东没动,而是淡淡的说:“我赔也行,但有个条件。”
众人皱眉,“什么条件?你要是想打感情牌,我告诉你,没门!”
陈东摇头,“我不搞那一套。”
张虎眯了眯眼睛,“你先说说你的条件,要是不符合要求,我们可不会答应!”
陈东颔首道:“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内,化肥厂没有出大事,我必定赔钱!”
张虎犹豫了,“你小子不会跑路吧?”
陈东耸了耸肩,“我家就在这,我能跑到哪去呢?况且,上吊还得系绳呢,你让我一时半会上哪儿弄那么多钱?”
张虎看了看后面的村民,大家纷纷点头,觉得有道理。
有他们盯着,陈东插翅难飞。
张虎不情不愿的点头,“行。”
“但是!”陈东话锋一转,“如果三天内,化肥厂出大事了,证明我的判断没错。你们全都得在村口给我鞠躬道歉,大喊三声:东哥我错了!”
众人面色古怪,纷纷看向领头羊张虎。
张虎不以为然,“行啊,口说无凭,立字据!”
他怕三天后,陈东耍赖,到时找谁说理去?
陈东乐了,正要睡觉,张虎就主动送上枕头。
他让江春薇拿出纸和笔,跟张虎为首的所有村民立下字据。
张虎收起字据,恶狠狠的瞪着陈东说:“你小子想办法凑钱吧!”
他们离开后,江春薇带着哭腔说:“东子,他们摆明是欺负人呀,你怎么就签下字据了呢?”
陈东拍了拍江春薇的肩膀,笑着说:“放心,我有分寸。嫂子,我继续去垒猪圈,你别累着。”
昨天蚕房腾出来了,但猪圈有缺口,今早陈东找了些合适的石头打算修一修。
江春薇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虽然陈东说有分寸,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正打扫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忽然停在了院门。
江春薇好奇的看了过去,车门“刷”的一下打开了。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走了下来。
女人黑色长发盘起,薄施粉黛,烈焰红唇。
她身形略显丰腴,深紫色的连衣裙将曲线勾勒得玲珑有致,一双玉腿修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更显修长。
从面庞和身段,能看出女人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但风韵十足,徐娘半老,光鲜亮丽的样子,和农村格格不入。
还没等江春薇问点什么,女人突然破口大骂:“陈东,你这白眼狼,吃了我家四年饭也不懂得感恩!穷酸的乡巴佬,嫉妒我女儿女婿,去工厂捣乱,害得我女婿工厂停工!立刻给我滚出来下跪道歉!”
江春薇吃了一惊,这就是东子说的前丈母娘杜月红?
怎么说话这样难听?
江春薇有些生气,上前理论:“阿姨,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杜月红上下打量着江春薇,嗤笑道:“哦,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倒贴陈东的寡妇,江春薇吧?”
江春薇俏脸一白,解释道:“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杜月红嗤笑,“少跟老娘装蒜,我在村口问人的时候就知道你俩有一腿了!果然什烂货配什么烂锅,一对狗男女!”
江春薇虽然和善,但她也是有脾气了。
“阿姨,就算我和东子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吧?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杜月红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小贱人,还敢跟我呛声?看老娘不打死你!”
杜月红突然暴起,冲上前去甩了江春薇一巴掌,把江春薇打懵圈了,她的手机也因此摔了出去,裂开了屏幕。
杜月红打了一巴掌还不够,还要再抽。
就在她的手又要落到江春薇脸上之际,陈东赶来,抓住杜月红的手,狠狠一巴掌掴了回去。
陈东的手劲儿可不小,杜月红原地转了一圈,“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脸颊肿的老高。
“杜月红,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家撒野!”
杜月红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尖叫道:“陈东,你造反啊!敢打我?”
陈东心疼的看了一眼江春薇,“嫂子,我收拾了她,再帮你治疗。”
接着,陈东狠厉的看向杜月红,“杜月红,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女婿的厂是我举报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杜月红愤怒到了极点,“陈东,你这个混账东西!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你打了我,你死定了!我要报警抓你坐牢!”
听到这话的江春薇吓坏了,她连忙拉住陈东摇头,“东子,咱们道歉吧!我不想你坐牢啊!”
陈东给了江春薇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看向杜月红,语气极其平淡的说:“行啊,你报警吧,把警察叫过来。我觉得比起我打人,警察同志肯定对三江市妇产医院,9号病房的事更感兴趣。”
杜月红本来还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但听见陈东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她脸色突变,赶紧挂断电话,面色惊恐的看向陈东。
“陈东,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东不说话,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杜月红,仿佛要把她看穿。
杜月红心跳加速,头脑发热,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陈东,我问你在胡说什么!”
陈东眯了眯眼睛,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杜月红手心冒汗,她眼神闪烁。
不可能啊,陈东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