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姝不想去夜国的。
大西凉皇帝云锦,目前九个皇帝中,她最满意的一个。
她打算去大西凉,再和云锦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
结果来到地下通道后……
容国这两个大字,闪烁的程度就跟一百瓦灯泡似的,刺眼睛的很!
没办法,秉承着对自已的每一任夫君都要公平公正的态度!
一方有求,舍弃八方前来支援!
“夜姝!”
夜姝刚来到容国,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听到容清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人未到,声先到。
帝王的一张脸,冷如寒冰。
就这么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拽住她的胳膊就将她往外拽:“若非是你前夜对莹儿动手,加重了莹儿的病情,莹儿又怎么会一病不起!”
“朕娶你不过是为了给莹儿治病,若是莹儿因为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定让你陪葬!”
手腕被拽的生疼。
夜姝这辈子最怕疼了。
容清拽她,她不走。
就站在原地。
起初那几步,容清还能拽动,在一连拽了几下,容清自认也使出了自已全部的力气,结果夜姝稳如泰山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容清脸上的怒容有着片刻的僵硬,就这么回头,看着夜姝。
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又使的什么妖术!”
夜姝外表,娇小玲珑,一看就没有多少的力气。
但是容清无论如何都拽不动她。
容清不死心,又拽了几下。
刀光剑影的空气中,只听到“撕拉——”一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空气中,有着短暂的凝固。
夜姝看着自已仅剩下一只光秃秃手臂的胳膊。
淡紫色的长袖,就这么被容清不客气的撕碎成两半。
她——
最爱的!
紫色!
琉璃!
长裙!
专门从宋国穿过来的!
一路上骑着扫把在地道里横冲直撞的时候,她为了保护自已漂亮的花衣服,把衣服牢牢的攥在怀里!
发型都乱了,都不舍得让衣服脏!
现在——
就这么脆生生的被容清这个禽兽给撕碎了!
女人葱白纤细的手臂,就跟莲藕似的,的让人移不开眼就。
容清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那半截雪白的手臂上,久久的没有移开目光。
他手中还抓着从夜姝身上扯下来的半截长袖,怔怔的……
男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甚至都不敢直视夜姝满是怒容的一张脸,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半截长袖丢到地上,掩下脸上的那抹不自然,轻捂唇瓣,咳嗽了几声,像是以此来缓解自已此刻的窘迫。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身上的体香,还是女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和他之前闻到的那些从女人身上传来的香味都不同。
就连莹儿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只属于她自已的体香。
莹儿身上的香味,已经足够让他着迷,流连忘返。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只是半截衣袖,那清雅脱俗的香味,是他从未闻到过的,一点也不反感,甚至还觉得十分的好闻,远胜过莹儿,就连他自已,都无法形容得出来,这是一股什么样的香气。
本想是借助咳嗽来缓解一下此刻的窘迫和尴尬,却是没有想到,无形间却与夜姝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真是个妖女!
短暂的失神后,容清理智回笼!
莹儿说的对,夜姝是国师的女儿,无论是手段还是本事都掌握了国师的精髓。
莹儿怕他对夜姝动心。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他娶夜姝只是为了给她治病!他的心里只有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压根就不会看夜姝一眼,更不会让她当自已的皇后!
可现在——
容清发现,自已对夜姝,看的岂止是一眼。
意识到自已在做对不起莹儿的事,容清长袖下的大手,不由得收紧:“莹儿自被你打后,就一直喊着心口疼,你快跟朕去给她看看!”
“想求我看病就直说,撕烂我衣服干什么?”
夜姝不爽脸,弯腰将地上的半截袖子捡起来。
见她这么喜欢身上的这件衣服,容清也知道自已情急之下失了手,大手背于身后,声音淡淡:“你若是喜欢这件紫色的裙子,到时朕让内务府给你多做几件。”
听到狗皇帝愿意十倍补偿她,夜姝脸色才好转一些,仰头:“早这么说不就齐了?”
亏了她还以为啥事呢!容国的灯都亮爆了,她还以为她不在的这两天,容国被其它国给联手围攻灭国了呢!
就给张莹那朵小白莲看个病,至于灯都亮爆吗?
安康宫
张莹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娇滴滴的捂着自已的胸口,仿佛喘气有多么的困难似的。
在看到皇帝回来,她面上一喜,高兴的朝着皇帝伸出手。
没等皇帝接过心上人素白的小手,夜姝先他一步,抓住了张莹那虚弱的,伸在半空中的手。
容清:“……”
张莹:“……”
“脉搏正常,人也正常。看着不像要死的样子,张嘴让我看看舌苔怎么样。”
张莹就像是被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嫌弃的一把甩开夜姝的手,将自已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夜姝的视线,就像是她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一般,她无助胆怯的眼底,全是恐惧和害怕。
“容哥哥——容哥哥救我!”
“容哥哥!皇后要杀了我!容哥哥——”
张莹拼命的朝着容清求饶。
容清心疼的坐在床沿上,将虚弱的女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莹儿乖,皇后是朕专门叫来给你看病的。你不是喘不上来气吗?朕让皇后给你瞧瞧……”
“不——”
张莹用力的摇头。
“容哥哥,莹儿自知自已活不久了,臣妾只希望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能陪着容哥哥一起……”“你要干什么?!”
张莹话还没说完就见夜姝一个横跨,直接骑到了她身上。
张莹瞪大眼。
压根没有想到当着容哥哥的面,她竟然还敢这么欺负自已?
就连容清,在此刻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皇后,你想要干什么?”
“皇上方才不是说了?莹妃喘气困难,本宫给她压压。这喘不上来气可是很严重的,稍微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一命呜呼了。”
夜姝有模有样的骑在张莹的肚子上,双手交叠,给她认真的做着心脏按压。
一下两下——
三下四下——
张莹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被她给按的,伟岸的胸口高低起伏,整个人也是一颤一颤的。
张莹一双美眸,就这么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夜姝。
忽然——
一抹算计的光芒在她眼底一闪而过,只见她心一横,用力的咬着自已的舌尖,顿时,一大口鲜血就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看到张莹吐血,容清心中顿时一紧:“莹儿——”
一切皆在夜姝的意料之中。
只见夜姝满意的点了点头:“莹妃之所以呼吸困难,是因为胸口处积攒了一团血。现在好了,这团血吐出来了,莹妃也不会呼吸困难了。”
张莹:“?”就这么不要脸?
像是为了证明夜姝说的不假,张莹瘦弱的肩膀,原本已经被夜姝按的昏迷不醒了,结果听到夜姝的话后,气的她双肩不受控制的颤动。
如果可以,天知道她多想撕烂夜姝那张虚伪的嘴脸。
她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谎话来的?
看张莹的脸色果然不似方才那般惨白了,就连向来苍白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此刻也恢复了不少红润。
容清高兴的将张莹抱在怀里:“莹儿,你现在觉得自已怎么样了?”
张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装不了死了。
因为她方才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张莹只能假装虚弱的睁开眼,然后朝着皇帝露齿一笑,柔柔弱弱的开口:“容哥哥,我现在好多了。”
看着两个人你情我浓,柔情蜜意的样。
夜姝撇撇嘴,辣眼睛!
从安康殿出来,夜姝想着,这俩货应该得两天不来烦自已了吧?
正想着下一站去哪呢。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来人,一身杏黄色长裙,五官靓丽姣好。
明明生了一张倾国倾城,艳丽无双的脸。眼底,和她那张靓丽脱俗的脸上,分明却满是煞气!
容国贵妃,夏晚柠。
“皇后,可否借一步说话?”
面前,是安康宫,到处都是张莹那个贱人的眼线。
夏晚柠自然不可能上赶着将自已的把柄送到张莹的手上。
容国的夏家,夜姝知道,这不和宋国的一样吗?
夏家身为容国的武将,一品武将之首,战功显赫,手握兵权百万。夏晚柠又是夏家的嫡长女,自小就万千宠爱。
只不过夏晚柠这个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夏家嫡长女,进宫后又是贵妃,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光鲜靓丽。
因为皇上根本就不喜欢她,自打她进宫以来,皇上都没有宠幸过她一次。
从小到大,夏晚柠就没有吃过亏,唯独在张莹的手上,吃亏无数,屡屡在她的手上栽跟头。
如果不是有夏家做她的靠山,只怕夏晚柠早就被张莹陷害的丢进冷宫自生自灭去了。
夏晚柠斗不过张莹,只能将主意打在夜姝的身上。
“皇上有多宠爱她,你也看到了。只要张莹存在这个世上一日,那你这个皇后凤位,只怕坐不了多久。”
“那你想让本宫做什么?”
夏晚柠本来就是想试探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回答了自已的话。
她面上一喜,就像是看到了联手的稻草一样,当着夜姝的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们两个联手,杀了她!”
“只有杀了她,你的皇后之位才能坐稳。本宫这个一国贵妃,再也不用被她陷害羞辱!”
夏晚柠有信心,夜姝会和她联手。
因为她进宫当天,尽管皇上已经极力命人压下了风声,她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张莹手拿利刃闯进椒房殿,要伤夜姝性命!
只要夜姝和她联手,到时候一国贵妃和一国皇后,她就不信,她会还不是张莹的对手!
只要皇上的心尖人一死,她再将张莹的死嫁祸到夜姝的头上,皇上为了给心上人报仇,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夜姝。
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到时候容国的皇后之位,只能落在她夏晚柠的头上。
夏晚柠想的很美好,仿佛胜利的曙光已经在眼前了。
然而——
就一个睁眼,眼前的夜姝已经不见了。
她大惊,四下寻找夜姝的身影,方才在她面前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呢?
……
安康宫
皇帝才刚走,夜姝就来了。
见识过夜姝的凶残程度,当着皇帝的面都不带怯场的。
没有皇上做靠山,看到夜姝的那一刻,张莹本能的慌张害怕。
“你……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来!要是被容哥哥发现……”
“刚才贵妃拦住了本宫,要和本宫联手共同对付你!”
进来后的夜姝,往那一站,张嘴就把夏晚柠给卖了。
张莹:“……?”
容清安抚好张莹之后,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还没来得及批阅几本奏折,安康宫又传来消息,说莹妃哭的痛不欲生,嚷嚷着说死了算了。
他心一紧,连忙赶到安康宫。
看到皇帝过来,张莹直接扑到他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容哥哥,莹儿不知道自已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贵妃这么不待见莹儿,多次想要将莹儿置于死地!”
“要不是皇后告诉莹儿,莹儿竟然不知,贵妃竟打算和皇后联手,想要将莹儿除去。”
“容哥哥,莹儿的存在是不是挨着你们的眼了,那莹儿去死了好了,也省得容哥哥你为难……”
听着心上人哭的近乎断气,容清气得大手猛地收紧:“皇后又欺负你了?”
张莹摇头,抽抽噎噎:“这次不是皇后,皇后这次当好人了,是贵妃!”
容清生冷如冰:“好你个夏晚柠!屡次不知悔改,看来这些年,朕果然还是太骄纵他们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