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东西我就收下,谢谢你。”没办法,陈南汐绝对看不了那么贵的东西被扔进垃圾桶,“只是你打给我的钱我得退一部分给你。”
她开始又对着顾屿枫算了起来,“这个月我只能给你上四节课,那就是两千四百元,而你给我打了一万,所以我现在要退给你七千六百元。”
“不用,我说了,以后就每个月一万块,多的就算了。”顾屿枫仍是很财大气粗。
“可......这也多太多了。”
“那怎么了,我有的是钱。”顾屿枫不屑道。
“......”
他的话让陈南汐无言以对。
她以前没有跟有钱人打过交道。
想着顾屿枫只是个高中生,她觉得他这种败家行为可能只是因为不懂事,就想着还是跟他父母说比较好,“不然,你还是让你父母过来,或者把他们的电话给我,我来跟他们说。”
“怎么,你这么着急就要见家长啊?”顾屿枫朝她凑过来,笑得很痞。
陈南汐不懂他话里的深层含义,很认真地点了下头,直视着他眼睛,“恩,这种钱的事,我还是跟你父母直接说比较好。”
“可是我爸妈离婚了,现在根本没有人管我。”
“啊--”陈南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小心就戳到了顾屿枫心上的伤口,她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强烈的内疚让她的小脸更加的红了,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死死扣着掌心。
顾屿枫本想说:这有什么的。
他从记事起他爸妈就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他早就烦了,当他们离婚时,他还有种解脱的感觉。
只是他看陈南汐吓得那样,瞬间换了一副悲伤的样子,他手撑在额头上,声音低落:“没关系。”
看他低着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陈南汐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她朝顾屿枫那边挪了些,侧着头小声问:“顾屿枫,你没事儿吧!”
顾屿枫抬头,正好撞上她眼睛,他目露哀色,很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没事儿。”
“......”陈南汐不会安慰人,她死死咬着下唇,心中后悔自已刚才没事儿提他父母做什么。
正在坐立难安时,顾屿枫忽然坐直身体,往她那边挪了挪,腿挨着她膝盖,很可怜地说:“其实我有事儿。”
“啊--那,你......”陈南汐紧张地抠着手指,都快要抠出一个洞了。
顾屿枫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陈南汐同学,我有点儿难受,你能抱抱我吗?”
“啊......”
还没有想好怎么回,陈南汐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此时电视里正好响起喝彩的声音,好像是进球了。
陈南汐顿时浑身僵硬起来,连呼吸都好像瞬间停了。
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下巴蹭着他肩膀,她只感觉一股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围。
喘不上气,她就像是静止的一样,也不知道顾屿枫抱了有多久,但他始终没有松开的意思。
陈南汐轻轻抬起手,拍着他后背安抚,“别难过了,你父母虽然离婚了,可他们对你还是很好的。”
顾屿枫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嘴角带着笑意道:“没有,他们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其实,你不能只看那些表面现象,你看你这么小的年纪,却这么有钱,那不都是你父母给你的爱吗!”陈南汐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说些自已眼睛看得到的浅显东西--钱。
只是说完后总感觉怪怪的,就好像他钱多,就不应该再为父母的离婚而难过一样。
顾屿枫看她这笨拙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恩?”陈南汐很轻地推开他,“你没事儿了?”
顾屿枫怀里瞬间空空的,他还想再抱,就说:“没有,我还有些难受。”
眼看他又要抱过来,陈南汐急忙拿起身后的抱枕塞在他怀里,“那你先抱这个吧。”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假笑了两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陈南汐眼睛扫到挂在客厅墙上的钟表,“都四点四十了,我们快开始学习吧。”
“哦。”顾屿枫不情不愿地关掉了电视机,手心里却还怀念着刚才她身上的触感。
很软、很小,让人只想摁进怀里尽情蹂躏。
来到落地窗前的桌子上,陈南汐拿出自已准备好的英语文章。
这是她特意为顾屿枫找的,可以让他背单词的时候不那么乏味。
谁知顾屿枫刚坐下,就对她说:“我以后不补英语了,还是补语文吧。”
“为,为什么?!”陈南汐还以为是自已上次教的不好,让他不满意了,“是我教的方式有问题吗?如果你感觉哪里不太好,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改正。”
“没有,你教的很好。”顾屿枫伸展两条大长腿,很随意地靠着椅背,“只是我感觉英语太简单了,我根本就不用补。”
闻言,陈南汐努力保持住表情不崩,她尽量用很委婉的语气说:“我觉得,还是补一下比较好。”
想起他上次做题的样子,陈南汐还感觉到一阵被他支配的恐怖。
那天,她好像查了将近一百个单词,字典都快被翻烂了。
后来她实在扛不住,有些单词就直接告诉了顾屿枫是什么意思。
她都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有自信说感觉英语简单不用补的。
“不用。”顾屿枫大手一挥,自信满满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语文课本,“就语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些古诗词。”
虽然他语文也不咋地,确切的来说,他每一科都不怎么样,但语文好歹是中国字,他都能看懂,不像英语那些鸟语,还得查字典。
“可是......我没有准备。”陈南汐还没有适应这位大爷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她为难地看着顾屿枫。
“这需要准备什么,你就把这些古诗词给我讲讲就行了。”顾屿枫趴在桌子上,深情的看着她。
奇怪,他好像怎么看她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