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的装修进行到第三天,阮心兰站在梯子上贴墙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顾悠蹲在地上,正用彩色粉笔在纸板上画着甜品店的logo——一个戴着厨师帽的小独角兽。
"大舅妈,你看像不像?"顾悠举起画板,粉笔灰沾在她的小脸上,像只小花猫。
阮心兰从梯子上下来,接过画板仔细端详:"真好看!悠悠画得比舅妈设计的还可爱。"
沈墨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几杯奶茶:"休息会儿吧,我买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妻子泛红的眼眶上,"心兰,怎么了?"
阮心兰慌忙擦了擦眼角:"没事,灰迷眼睛了。"
顾悠放下粉笔,小跑过去抱住阮心兰的腿:"舅妈不哭,悠悠给你抽张牌。"
她从口袋里掏出塔罗牌,抽出一张【圣杯皇后】。
"牌牌说,舅妈想妈妈了。"
阮心兰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抱住小丫头:"悠悠怎么知道的?"
"因为舅妈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一首在说'娘'。"顾悠歪着头,"就像我想妈妈的时候也会哭。"
沈墨走过来,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岳母吧,店铺装修不急这一天。"
阮心兰摇摇头:"不用,我妈让我今天回去吃饭,说......"她欲言又止,"说给我介绍个人认识。"
沈墨的手僵了一下:"又是你大嫂那个表哥?"
阮心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顾悠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举起塔罗牌:"大舅别担心,牌牌说舅妈最爱你了!"
这句话把两个大人都逗笑了。阮心兰亲了亲顾悠的小脸:"舅妈带悠悠一起去外婆家好不好?"
"好呀!"顾悠欢呼,"我要给外婆抽牌牌!"
阮家在市中心的别墅区,顾悠趴在车窗上,看着一栋栋漂亮的小楼:"舅妈,外婆家好大呀!"
阮心兰整理着顾悠的小裙子:"待会儿见到外婆要叫人,还有两个舅妈......"
她顿了顿,"如果她们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悠悠别往心里去。"
顾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塔罗牌。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到阮心兰立刻红了眼眶:"兰兰回来了!这就是悠悠吧?真招人疼!"
阮老夫人蹲下身,平视着顾悠:"小宝贝,让外婆抱抱。"
顾悠乖乖让老人抱了个满怀,然后掏出塔罗牌:"外婆,送你一张牌!"
她抽出一张【星币十】,牌面上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
"哎哟,这孩子真有意思!"阮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快进来,外婆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客厅里,两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正在喝茶。
看到阮心兰带着孩子进来,其中烫卷发的女人撇了撇嘴:"小妹回来啦?怎么还带着个拖油瓶?"
"大嫂!"阮心兰脸色一变,"悠悠是我们家的孩子,不是什么拖油瓶。"
另一个短发女人——阮心兰的二嫂杨丽嗤笑一声。
"得了吧,顾家不要的孩子,你们宁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养着,真是......"
"二嫂!"阮心兰打断她,"今天是妈叫我回来的,如果你们不欢迎,我们现在就走。"
阮老夫人重重放下茶杯:"你们两个少说两句!"
她转向顾悠,"来,悠悠,跟外婆去厨房拿点心。"
等一老一小离开后,谢澜珍立刻凑过来:"小妹,不是大嫂说你,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听说你们盘了个小铺子?那种街边店能赚几个钱?"
杨丽丽帮腔道:"就是,我表哥可是上市公司高管,你要是跟了他......"
"二嫂!"阮心兰气得发抖,"我和沈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们操心!"
"好什么好?"谢澜珍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还是三年前的款式吧?沈墨那点本事,能给你什么好日子?"
厨房里,顾悠踮着脚看阮老夫人烤饼干:"外婆,舅妈为什么不开心呀?"
阮老夫人叹了口气:"因为有些人总想拆散你舅妈和舅舅。"
顾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恋人】牌:"可是牌牌说,舅妈和舅舅会永远在一起呀!"
阮老夫人被逗笑了:"外婆也相信。"
她摸摸顾悠的头,"走,我们送饼干出去,看谁敢欺负我女儿!"
回到客厅,气氛依然剑拔弩张。
顾悠端着饼干盘子,走到谢澜珍面前:"大舅妈,吃饼干!"
谢澜珍勉强拿了一块,嘀咕道:"这么甜,吃了发胖......"
顾悠又走到杨丽面前:"二舅妈,送你一张牌!"
她抽出一张【节制】,牌面上天使正在调和两杯水。
杨丽皱眉:"什么意思?"
"牌牌说,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顾悠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二舅妈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杨丽脸色变得很难看,阮老夫人差点笑出声。
午饭时,谢澜珍故意问道:"小妹,你们那铺子准备卖什么呀?该不会又是沈墨那些不切实际的创意吧?"
阮心兰想反驳,顾悠就举起小勺子:"卖甜品!悠悠设计的logo!"
"小孩子懂什么做生意。"谢澜珍不屑一顾。
顾悠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星币六】:"牌牌说,大舅妈的公司下个月会有财务危机,要小心哦!"
谢澜珍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胡说什么!我们公司好得很!"
"是吗?"顾悠歪着头,"可是牌牌上这个穿红衣服的人,好像大舅妈呀!"
【星币六】牌面上,一个商人正在分发金币,而其中一个乞讨者确实穿着红衣。
谢澜珍脸色大变,她最近确实在为公司资金链紧张发愁。
饭后,阮老夫人把女儿叫到卧室,塞给她一个信封:"拿着,别让你嫂子们看见。"
阮心兰推辞:"妈,我们不能要。沈墨说了,这次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
"傻孩子,"阮老夫人红了眼眶,"妈是心疼你。不过......"
她看了眼正在客厅教顾悠插花的丈夫,"你爸说,沈墨这次可能真的能成。"
阮心兰惊讶:"爸怎么知道的?"
"他说看沈墨最近气色不一样了,而且......"阮老夫人压低声音,"那个小丫头,可能真是个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