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光芒大盛,苏念安后颈的玫瑰胎记如燃烧的火焰,将傅沉凛惊愕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银蓝色的注射器在她手中泛起涟漪般的光晕,与周身光芒交织成网,将戴着玫瑰面具的众人逼退数步。傅沉凛攥紧玫瑰怀表,表盘内侧的编号在强光下刺目得近乎狰狞:“你以为这点力量就能改变结局?”
救护车的鸣笛声穿透海浪的轰鸣,苏念安却在光芒中听见了心跳的共鸣。她想起傅沉霄昏迷前说“任务是真的,可爱上你,从来不在他们的计划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当光芒逐渐消散,她抬脚碾碎地上的玫瑰戒指,碎钻飞溅的刹那,仓库顶棚突然落下无数锁链,将众人困在中央。
“果然和二十年前一样倔强。”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手中把玩着苏念安母亲的旧照片,“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你父亲,甘愿成为实验品,现在你也要步她的后尘?”他身后的投影亮起,画面里年轻的母亲被玫瑰藤蔓缠绕,眼神却温柔地望着襁褓中的苏念安,“看看这个,你以为傅沉霄的父亲是自愿参与实验?不过是为了换取你母亲的性命。”
苏念安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中父亲总在深夜抚摸母亲的照片,眼角藏着化不开的悲伤。此刻画面中父亲被注射药剂时颤抖的手,与记忆里他为自己系鞋带的手渐渐重叠。傅沉凛突然冷笑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亲情、爱情,在玫瑰组织面前不过是笑话。哥哥为你连命都不要,你却连真相都不敢面对。”
仓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辆印着玫瑰纹章的黑色轿车包围了码头。苏念安握紧注射器,后颈的胎记再次发烫,她想起父亲信中“当玫瑰吞噬星光,唯有真心能破开迷雾”的话语。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举起遥控器,仓库地面裂开缝隙,紫色藤蔓如毒蛇般缠住她的脚踝:“交出注射器,我可以让傅沉霄少受点罪。”
剧痛从脚踝传来,苏念安却突然笑了,泪水混着汗水滑落:“你们永远不懂,爱不是筹码。”她奋力挥出注射器,银蓝色液体在空中划出弧线,滴落在紫色藤蔓上的瞬间,藤蔓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灰烬。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瞳孔骤缩,疯狂按下按钮,仓库顶部开始崩塌。
千钧一发之际,傅沉凛突然扯下面具,将苏念安推向出口:“滚!别让他白白牺牲!”他转身与玫瑰面具人群对抗,背影与记忆中傅沉霄挡在她身前的模样重叠。苏念安踉跄着冲出仓库,却在看到不远处救护车时僵住——车门打开,傅沉霄苍白如纸的脸被担架推出,胸前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令人心悸的长鸣。
“沉霄!”苏念安疯了般冲过去,却被黑衣保镖拦住。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后:“想救他?跟我去北极圈。永夜实验室里封存着能逆转一切的解药,前提是……”他的指尖划过苏念安后颈的胎记,“你要成为新的容器,承载玫瑰组织百年的秘密。”
雨不知何时倾盆而下,苏念安望着救护车上紧闭的车门,耳边回响着傅沉霄每次说“别怕”时温热的气息。当男人掏出手机,播放傅沉霄在重症监护室痛苦挣扎的画面时,她终于颤抖着点头。远处的傅沉凛看着这一幕,将怀表狠狠砸向地面,表盖裂开的瞬间,露出内侧苏念安七岁时的照片——那是他一首藏在暗处的执念。
三天后,云城机场。苏念安戴着宽檐帽,在黑衣人的监视下走向登机口。她的行李箱里藏着姑姑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信纸边缘用荧光笔写着:“当心你舅舅手腕的旧伤,那是当年你母亲反抗时留下的。”安检口的金属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她低头,发现口袋里的玫瑰吊坠正在发烫。
“等等!”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苏念安转身,傅沉霄浑身湿透地站在机场门口,胸口缠着绷带,却固执地张开双臂。他的身后,傅沉凛靠在黑色轿车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手中把玩着一把车钥匙——那是打开永夜实验室备用入口的关键。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傅沉霄咳着血冲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二十年前父亲用命换母亲,现在换我用一切换你。”他从口袋里掏出枚素戒,那是他用腕表零件临时改制的,“念念,嫁给我,这次不是任务,是我求你。”
机场大厅的广播突然中断,电子屏同时亮起戴金丝眼镜男人的脸:“感人的场景,但游戏该结束了。”画面切换,云城各处的玫瑰雕像开始渗出紫色液体,“三小时内不到北极圈,整个城市就是陪葬品。”他举起苏念安母亲的婚戒,内侧的微型芯片闪烁着红光,“别忘了,你母亲最后的秘密,还在我手里。”
傅沉凛吹了声口哨,黑色轿车冲破雨幕驶来:“上车吧,嫂子。想救云城,还得靠我这个‘失败品’。”他转动车钥匙,车顶弹出全息地图,北极圈的坐标旁标记着“危险等级:SSS”。苏念安握紧傅沉霄的手,感受到他掌心因长期握枪留下的薄茧,突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他说“我会成为你的骑士”时,眼中比星光更炽热的光芒。
飞机在暴雨中起飞,苏念安望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云城,后颈的胎记与傅沉霄胸口的伤痕同时发烫。她翻开姑姑的信,最后一页画着残缺的玫瑰,缺口处写着:“去找北极星下的玫瑰园,那里埋着能摧毁组织的东西。”而在飞机的另一头,傅沉凛正在和神秘人通话,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按计划进行,别让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北极圈的暴风雪中,永夜实验室的大门缓缓开启。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抚摸着苏念安母亲的照片,对着监控冷笑:“欢迎来到真相的终点,亲爱的侄女。当玫瑰与星光同坠,所有的爱恨都将画上句号。”他身后的冷冻舱里,沉睡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面容与苏念安如出一辙——那是被封存二十年的,苏念安的“孪生姐姐”。
医院的病床上,傅沉霄的主治医师摘下听诊器,露出袖口的玫瑰刺青,对着手机轻声说:“实验体FCX-0715的生命力超乎想象,不过……”他望向窗外的雨幕,“SA的出现,或许会打破百年的平衡。”而在城市的地下密室,一位戴着珍珠项链的老妇人正在翻看泛黄的日记本,扉页写着:“玫瑰诅咒的破解之法,藏在三代人的眼泪里。”
当飞机降落在北极圈的冰原,苏念安踏出舱门的瞬间,暴风雪裹挟着细小的冰晶刺入肌肤。傅沉霄立刻将她裹进大衣,自己却因伤口裂开而脸色惨白。傅沉凛嗤笑一声,扔来件防风服:“要死也等救出云城再死。”他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玫瑰图腾,“穿过那片冰裂谷,就是永夜实验室。不过,里面每走一步,都是你们爱情的考题。”
苏念安握紧傅沉霄的手,感受着他传递的温度。她知道,前方等待的不仅是真相,更是对这份感情的终极考验。而在冰原深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按下启动键,实验室的墙壁缓缓升起,露出成排的实验舱——每个舱体里,都沉睡着拥有玫瑰胎记的“完美实验品”。一场关乎爱情、亲情与命运的决战,正在暴风雪中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