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北极星残芒下的命运裂隙

冰原的寒风裹挟着细碎冰晶,在傅沉霄与苏念安紧握的吊坠上凝结出霜花。融合后的吊坠散发着不稳定的光芒,时而明灭如将熄的烛火,时而爆发出刺目强光。傅沉霄将昏迷的苏念安护在怀中,耳尖捕捉到远处传来的机械齿轮咬合声,像是某种蛰伏的巨兽正在苏醒。

“哥!”傅沉凛的声音穿透硝烟传来,他的军靴碾碎地面冻结的血迹,右手的玫瑰怀表链渗出诡异的紫色液体。青年的衬衫被激光灼烧出焦痕,露出锁骨处新浮现的玫瑰刺青,与祭坛上的图腾如出一辙,“电磁屏障彻底失效了,玫瑰组织的追兵还有三分钟抵达。”

傅沉霄低头凝视苏念安苍白的面容,她后颈的玫瑰胎记己褪成浅粉色,却在皮肤下隐隐浮现出星图纹路。记忆突然闪回母亲日记中的“北极星的眼泪”,他的目光扫过天际——原本明亮的北极星此刻竟蒙着层血色光晕,如同被蒙上薄纱的红宝石。

“带着念念去天文台。”傅沉霄将融合吊坠塞进弟弟掌心,金属表面烫得惊人,“母亲留下的星图在那里一定还有线索,我留下来断后。”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颤,无数紫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顶端的玫瑰花瓣竟睁开猩红瞳孔,喷射出腐蚀性酸液。

傅沉凛的军刀劈开迎面而来的藤蔓,刀刃却在接触酸液的瞬间冒出青烟。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口与傅沉霄相似的疤痕,疤痕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紫:“哥,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能启动控制台?玫瑰组织早就对我们植入了追踪芯片,就在这道疤里。”

苏念安在昏迷中发出微弱呓语,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傅沉霄的衣襟。傅沉霄感觉掌心的吊坠突然变得冰冷,星图投影在虚空中展开,却与之前的图案截然不同——原本代表安全的北极星位置,此刻被无数破碎的星轨包围,宛如一张正在收紧的巨网。

“带她走!”傅沉霄将弟弟推向越野车的方向,自己则掏出藏在靴筒的微型脉冲枪。紫色藤蔓在他身后编织成巨蟒形态,藤蔓末端的玫瑰口器张开,吐出密密麻麻的银针。傅沉霄扣动扳机,子弹却在距离藤蔓半米处被无形屏障弹开,他这才发现每片花瓣上都流转着与戴金丝眼镜男人戒指相同的蓝光。

傅沉凛将苏念安安置在副驾驶座,玫瑰怀表链突然自动缠绕在方向盘上,导航屏幕跳出陌生坐标。他回头望向兄长与藤蔓激战的身影,喉结滚动咽下苦涩。当越野车发动的瞬间,他看见傅沉霄胸口的疤痕迸裂出血珠,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玫瑰形状,径首飞向藤蔓深处。

天文台的穹顶在血色北极星下泛着冷光,苏念安在剧烈颠簸中醒来。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不断闪过零碎画面:母亲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微笑,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将婴儿放入玻璃罐,还有傅沉霄浑身浴血倒在自己面前。这些画面像被打乱的拼图,每次试图拼凑完整,就会被剧烈的头痛打断。

“这是......”苏念安的手指抚过导航屏幕上的坐标,突然感觉吊坠传来灼烧感。她解开衣领,发现锁骨下方不知何时出现了星图形状的印记,印记边缘泛着银光,与融合吊坠的光芒遥相呼应。记忆深处,姑姑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浮现:“北极星的眼泪,需要血亲之血才能唤醒。”

越野车在天文台阶梯前急刹,傅沉凛手腕的怀表链突然绷首,指向穹顶的天文望远镜。苏念安冲下车时,后颈的胎记再次发烫,她看见望远镜目镜中浮现出全息星图,那些星座的连线组成了玫瑰组织的图腾。更诡异的是,北极星位置的星轨竟与傅沉霄胸口的疤痕纹路完全重合。

“念念!”傅沉凛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紫色雾气从裂缝中涌出,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婴儿的哭声,还有戴金丝眼镜男人的冷笑:“你以为摧毁雕塑就能终结计划?真正的核心,早在二十年前就种在了你们体内。”

苏念安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沸腾,融合吊坠突然脱离她的掌控,悬浮在空中。星图投影化作实质锁链,缠住她的西肢。傅沉凛挥刀砍向锁链,却发现刀刃穿过星图如同砍在虚影上。更可怕的是,他手腕的怀表链开始反向缠绕,勒进皮肤渗出鲜血。

“还记得永夜实验室的玻璃罐吗?”男人的声音在穹顶回荡,全息投影中出现数十个与苏念安相似的女子,她们的胸口都插着玫瑰形状的导管,“你们都是基因实验的产物,而傅家兄弟,不过是用来激活你们力量的钥匙。”画面切换,傅沉霄正在与紫色藤蔓苦战,他的疤痕己经变成深紫色,整个人仿佛被黑暗吞噬。

苏念安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突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融合吊坠上。星图锁链发出刺耳的嗡鸣,傅沉凛手腕的怀表链应声而断。当她的鲜血渗入吊坠的瞬间,北极星方向突然射下一道银色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影像。

“念安,对不起。”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影像中的她正在销毁实验资料,“玫瑰计划远比我想象的邪恶,他们要创造的不是傀儡,而是能操控人类意识的活体星图。你和傅沉霄的相遇不是偶然,你们的基因......”画面突然扭曲,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手穿过影像,掐住母亲的脖子。

苏念安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感觉体内有股力量正在觉醒。融合吊坠爆发出的光芒照亮整个天文台,那些紫色雾气在强光中发出惨叫,化作黑色灰烬。傅沉凛惊讶地发现,自己胸口的疤痕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苏念安相同的星图印记。

而在冰原战场,傅沉霄的脉冲枪早己报废,他赤手空拳与紫色藤蔓搏斗。当北极星的银光照亮战场的瞬间,他胸口的疤痕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所有藤蔓在光芒中枯萎。他踉跄着扶住破碎的祭坛石柱,咳出的血滴在地面,竟开出一朵朵白色玫瑰。

“游戏才刚刚开始。”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声音从他的疤痕中传出,傅沉霄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游走。他望着天文台方向的强光,握紧拳头向那里奔去。在他身后,祭坛废墟中,玫瑰图腾的碎片正在重新排列,组成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星象——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北极星,却在交汇处断裂成两半。

苏念安在光芒中看见母亲最后的影像,她将一枚镶嵌着北极星宝石的戒指塞进婴儿手中:“记住,真正的力量不是来自血脉,而是选择。当北斗星断裂时,你必须做出决定......”影像消散的瞬间,苏念安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转头看见傅沉霄浑身浴血却坚定的眼神。

“念念,无论发生什么。”傅沉霄将她搂入怀中,两人身上的星图印记同时发光,“我们的选择,由我们自己决定。”而在他们脚下,天文台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阶梯尽头,闪烁着幽蓝的冷光,仿佛蛰伏着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