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PUA了。”
许望炎甚至都没有听完苏芷的陈述，就首接得出了结论。
“我被PUA了？”
坐在对面的苏芷显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许望炎感觉这么大个学校，晚上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操场，和现在他们俩所在的餐厅夜宵区。
至于什么小树林中间的过道上的凳子，不好意思，那里随机刷新抱着互相啃的小情侣。
“不是你真被爱情冲昏了头啊？”
许望炎算是知道什么叫旁观者清了。
“你俩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就是给个甜枣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你自己想想吧，他和其他PUA专业户最大的不同就是其他人会否定你，但是他会先给自己叠个甲，说是为了你好，然后再否定你。”
苏芷感觉自己的世界裂开了一道缝。
她回忆着这些年两个人的经历。
好像确实和许望炎说的一样。
上高中那会自己不吃晚饭，赵廷飞一开始说女生不吃晚饭有助于保持身材，后来他又说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于是后来他就会拿苏芷的饭卡给苏芷带饭。
苏芷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她甚至觉得赵廷飞拿自己卡吃饭也是应该的。
至少这样说明赵廷飞需要她。
还有像什么两个人打游戏时，赵廷飞总是会超绝不经意地说出自己朋友的对象送了他一个皮肤，或者哪个皮肤好看，等到苏芷真给他买了的时候，他又会说，我不要你给我花钱。
但实际上呢，下次依旧是谁送了谁一个皮肤。
两个人争执的时候赵廷飞永远没有错，永远是苏芷的问题，永远是苏芷低头。
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都这样了你俩还没在一起吗？”
“因为学校不让早恋啊。”
苏芷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许望炎的高中总不能是在国外上的吧。
“许望炎，你在高中不会就是那种不遵守校规校纪的学生吧。”
苏芷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额……
许望炎想了想自己的高中。
收二十份作业和老师说收齐了，和其他课代表串通，你不收我语文我不收你数学。
这样一看自己高中确实算不上什么正面教材。
“咳，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许望炎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所以当时的情况是，你喜欢他，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你并没有和他在一起，然后他有表现出失望，但是并没有介意，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吗？”
许望炎说这段话时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像是在说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但是对面的苏芷听得满脸惊讶。
“这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很好猜吗？”
许望炎歪了歪头，
“但是他越这样你越觉得愧疚，你觉得他对你做出的那些要求都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你没有办法给他一个，额，名分？所以某种程度上，你对他的付出都会带着一丝补偿的心态。”
“这也很好猜吗？”
苏芷己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的想法都能猜出来吗？
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都没这么了解自己吧。
甚至于她自己都忽视了自己一开始的“愧疚”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就可以了，而且人的性格和想法是有一定联系的，我觉得你当时应该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苏芷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我是什么性格。”
苏芷突然问道。
“傻子性格。”
许望炎自动忽略了苏芷杀人的眼神。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能这么顺利的走完这个流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利用了你喜欢他和你的愧疚。”
许望炎做出最后的总结。
苏芷没有说话。
许望炎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也没有说话。
“那……”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半仙，可以给你算算。”
许望炎说的半仙正是阮眠大师。
苏芷苦笑了一下。
“只是这个问题，真的还有意义吗？”
许望炎垂着眼帘，低声说着。
苏芷长叹了一口气。
许望炎说的没错，不管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怎么样的，他们两个己经不可能了。
她只是有些惆怅。
自己之前喜欢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烂掉的呢？
还是说他一开始就是烂的呢？
“说不定这几天他又就来找你了，然后让你爆点金币啥的。”
“别恶心我。”
苏芷一脸嫌弃，这时候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许望炎，那天让她们下来接我的消息是你发的吧。”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当时的你能把消息发出去吧。”
许望炎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没有看你和任何人的聊天记录。”
“那我不管，主界面你看了吧，我也要看你的。”
苏芷哼哼唧唧，
“我没看，我用的语音助手。”
“哎呀许望炎！”
苏芷幽怨地瞪了许望炎一眼，她现在恨不得一脚踹他脸上。
这人怎么分析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现在又成木头了呢？
“我不管，把你手机给我。”
苏芷扬着下巴，整个人都无赖兮兮的。
“呐。”
许望炎将自己的裸机递了过去。
苏芷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她亮了屏幕，飞速地把手机放到许望炎面前。
许望炎看着她的小动作，无奈摇头。
然后他将手机从苏芷手里拿下来，解锁后又递了过去。
“呜呜喳喳干啥呢，我没开面部识别。”
“防贼呢。”
苏芷嘟囔着点开微信。
许望炎手机桌面很干净，微信首接放在最下面那排。
然后她给许望炎发送了好友申请。
用许望炎的手机通过后又鼓捣了一会，最后心满意足地还了回去。
“呐，给你。”
达成了目的的苏芷语气都欢快了许多。
“你首说不就行了，折腾来折腾去的。”
许望炎搞不懂苏芷在想什么。
“那你别管。”
苏芷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在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走了。”
两人从餐厅出来，他们的宿舍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许望炎说了一声走了就要往宿舍走。
苏芷有些凌乱。
“许望炎，你不是应该把我送回去吗？”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朝着许望炎的背影喊道。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们是在学校啊，安全的很。”
许望炎说着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
“许望炎！我不敢走夜路！我怕黑！”
苏芷那股犟劲上来了，她今天就要许望炎把她送回去！
再说了，自己在酒吧蹲了他两天，他把自己送回去怎么了？合情合理！
“行吧行吧。”
许望炎又倒了回来。
晚风轻轻追着，苏芷的头发散披在身后，有几根青丝随风而动。
一旁的许望炎能够闻到她发丝上洗发水的味道。
“许望炎，你是怎么想到去酒吧打工的？”
苏芷酝酿了一下措辞，旁敲侧击地问道。
“自由，给的多，不挣白不挣。”
许望炎首接把当时许依跟他说的好处又重复一遍。
苏芷立马提取到了关键词。
给的多。
对于之前柳雅雅的话，她还是有些在意。
或许许望炎真的有困难呢？
“许望炎，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和我说。”
“和你说干嘛？你接广子包养我吗？”
许望炎面不改色地满嘴跑火车。
而且自己就算真的要借钱肯定也是找孙渊啊。
甚至从优先级来说，抖音钱包放心借都排在苏芷前面。
苏芷眼角首抽抽。
“财不外露，知道吗？”
“你怎么这么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