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餐厅的夜宵区,大眼瞪小眼。
主要是因为许望炎让陶酥在外面等等,不要现在回宿舍,万一碰上了李冬青会被怀疑。
而陶酥又显然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
所以最后他们仨来到了餐厅。
“我得和远子哥说一下。”
李子敬打破了沉默。
“这你也要……”
许望炎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好像知道李子敬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班长了。
按理说,这件事他们应该烂在肚子里,至少在这一年之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但是李子敬说要告诉自己的舍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和巩子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这么说吧,他们两个晚上会打电话,巩子哥会给她讲睡前故事。”
李子敬笑的有些无奈。
“啧。”
许望炎感觉有些反胃,晚上喝的那二两半白酒没发挥作用,李子敬的一句话给他干沉默了。
他从骨子里看不上,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这种一对多,光撒网的人,这种人追求的是生物本能,是荷尔蒙的刺激、
谈恋爱在他们眼里就像上厕所一样随便,而许望炎这种人,就像是赤手空拳的叶问去参加二战一样可笑。
“哎我去,这个班助怎么这么坏啊。”
李子敬有些咬牙切齿。
毕竟他和巩子哥是一个宿舍的,出了这种事他也感到不平。
“可以说吗?”
许望炎看了一眼陶酥,轻声问道。
“啊?嗯。”
她知道许望炎说的是什么,这种事其实他不用问自己的。
“事实上,李冬青和他们班班助也挺暧昧的。”
“什么?”
李子敬显然并不知情。
于是许望炎又将在饭桌上听到的内容又转述了一遍。
“哎我去,这个李冬青怎么这么坏啊!”
李子敬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炎子哥,没想到这个你也知道。”
李子敬看许望炎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炎子哥,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也能和我们分享,以后你们625和我们623就是战略合作伙伴了。”
李子敬双眼放光。
“呃……”
许望炎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陶酥,这个重要的消息还是从她们宿舍那里听来的。
三人之间又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这时李子敬突然开口:
“学委,你这件衣服好像有点大。”
因为餐厅内较明亮的缘故,坐在许望炎和陶酥对面的李子敬发现了陶酥身上那件并不合身的外套。
陶酥一米六五的个子在女生中其实还算好,但是这件外套本身就有些偏大,即使许望炎一米八三穿在身上都有些松垮。
不知不觉间,那件浅卡其色的衬衫己经要从陶酥的肩膀处滑下去了。
“啊……那个……”
陶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又拉了上去,然后下意识地瞄了许望炎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像那个男友衬衫。”
人机哥,真别追着杀了。
许望炎脸色有些古怪。
陶酥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如果李子敬仔细看的话,一定发出以下疑问。
学委,你耳朵怎么红了。
“咳……”
许望炎清了清嗓子。
“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他站起身子,觉得再待下去就要进入李子敬的不读空气领域了。
“那我们走吧,再见学委。”
“再见再见。”
等等,如果许望炎和李子敬回去的话,那他的衣服怎么办啊。
自己肯定不能当着李子敬的面脱下来还给许望炎啊。
男友衬衫这种东西……
哎呀!
“路上小心。”
从餐厅出来之后,许望炎对着陶酥说了一句,就和李子敬离开了。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把自己外套怎么处理当回事。
事实上确实如此。
回到宿舍之后陶酥就收到了许望炎的消息。
【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让孙渊去你们宿舍楼下,你送下来就行。】
陶酥在收到许望炎消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自己真是想多了,她还以为自己要在哪天上课的时候去还给许望炎。
她甚至怀疑许望炎是故意的。
因为上学的时候也会有男生刻意制造接触,然后他的朋友会跟着起哄。
她很讨厌这样,尤其是她的这种性格又没有办法做出回击,最后只能一个人默默忍着。
自己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陶酥突然有些惭愧。
她在对话框中输入【好呢】但是又立马删除。
她和女生发消息的时候都是【好呢】【知道了呢】
但是给男生也这样发是不是有些太亲切了?
【嗯】和【知道了】
又有些冷漠。
太可恶了!
最后陶酥灵机一动,回了一个,
【嗯嗯】
没办法,陶酥还是太纯情了,尤其是在今天,经历了和许望炎一起走夜路,被夸好看……以及“男友衬衫”之后,她对和许望炎的聊天变得格外敏感。
放松下来后,她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许望炎,真的很可靠。”
她不由自主地小声说了一句。
然后目光又挪向了被自己搭在床上的许望炎的衬衫外套上。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将它拿了下来,然后提溜着领子,在自己身前比量着。
“原来差这么多吗?”
看到衣服下摆位置的她不免笑了一下。
陶酥看着手里的衬衫,像是被一股魔力控制着一般,她将头慢慢低下,首到能够闻到衬衫上的味道。
因为许望炎吃饭的时候外套是搭在椅子上的,所以上面并没有酒精的味道,闻起来是一股青草混合着木头的味道。
很好闻。
也很像许望炎。
记住一个人,最先记住是他的身材样貌,然后是声音,最后才是气味。
“呀!”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举动,急忙将手里的衬衫藏到身后,然后十分慌张地左顾右盼,像是怕自己做的“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还好宿舍里只有自己,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将许望炎的衬衫搭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
“我在干嘛呀。”
……
孙渊他们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好在他们宿舍楼的大爷不锁门。
“许望炎!你小子什么情况!”
孙渊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许望炎的衣服,趴在许望炎床边,压着嗓子问道。
“什么什么情况。”
许望炎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五张脸。
“为什么你的衣服会在陶酥那里!回答我!说话!look in my eyes!tell me!”
“说话!”
“说话!”
许望炎感觉他们五个像是在审犯人一样。
“晚上有点冷,我借给她了。”
“然后她‘不小心’穿回去了是吧?然后‘不得不’让我去拿是吧?”
孙渊特意在不小心和不得不那里咬了重音。
“许望炎,我们也是你们俩play的一环吗?”
郑毅一脸悲怆。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穿回去是迫不得己,当时情况有些复杂。”
许望炎没想到这群人脑洞这么大。
“有多复杂?”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我要睡觉。”
“你今天不说这个这个觉你看你能不能睡得着!”
于是许望炎讲述今晚的所见所闻就成了今天的夜谈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