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柱郁闷的抬起腿，首接朝着身旁的那人踹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扯了扯制服的领口，对王振兴和杨志军下令："振兴，你带志军去货仓看看损失，仔细检查每一件货物。小赵，你回软卧车厢盯着，别让其他可疑分子趁乱混进去。"

赵志国点点头，转身就走。王振兴拍了拍杨志军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杨志军下意识回头，只见休息室的门紧闭着，但透过薄薄的门板，能清晰地听到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和那两个扒手凄厉的求饶声。

"周队他......"杨志军喉咙发紧。

王振兴面无表情地拉着他往前走："别管，老周有分寸。这帮人嘴硬，不动真格的不行。"

最后一节货物车厢里，几个乘务员正拿着货物清单在杂乱的货箱间穿行。

货仓门上的锁看不出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木箱和麻袋被翻得乱七八糟，面粉撒了一地，几个装药材的箱子也被撬开了盖子。

"怎么样？少了什么？"王振兴沉声问道。

乘务员擦了擦汗，递过清单："奇怪了，对照了好几遍，什么都没丢。"

杨志军皱眉，蹲下身检查被翻动的货箱。装药材的箱子里，人参、鹿茸都完好无损；装着精密仪器的木箱连封条都没拆；就连最容易变现的粮食也是原封未动。

"不对劲......"杨志军低声说，"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不可能什么都不拿。"

王振兴踢了踢地上的麻袋："除非他们要找的不是这些。"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杨志军快步走到车厢连接处，仔细检查着门锁，手法专业，不是随便拿个铁棍就能弄出来的。

"王叔，你看这个。"他指着门锁内侧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专业工具弄的，这帮人准备很充分。"

王振兴脸色凝重起来："走，回去告诉老周。"

休息室里，两个扒手鼻青脸肿地蜷缩在角落。周铁柱坐在椅子上，正用毛巾擦着指节上的血迹。见两人回来，他抬头问道："怎么样？"

"货仓被翻得乱七八糟，但什么都没丢。"王振兴汇报道，"我觉得他们是在找特定的东西。"

周铁柱眯起眼睛，突然起身走到两个扒手面前，一把揪住灰布褂子的衣领："说！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领、领导......我们真的就是顺手牵羊......"那人满嘴是血，说话漏风，"货仓的事我们不知道啊......"

周铁柱暴怒，一拳砸在对方腹部。扒手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干呕声。

杨志军站在一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两个王八蛋的嘴是真硬，他自己现在都想上去揍他们一顿。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即便被打成这样，两人依然咬死不说实话——要么真是硬骨头，要么他们害怕的东西比眼前的毒打更可怕。

"老周，"王振兴上前劝阻，"再打要出事了。不如先押到沈阳，交给那边处理？"

周铁柱喘着粗气松开手，啐了一口："妈的，晦气！"他转向杨志军，"志军，你怎么看？"

杨志军沉吟片刻："周队，我觉得他们可能真不知道货仓的事。如果是团伙作案，可能是另一批人干的。"

周铁柱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你小子倒是会想。行，就按振兴说的，到站后移交沈阳警方。"他踢了踢地上的两人，"算你们走运！"

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蒸汽弥漫中，乘客们蜂拥而下。杨志军站在车门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月台上的人群。

小赵留在了软卧车厢时刻注意着被人钻了空子，而周铁柱则在休息室内看押着那两名犯人。

少了周铁柱和赵志国，整个列车的安保压力全都落在了他和王振兴肩上。

"抽一支？"王振兴递来一支大前门，自己也叼上一根。火柴划亮的瞬间，杨志军注意到这位老刑警的手指微微发抖。

"振兴叔，您觉得他们还会动手？"杨志军压低声音问道。

王振兴深深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缓缓吐出："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动手。刚才抓到的那两人肯定不是普通的佛爷，我估计他们后面肯定会有什么大行动。”

杨志军心头一紧。

"呜——"汽笛长鸣，列车即将启动。

王振兴掐灭烟头，拍了拍杨志军的肩膀："记住，真遇到情况别逞能。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立功。真遇到了危险，随便找个地方猫起来。"

“放心吧，王叔，我不会冲动行事的。”杨志军语气轻松的说道。

“你们老杨家现在就剩下了你一颗独苗，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情，我万死也难辞其咎。”王振兴声音有些发苦。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杨志军站在8号车厢连接处，借着点烟的功夫，余光扫视着车厢内的情况——七个陌生男子分散坐着，看似互不相识，却总在不经意间交换眼神。

"王叔，你看第三排靠窗那个。"杨志军压低声音，假装帮王振兴点烟，"他右手的茧子，是常年用枪留下的。"

王振兴深吸一口烟，烟雾从鼻孔缓缓吐出："左边过道那个也不简单，走路姿势一看就是练家子。"他掐灭烟头，"走，回去找老周。"

乘警休息室里，周铁柱听完汇报，一拳砸在桌面上："他娘的！早知道应该在刚才的站台上叫点支援的！"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要不要先发制人？"杨志军提议。

周铁柱摇头："不行，对方人多，又在乘客中间，动起手来容易伤及无辜。"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等过了山海关，下个站是绥中，我联系当地的同志接应。"

杨志军借口上厕所，独自来到车厢连接处。他靠在冰冷的车壁上，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虚空中，那张金色的【真言卡】静静漂浮着。卡片说明文字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使用后可使目标人物在2小时内无法说谎】。

"要用吗？"杨志军喃喃自语。他倒不是舍不得这张珍贵的卡片，而是如果那两个佛爷真的不知道其他人要找的是什么东西，那就有点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