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他们这样的铁路工作人员，最多也就是利用职务之便，从外地带点便宜的粮食、肉食回来补贴家用。

就这还得小心翼翼的，要是被人举报"投机倒把"，轻则处分，重则开除公职。

"想什么呢？"王振兴的声音打断了杨志军的思绪。

"没什么，"杨志军回过神来，"就是在想，咱们这工作虽然辛苦，但好歹能吃饱饭。"

王振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记住，咱们是铁路乘警，首要任务是保卫铁路和乘客们的安全。"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至于带点土特产之类的...这是大家都没守成规的规矩，你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一般是没有人管你的。"

杨志军点点头。这个年代，能吃饱穿暖就己经很不容易了。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他！

看着系统空间里系统奖励的一万多块钱钱，杨志军觉得这辈子自己肯定得好好享受享受。

"王叔，我明白了。"杨志军认真的点点头，"咱们先把本职工作干好。"

王振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走，该去巡视车厢了。"

两人走出休息室，杨志军望着窗外偶尔闪过的景色，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既然有了这个神奇的系统，这辈子自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杨志军跟着王振兴穿过一节节车厢，这个年代的火车厢里弥漫着独特的气味与声响。

刚踏入硬座车厢，一股比刚上车时还要魔幻的空气就扑面而来。

杨志军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这味道比后世的新空调列车浓烈得多。

车厢地板上散落着瓜子壳和花生皮，几个农民打扮的乘客正脱了鞋晾脚，那股脚臭味混合着车厢里飘荡的旱烟味，熏得人眼睛发酸。

"注意脚下！开水来咯！"供水员高闵杰推着水车从过道挤过，铝制水壶相互碰撞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开水蒸腾的热气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在车厢顶部形成一小片白雾。

"呜——"列车拉响汽笛，尖锐的鸣笛声穿透了整个车厢。紧接着是"哐当哐当"的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这噪音大得让说话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提高了嗓门。

杨志军注意到，有不少乘客好像己经习惯了这种环境，照样能打着呼噜睡得香甜。

硬座车厢里人声鼎沸。几个戴红袖章的知青正高声唱着《我们走在大路上》，跑调的声音混着打拍子的掌声；角落里两个干部模样的人在争论今年的收成，浓重的山西口音和东北话交织在一起；后排有个婴儿在哭闹，母亲轻声哼着小曲，尿布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骚味。

王振兴作为多年的老乘警早己经习惯了这种环境，来到他脱鞋的几人面前首接上去就是一脚：“他娘的，赶紧把鞋穿起来，你们自己闻闻这味道还能坐人嘛。”

几人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把鞋套上。其中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农憨厚地笑道："同志，俺们庄稼汉下地干活习惯了，您多担待。"

王振兴板着脸，眼里却带着笑意："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把你们的鞋给扔下车去，回头下了车让你们光着脚回去！"说完转身就走，杨志军赶紧跟上。

走到餐车附近，飘来一阵猪油炒菜的香气。大师傅正抡着大铁锅翻炒白菜，铁铲刮擦锅底的刺耳声响中，飘出葱花爆锅的焦香。

几个等饭的乘客抽着经济烟，劣质烟草燃烧的辛辣味混着饭菜香，形成一种奇特的组合。

"王叔，你别说，这火车上大厨的手艺还真不赖啊！"杨志军闻着空气中的香味，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王振兴刚要说话，突然眉头一皱，快步走向车厢连接处。杨志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之前闹事的中年男子正鬼鬼祟祟的和另外一人说着什么。

"干什么呢！"王振兴一声厉喝。

中年男子吓得一哆嗦，一个牛皮纸包从手中滑落，"啪"地掉在地上，散落出一叠崭新的粮票。

杨志军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想要逃跑的另一名男子："好家伙，倒卖粮票啊！这可是重罪！"

男子脸色煞白，突然跪地求饶："同志饶命啊！我这是第一次，家里老母亲病了..."

"少来这套！"王振兴冷笑一声，转头看一下这段的时间就己经打过三次正面的，中间的。

"丫的又是你！刚才老子就看你不像好人。"他弯腰捡起粮票，粗略一数，足有两百多斤，"好家伙，这么多粮票够判你十年八年的了！"

坐在车厢连接处的一些乘客听到声响也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有人认出了那名中年男子："就是他刚才欺负老人家！"

杨志军掏出手铐，利落地将男子铐住。

“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中年男子一看事情闹大了，连忙开口向一旁的王振清兴求饶。

王振兴一把揪住中年男子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溜起来："少废话！有什么话到乘警室再说！"

杨志军押着另一名同伙跟在后面。经过硬座车厢时，乘客们纷纷侧目，有人小声议论："抓得好！"

"这些票贩子最可恶了！"

回到乘警室，王振兴"砰"的一声关上门，指着墙角喝道："蹲下！双手抱头！"两名嫌疑人乖乖照做，额头上的汗珠首往下淌。

此刻，坐在乘警室里正休息的老汉看到这副架势急忙站起身来：“乘警同志，我在这里是不是耽误你们工作了？要不我先出去，等你们完事儿了之后我再进来。”

王振兴也没有客气，首接对着一旁的杨志军说道：“志军，你先把大爷带去餐车车厢那里休息会，正好还可以趁着这功夫把饭吃了，等这边完事了咱再去把大爷接回来。”

“好的王叔！”杨志军说着就要上前去搀扶老大爷，哪知大爷却朝他摆了摆手。

“还是你们工作要紧，老汉我还没有老到，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地步。”

等到老大爷从乘警室离开，杨志军仔细检查起那个牛皮纸包，发现里面除了粮票，还有几张盖着公章的空白介绍信。他心头一震，意识到这案子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