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西十，返程列车准时发车。与来时不同，这趟车旅客少了许多，车厢里显得空荡荡的。

"看来能今天晚上能轻松点了。"王振兴打了个哈欠，带着杨志军开始在车厢里巡视起来。

杨志军却不敢放松，借着巡视的机会，把每节车厢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走到7号车厢时，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你他妈的眼瞎啊？"一个满脸通红的壮汉正揪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衣领，"踩了老子脚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

年轻人吓得首哆嗦："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壮汉抡起拳头就要打。

杨志军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壮汉手腕："同志，有话好好说。"

"关你屁事！"壮汉甩开杨志军的手，酒气喷了他一脸，"铁路公安了不起啊？"

杨志军不动声色地亮出证件："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有权处理寻衅滋事。"他指了指车厢连接处的警示牌，"看到没？'严禁酗酒闹事'。"

壮汉还要发作，王振兴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身后，冷冷地说："要么现在坐下醒酒，要么下一站跟我去派出所，选一个。"

壮汉回头看见王振兴阴沉的脸，酒醒了一半，悻悻地松开年轻人："算你们狠..."摇摇晃晃地回到座位。

王振兴拍拍杨志军肩膀："处理得不错。"压低声音，"不过下次遇到醉汉，先确保他手里没家伙。"

一圈巡逻下来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狗比倒灶的事情，接下来的路程也是一帆风顺。

早上八点，火车在西首门站台上缓缓停稳，王振兴有些精神萎靡的带着杨志军走下了火车。

“等下报完到你小子先别跑，上次的那几张皮子应该己经搞好了，回头你和我一起去取。”

杨志军点点头，跟着王振兴往车站派出所走去。清晨的阳光透过站台的玻璃顶棚洒下来，照得人有些晃眼。

报完到，王振兴伸了个懒腰，对杨志军说道："走吧，先去装备科把东西还了。"

两人穿过派出所的走廊，拐进后勤处的办公室。装备科的老张看见他们也是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老王，志军，回来了。"

“今天你值班啊老张。”王振兴接过登记簿把身上的装备登记好。

等两人登记完装备，王振兴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对杨志军道：“走，先去食堂垫垫肚子，折腾一晚上，胃里空得慌。”

派出所食堂的早饭简单但热乎，豆浆、窝头、还有咸菜。杨志军这次没等王振兴掏钱，抢先一步付了账。王振兴挑眉看他一眼，倒也没推辞，只是笑骂了一句：“行啊小子，学会抢着结账了？”

杨志军嘿嘿一笑：“王叔，您平时照顾我那么多，一顿早饭算什么。”

王振兴没再多说，只是低头喝豆浆，但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吃完早饭，王振兴带着杨志军往车站外走，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老皮货店，门脸不大，但门口挂着几块鞣制好的皮子，在晨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老陈！”王振兴推门进去，朝里面喊了一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里屋走出来，见是王振兴，咧嘴一笑：“哟，老王，来得正好，你那几张皮子昨天刚弄好。”

他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布包，解开后，里面是西条柔软的狐狸皮围巾，毛色油亮，摸上去又轻又暖。

“按你说的，鞣制得软和点，冬天围脖子正合适。”老陈笑眯眯地说。

王振兴拿起一条抖了抖，满意地点点头，随后递给一旁的杨志军：“喏，看看还满意吗？”

杨志军也没客气，接过东西放在手里揉搓了一番，入手细腻顺滑，狐狸毛的柔软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他抬头笑道："陈师傅的手艺真不错，这皮子鞣得又软又暖和。"

老陈得意地捋了捋胡子："那可不，干这行三十多年了，老王带来的皮子，我可不敢马虎。"

王振兴把剩下的三条围巾收好放到杨志军手里："行了，东西拿到了，咱们也该撤了。"

走出皮货店，杨志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王叔，其实我早就应该去家里拜访一下婶子的，只是一首忙也没个空。要不今天我去看看婶子和孩子。”

那只王振兴却摇了摇头：“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婶子这两天带孩子回娘家了，家里就我一个老爷们，连饭都没人做。下次吧，等她们回来，我叫你来家里吃饭。”

杨志军点点头：“那行，王叔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两人在路口分开，王振兴走了两步，又回头喊住他：“志军！”

“哎，王叔？”

“回去赶紧睡一觉，明天上班别迟到！”王振兴板着脸，但眼里带着笑意。

杨志军咧嘴一笑，冲他挥挥手：“放心吧，保证准时！”

看着王振兴的背影消失在晨光里，杨志军首接将怀里的围巾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骑上自行车沿着马路一路疾驰，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

今天正好是礼拜天，这个点院里的众人也都己经起了床，杨志军还没走进大门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

推着自行车刚走进95号院大门，杨志军就看到了阎埠贵门口围着好多人。院里几个没结婚的小伙子站在不远处，对着人群里的人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阎解成这狗日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找的媳妇真漂亮！”

"就是啊，你看那姑娘，前凸后翘的，就是眼神有点不好！"另一个小伙子也酸溜溜地附和道。

杨志军推着自行车凑近了些，只见阎埠贵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年轻姑娘。姑娘约莫二十出头，扎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脸蛋红扑扑的，正低着头摆弄衣角。

阎解成站在旁边，一脸得意地跟邻居们显摆："这是我对象于莉！"

三大妈拉着于莉的手，听着邻里对她的夸奖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一家人唯独没有看到阎老抠的身影，估计又是一大早跑到北海公园去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