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你也不要为难小的,老爷有急事要紧,不让人进!”
坞堡守卫一脸无奈的拦在门口,拱手作了个揖。“要不,您就先回,等老爷完事后,我去邑城里知会您一声?”
亭长挠了挠脑袋,刚准备回头看向罗枫,后腰立马传来一阵冰冷的寒意。
锋利尖锐的铁匕,清晰刺破衣服,镶入肌肤之内。
“哎哟~”
亭长惊呼一声,双腿发软,顶着腰盘踉跄了两步。
坞堡两名守卫看着他奇怪举动,不由自主对视了一眼。
凝神看向亭长身后的罗枫,和几名亭卒打扮汉子皱了皱眉。
好生的面孔,邑城里从来没见过这几个家伙啊!
守卫的视线扫视而过,定格在罗枫身上,不约而同感受到一抹危险的气息。
罗枫1米8多的身高,双臂粗壮,胸膛结实。
亭卒的衣服在他身上,就像是紧身衣般,能将肌肉线条全部展现而出。
守卫感到不安。
正准备询问罗枫身份时,坞堡内却陡然传来一声惨叫!
“兄弟……这是???”
亭长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身后寒意骤升,罗枫等人充满杀意的眸子,瞬间凝聚成一把刀。
“嗨!老爷今天抓了俩盗匪,估计正审问呢!”
守卫轻笑一声,回头瞥了眼坞堡。
“估计惨咯!只要老爷审问过的盗匪,不是缺条胳膊就是瘸条腿,反正到时候送到郡城里去,留条命就行了。”
话音刚落,只见亭长怪叫一声扭头就跑,像只兔子似的朝着邑内狂奔而去。
只留下一众亭卒双目通红,像一只只饿狼猛兽般盯向自己。
“你……你们干什么?”
守卫只感觉毛骨悚然,打了个哆嗦退后两步。
“主公!怎么办!”
亲卫们攥紧双拳,浑身颤抖的看向罗枫。
罗枫挑了挑眉,冷冷扫视坞堡门口。
两名守卫,部曲轻皮甲,腰挎汉剑。
坞堡哨塔无人值守,大门开了条缝隙,没看到有人在院里。
所以只要搞定这两名守卫,很快就能攻入坞堡。
罗枫将手臂伸入衣襟,攥住铁匕刀柄。
杀进去,闹出动静,一定会引起麻烦,甚至遭受汉帝国的通缉。
涿县收服皇叔计划,搞不好会举步维艰,更有可能会面临失败。
如果不抢在黄巾之乱前收服皇叔,那么自己可能永远都没办法达到这个目的,关羽和张飞也不用再想着收服。
但是不杀进去?
罗枫冷冷抬眼,用锋利的眼眸凝视守卫。
虽然倭国人都是自己用来统治东瀛的工具,自己从未把他们当做是同族。
但罗枫有洁癖,有相当强盛的权利洁癖。
就算是工具,那也是只属于罗枫一人的工具。
是用,是丢,还是销毁报废,都只能由罗枫说了算!
你张举算个什么东西?
锵!!!
一声清脆的响声,铁匕从罗枫怀中出鞘。
虽然这玩意儿,和守卫腰间的汉剑比起来就像是玩具。
可两名守卫,只觉得罗枫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狠狠压在心头,双腿陡然焊死在原地,无法动弹半分。
只能看着罗枫像审视猎物般冷冷开口。
“杀!”
……
两名仆卫死死按住小黑,用铁棒撬开他的嘴巴。
张举指尖逮住他的舌头,狠狠扯住,直到肌肉发出滋滋的撕裂声,舌根近乎已经跟牙齿平齐。
接着用刮骨刀抵上赤红色舌根,顺时针一剐!
嗤!!!
“啊!!!!!!”
沙哑嘶吼声响彻大厅。
小黑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他的双眼在几分钟前已经被剐去,只剩下红赤赤的洞口鲜血淋漓。
双耳也只剩和脸颊平齐的断骨碎肉。
“哈哈哈哈哈!硬啊!硬!”
张举丢下刮骨刀,用湿毛巾擦去手掌鲜血,大笑着走到佐须之男跟前。
“硬不硬?兄弟你说他硬不硬?”
佐须之男面色依旧不冷不热,用极其轻蔑的眼神,暼向张举。
“他硬不硬老子不感兴趣。”
“老子只关心你硬不硬!”
佐须之男朝地面刮骨刀仰了仰下巴。
“你把刀拿来,让我在你身上试试?”
张举看这家伙油盐不进,铁骨铮铮,笑容瞬间凝固。
只觉得心里被火烤一样,恨不得一锤子把他砸死!
他板着脸恶狠狠盯着佐须之男,手中毛巾机械式不停擦拭血迹,酝酿半天挤出个故作高深的笑容,但看到佐须之男毫无畏色,又顿觉无感。
盛怒之下,将毛巾狠狠甩在地板。
“行行行!你他妈硬!你也硬!”
张举嘴里嘟囔着,朝仆卫招了招手,指向佐须之男。
“来来!继续,按着跟老子按着!”
仆卫们闻声而来按住佐须之男脑袋,揪起一只耳朵,将刮骨刀递到张举手中。
“老子倒还真纳闷了!”
张举将刀锋镶在佐须之男耳上。
“你到底说不说?你的同党,还有你的首领在什么地方?”
佐须之男闭起眼睛。
“要动手就赶快!你本来就很像个娘儿们了,动手也这么磨叽!”
“快点!老子耳朵痒!”
“有什么招式尽管来!主公会为我报仇的!”
张举攥紧了刮骨刀正要用力,可听着从佐须之男口中说出的话后,陡然一愣,举起的手臂呆呆悬在半空中。
主公?!
他居然称呼自己的首领为主公???
这个极具政治裙带关系的称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的。
大汉帝国做官的途径一共有两种。
一是举孝廉,走正规途径。
二就是受人举荐,作为幕僚,捆绑依附与举主。
能够被下属称为主公的人,都有资格称为举主,招揽士人作为幕僚。
只有王公,将军,最低等级也是刺史等王公贵族及官吏。
如果是山贼盗匪这种不法团伙,是绝对不可能称呼首领为主公的!
张举迟疑的收回刮骨刀,心里开始打鼓。
他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黑,又扭头看了眼佐须之男,依旧在用挑衅的眼神怒视着自己。
糟糕!
这下可能摊上事了!
张举陡然有些心慌,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堂弟,中山国相张纯。
不行!不能慌!再怎么说自己家族还有个在朝为官的靠山。
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张举定了定神,一改先前嚣张模样,试探着看向佐须之男。
“你主公……是谁啊?”
话音刚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陡然惊起。
屋门也被砰的一声狠狠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