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蔺做了个梦，在被深情表白然后闹腾了半夜之后。

那人顶了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白尧蔺心头有些颤。

对面的人在地上，攥紧了一张照片，哦，不能说是合照，是薛迁安给白尧蔺拍的毕业的那张照片。

白尧蔺的大学毕业典礼没和家里说，他甚至在毕业当天还在和老师泡在实验室记录。

是楼下有人叫他，白尧蔺手顿住，老师摆了摆手，反正之后也是一首要跟着的，马上假期，实验也是一切顺利。

“中午饭了要，去吧去吧，我也歇会儿去。”

白尧蔺抿了抿嘴，不太好意思往楼下跑去，他们都知道薛迁安，薛迁安抱着一束向日葵，穿着宽大的学士服，白尧蔺脚步顿了顿，来来往往很多人，白尧蔺有些尴尬，但还是一步一步走近。

白尧蔺低头咬了下舌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怎么了？”

薛迁安吸了口气，露出笑容“你家里人不知道你今天典礼吗？”

“典礼礼堂人太多了，没能找到好位置，太热了，也不想让他们跟着跑，就没说。”

薛迁安蹙了一下眉，据他所知，白尧蔺和家里关系虽然算不上特别亲昵，但也不能说不好，这样重要的时刻，却没和家里人提。

白尧蔺低下头，自家的新实验产品最近在关键时期，反正自己后面硕士毕业也还有典礼，也不算遗憾。

薛迁安呼了口气，白尧蔺被塞了一束花，是薛迁安怀里那束向日葵，向日葵塞得很满，白尧蔺抱了个满怀，向日葵没什么刺激的味道，倒是更多的是薛迁安信息素的味道。

薛迁安把拎着的学士帽摘了下来，给白尧蔺扣在脑袋上，又抖搂了一下学士服“来，穿上穿上，起码得拍拍照啊对吧。”

信息素更浓了，前些日子的临时标记像是找到组织，兴奋跳动，白尧蔺捏住衣领，滑溜溜的布料。

“有拍毕业照。”

薛迁安笑着：“那不一样”说着他掏出手机，Alpha的外套不太合身，肩膀撑不起来，白尧蔺抱着薛迁安的花，对着手机镜头笑了笑。

薛迁安发给他“总该留点纪念。”

白尧蔺的手指点在自己那张照片上，之后打了出来，他们的开始没有正式，似乎是水到渠成。

白尧蔺眨了下眼，看着眼前攥紧照片的人，他听到那人压抑的声音“为什么……明明我更早，更早……”

是了，是曾经阴暗的想法，在知道林鸣和薛迁安交往的时候，他心里也蹦出这样的想法，虽然很快被他赶走了，但还是有的。

白尧蔺以为自己很冷静理性，他觉得如果是喜欢那该尊重，薛迁安遇到真爱他也会祝福，只是心里深处还是有些酸苦。

明明……是他最早。

可白尧蔺也很知道，感情不分先来后到，心动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不能控制别人的心意，更何况，薛迁安对他应该是照顾和朋友，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不能往前进一步。

所以白尧蔺保持着刚好的距离感，知道薛迁安谈了恋爱更是往后退到了更远的位置。

其实他很忙，薛迁安也很忙，他们专业不同，课程不同，很少有时间交叉。

所以知道薛迁安被分手的时候他有些惊讶，他跑去看了薛迁安，薛迁安有不少朋友，也是左一句右一句安慰，白尧蔺没有上前。

那次意外其实算他半推半就，他不是推不开，只是握住薛迁安的手的时候，脑子一抽，没能松开。

白尧蔺看着地下蜷缩起来的人忽然笑了，他没那么好，他就是有些心思阴暗，虽然不会真的做伤害他人的事，但他控制不住去想。

白尧蔺走了过去，抽走了那张照片，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表情有些傻。

他抬起头，周围的场景很像是薛迁安准备的新房子。

入户门旁边有一个玄关柜，中间镂空能放些东西，他看到一张合照，准确来说是一张结婚照，只是看不清脸。

白尧蔺伸手擦了擦，却还是一片模糊。

“宝，我走了啊，明总去的怪早的。”屋内传来熟悉声音，白尧蔺忍不住动了动脚，他想去看看，却一动也动不了，头发被拽住。

白尧蔺睁开了眼，看到旁边的人，还有被他胳膊压住的长发。

薛迁安被捏醒了，满脸迷茫，看到侧躺着要喷火的人，瞬间清醒。

赶紧让身，然后小心给人理了理安顿好头发。

吐出一口气，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道歉，却被玫瑰香扑了满怀，半梦半醒着，听到玫瑰香气来源的声音“薛迁安……我也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