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君的心尖宠 二

"傅大人教子有方啊。"镇北王苏烈突然朗笑,鹰隼般的目光剐过傅星沅单薄身影,"听闻贵府嫡子终日戴着鬼面装神弄鬼,倒是庶子颇有当年探花郎的风采。"

苏琼捏着白玉酒杯的手指蓦然收紧。她今日梳着九鸾衔珠髻,石榴红蹙金裙摆铺展如霞,此刻却觉得浑身锦绣都比不过那道银白身影腰间一抹冰蓝绦带。

"爹爹慎言。"少女刻意拔高的嗓音在丝竹声中格外刺耳,"琼儿宁死也不愿与这等腌臜之物同席!"

染着鲜红色豆蔻的指甲划过案几发出尖利声响,她故意将酒液泼向傅星沅的方向。

琥珀琼浆即将沾染银白衣袂的刹那,傅星沅广袖轻扬。泼天酒雨突然倒卷而回,在苏琼鬓边海棠花钿上凝成冰晶。

满殿哗然中,少年指尖轻叩银丝面具:"苏小姐可知,有些话说出口——"

"是要用血来洗的。"

高座之上突然传来玉器碎裂声。司墨宴玄色龙袍上的睚眦兽仿佛活过来般狰狞,他屈指轻弹,鎏金烛台应声而倒。

翻卷的火舌舔上银白广袖时,傅星沅顺势旋身,昙花纹路在烈焰中绽开千重幻影。

面具坠地的脆响惊破满堂喧哗。银丝织就的昙花在月光下舒展花瓣,少年右眼尾三颗泪痣恍若坠入雪原的星辰。

溃烂的疤痕褪去后,新生的肌肤比最上等的羊脂玉还要莹润,被火光照亮的瞬间,连殿外徘徊的流云都凝滞了身形。

"臣惶恐。"傅星沅俯身行礼时,发间冰晶簌簌而落。

银白衣摆逶迤如月华流淌,衬得他像是从广寒宫坠入尘世的仙人。方才讥讽的朝臣们此刻张着嘴发不出声,苏琼手中玉杯"当啷"滚落,在满地寂静中碎成齑粉。

司墨宴忽然轻笑出声。他缓步走下玉阶,玄色龙纹皂靴碾过碎玉时,冕旒玉藻在傅星沅绝色容颜上投下摇曳暗影:"傅卿可知,昙花一现——"帝王染着酒香的指尖抚上少年眼尾,"是要用余生来偿的。"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开的同时,傅星沅看见司墨宴眼底翻涌的暗潮。那些关于暴君生啖人肉、活剥美人的传闻,此刻都化作帝王指腹滚烫的温度,烙在他新生的肌肤上。

琉璃阁内烛火忽明忽暗,傅星沅垂落的银发扫过司墨宴指尖。帝王玄色广袖里暗藏的锁链发出细碎声响,那是他昨夜刚亲手用北海玄铁锻造完成的镣铐。

"陛下不可!"御史中丞突然扑跪在玉阶前,"傅公子容颜虽盛,但终究是男子之身......"

话音未落,司墨宴反手掷出酒樽。青铜器皿擦着老臣花白鬓发嵌入廊柱,迸溅的琼浆在傅星沅雪色衣襟上晕开点点红梅。

"朕的昙花,"暴君指尖抚过少年锁骨处酒渍,突然俯身咬住那抹艳色,"合该染上龙涎香。"

傅星沅故作惊慌地后退半步,腰间冰蓝绦带却己被帝王攥在掌心。

系统光屏在视网膜炸开金色烟花:【暴君心跳速率突破临界值!接触面积增加10%,黑化值下降至90%】

"求陛下开恩!"傅明煊突然膝行上前,茜色衣摆拖过满地碎玉,"兄长自幼患有癫症,实在不堪侍奉......"

司墨宴轻笑一声,玄铁扳指叩响龙椅扶手。十二名金甲卫应声破门而入,寒光凛凛的陌刀架在傅家众人颈间。

"癫症?"暴君捏着傅星沅下巴迫他抬头,月光流淌在少年新生的肌肤上,"三日前傅卿递的折子,可是说嫡子身患恶疾命不久矣。"

丞相傅崇礼浑身发抖,他分明记得那封密折被玄火漆封在紫檀匣中。此刻那抹熟悉的青灰色信笺,正在帝王掌心化作齑粉纷纷扬扬。

傅星沅适时咳嗽,唇间溢出的血珠落在司墨宴手背。这是他方才用灵泉水催动的表象,殷红在帝王冷白皮肤上绽成红梅。

"传旨。"司墨宴突然将人打横抱起,玄色大氅裹住满殿流连的月光,"即日起,未央宫更名为昙华殿。今夜当值的禁军——"

说罢,他睨了眼在地的镇北王府众人,"眼睛都剜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