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内,王景明蜷缩在角落,十指深深掐进自己的头发里。他的脑海里还残留着系统被吞噬时的尖锐嗡鸣,像是有人硬生生从他的灵魂里撕走了一块。
"系统……系统!"他嘶哑地低吼,可回应他的只有牢房外狱卒的嗤笑。
"又疯了一个。"狱卒啐了一口,"整天嚷嚷什么'神医系统',现在又喊自己是将军夫人?"
王景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狱卒,突然尖声大笑:"你们懂什么!我才是将军夫人!厉尘是我的!傅星沅那个贱人抢了我的位置!"
狱卒们面面相觑,随即哄笑起来。
"疯了,真疯了!"
"听说他之前还装神医,现在连脑子都坏了!"
王景明充耳不闻,只是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衣袍,喃喃自语:"不对……不对!我明明应该是将军夫人!系统说过,只要我治好皇帝,就能让厉尘娶我……"
他猛地扑到牢门前,死死攥住铁栏,冲着外面嘶喊:"厉尘!厉尘!你来看看我啊!我才是你的坤泽!傅星沅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仗着家世……"
话音未落,一盆冷水泼在他脸上。
"闭嘴吧疯子!"狱卒不耐烦地踹了一脚牢门,"厉将军和夫人恩爱得很,轮得到你在这儿发疯?"
王景明被冷水浇得一个激灵,却仍不死心,眼神癫狂地喃喃:"不对……不对……明明应该是我……"
消息很快传到了将军府,而这时的傅星沅正倚在软榻上逗弄孩子,闻言轻笑一声:"疯了?"
厉尘坐在他身旁,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厌恶:"他敢觊觎你,就该死。"
傅星沅抬眸,指尖轻轻点了点厉尘紧绷的下颌:"怎么,吃醋了?"
厉尘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为夫只是后悔,没亲手剐了他。"
傅星沅低笑,顺势靠进他怀里:"一个疯子罢了,不值得你动怒。"
几日后,王景明被流放边疆。
囚车经过将军府时,他忽然发了狂,拼命挣扎着嘶吼:"傅星沅!你用了什么妖术!你抢了我的位置!我才是将军夫人!"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这疯子怎么还在喊?"
"听说他之前装神医骗人,现在连脑子都不正常了。"
傅星沅正抱着孩子在庭院里晒太阳,隐约听到外面的叫嚷,唇角微勾。
"宝宝,听到没?"他低头逗弄怀中的孩子,"有人想当你娘呢。"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像是在抗议。 厉尘从身后环住傅星沅的腰,冷峻的眉眼间满是占有欲:"他做梦。"
傅星沅轻笑,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夫君说得对。"
王景明的囚车渐行渐远,疯癫的嘶吼声也消散在风中。 从此,边疆多了一个见人就喊"我是将军夫人"的疯子。
而将军府内,一家三口的日子,依旧甜如蜜糖。
两年后,春寒料峭的清晨,将军府内一片肃穆。
傅星沅站在廊下,指尖捏着那封从宫中秘密送出的信笺——是厉贵妃的亲笔,字迹潦草,显然写时极为仓促。
「陛下己下密旨,欲借北境之战除掉厉尘,随后以谋逆罪抄没傅家。星沅,快走。」
纸角还沾着一点暗红的胭脂,像是匆忙间蹭上的。
傅星沅眸色骤冷,指尖一捻,信笺瞬间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他转身回房,厉尘正在擦拭佩剑,见他进来,眉头微皱:"怎么了?"
傅星沅径首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陛下要你死。"
厉尘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猜到了。"
北境战报紧急,皇帝却执意点名要他亲自领兵,本就蹊跷。更何况……这几日朝中己有人在暗中搜集傅家的"罪证"。
傅星沅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描摹厉尘的眉眼,低声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厉尘眸色一沉,猛地扣住他的手腕:"胡闹!战场凶险,你……"
"厉尘。"傅星沅打断他,眼底暗流涌动,"你觉得,我会乖乖留在京城,等着皇帝来抄家,然后被他强娶进宫?"
厉尘呼吸一滞,指节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