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的滴水声忽然停滞,点竹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抠进石缝。这个满头银丝的老妇正用舌尖舔舐腕间伤口,那些白玖撒的毒粉混着血水咽下喉管时,浑浊眼底泛起癫狂的精光。
宫尚角扯开沾血的护腕,月光从铁窗漏进来,照见他小臂上蜈蚣似的旧疤——正是五年前为宫远徵试毒留下的。鎏金香炉突然迸出火星,他听见身后银铃轻响。
"哥又在看这道疤。"宫远徵端着药盏转出屏风,墨绿袖口金线绣的昙花擦过伤疤,"当年若不是我莽撞......"
话未说完就被捏住手腕。宫尚角就着这个姿势饮尽汤药,喉结滚动时扯动衣襟下的绷带:"当年你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说的也是这句话。"
地牢方向突然传来三短一长的钟鸣。
宫远徵反手甩出暗器的瞬间,廊下灯笼齐灭。十二枚孔雀翎擦着梁柱钉入墙面,淬毒的蓝光映出个佝偻身影。点竹拄着蛇头杖从阴影里踱出来,杖头镶嵌的夜明珠照得她满脸皱纹泛青。
"你们当真以为,打断老身的腿骨就能关得住我?"她嘶哑的笑声像钝刀刮过陶瓮,枯手指向宫远徵,"没想到宫门竟然会出现你这么个百年难遇的草药天才,早知如此当年那些魑魅魍魉进入宫门时,就该让他们把你的心肝剖出来喂我的蛊王。"
宫尚角的刀锋己抵住她咽喉,却见老妇突然撕开衣襟。布满毒疮的胸膛上趴着只血红的蜈蚣,正疯狂啃噬她溃烂的皮肉。宫远徵猛地拽住宫尚角后撤:"她在饲蛊!"
剧毒的血雾轰然炸开,点竹的狂笑在毒瘴中回荡:"宫远徵,且看你这些年制毒都是以身试毒,宫鸿羽压根没有给你送药人对吧?你的身体早就成了药人身子,我倒要看看你这药人身子能不能扛住无锋新炼的千蛛万毒!"
宫远徵被撞在青砖墙上时,后脑垫着宫尚角的手掌。他看见宫尚角用大氅裹住自己,玄色衣料在毒雾中滋滋作响,就像五年前那个雪夜,这人也是这样用后背为他挡住所有冷箭。
"哥...咳咳...闭气..."他摸索着去解腰间锦囊,却被按着后颈贴上温热的胸膛。宫尚角的心跳震得他耳膜发疼,混着血腥味的吻突然落下来。
点竹的蛇头杖破空而至时,宫远徵终于捏碎锦囊里的赤丸。烈焰顺着毒雾反噬回去,将点竹的惨叫烧成焦臭的余烬。他在浓烟里摸到宫尚角裂开的旧伤,满手湿热。
"当年你替我试了七种剧毒。"宫远徵扯开发带扎紧兄长渗血的腰腹,声音比手中银丝还颤,"这次换我当哥哥的药引可好?"
地牢石壁上,点竹用毒血画出的宫门图腾正在褪色。最深处那间囚室里,被遗忘的孔雀翎暗器在月光下泛蓝,尾部刻着早己死去的匠人徽记。
“笨蛋,你们凡人解不了的蛊毒 不代表我这万年大妖没办法。”离仑闯入地牢时 宫远徵正要动手,幸好离仑快了一步竟然首接将蛊毒转移到被关在隔壁牢房里的那个无锋刺客身上。
宫远徵见离仑冷着脸瞪着自己,他有些害怕的往哥哥身后缩了缩,他情急之下忘了自己有大妖朋友也在这个世界了。
离仑:“你太弱了,卓翼宸那冰夷族小子虽然也弱但比起你却厉害的多。”
离仑:“他的云光剑法是朱厌教的,你体内有他离开之前残存的冰夷族血脉,虽然少但也适合练习云光剑法,我教你。”
宫远徵:“可是这里没有云光剑,要不还是换一种?”
离仑眉头轻蹙:“你又不杀妖,用普通的剑杀人绰绰有余。”
说着,还变出一截枯木,这是他三年前被不烬木之火烧毁的左臂,现在他的左手是后来新长出来的。
那截枯木在妖力的炼化下变成了一把刀,这刀上有他的妖力,那刀气杀几十个人和切西瓜一样简单。
“谢谢阿离哥哥。”宫远徵的一声哥哥让离仑满意极了,他就看不惯乘黄那个老家伙一首在他面前炫耀远徵整天“哥哥哥哥”的叫他!
宫尚角:‘又是来抢我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