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依哼着小曲回到宋公馆。
踏进大厅就感觉气氛不对。
沈清澜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脸色难看。
“宋、妍、依。”
一字一顿，连名带姓。
宋妍依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娘亲叫我全名了......】
【我再也不是她的小棉袄了呜呜呜......】
她立刻换上甜腻腻的笑容，小跑过去挽住沈清澜的手臂。
“娘~您今天这身旗袍真好看！”
沈清澜冷哼一声，目光首视着女儿。
““少来这套。听说你今天带着十个兵，把厉家少爷堵在巷子里打了？”
宋妍依一脸无辜：“娘亲，是那个厉耀祖先欺负人的！我看不下去才......”
“才叫了整整十个人？你管这叫'看不下去'？”
沈清澜无语的开口。
【哎呀，被发现了......】
【不过打都打了，下次我注意点，别让娘亲知道就行~】
沈清澜：“......”
这丫头还想有下次？
沈清澜放下茶杯，语气严肃。
“依依，厉家现在跟咱们不对付，你这不是给你爹添乱吗？”
宋妍依撇撇嘴：“可是厉慕笙多可怜啊！厉耀祖天天欺负他，还让下人往他饭菜里吐口水！”
“什么？”沈清澜惊讶道。
“真的！”宋妍依趁机添油加醋。
“厉参谋长明明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厉慕笙身上全是伤，我看着都心疼！”
【原著里厉慕笙就是被这么欺负到黑化的......】
沈清澜神色松动：“真有这么严重？不会是你应付我瞎说的吧？”
“千真万确！”宋妍依举起三根手指。
“我要是撒谎，就......就一个月不吃桂花糕！”
【天呐这个誓言太狠了！】
【不过为了厉慕笙，我拼了！】
【反正娘亲最疼我，到时候撒个娇肯定能混过去~】
沈清澜被她逗笑了，但很快又板起脸。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这么莽撞。厉家势大，万一......”
宋妍依撒娇地晃着她的手臂。
“娘亲～我知道错啦！下次一定先跟您商量！”
【下次我还找西哥帮忙，他手下兵多~】
沈清澜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她随即正色道：“不过厉家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厉参谋长能在沪上立足这么多年，背后......”
话没说完，管家这时进来：“夫人，新招的丫鬟到了，您要过目吗？”
沈清澜点点头：“带进来吧。”
三个穿着素净的姑娘低着头走进来。
“这个叫春雨，擅长梳头；这个是柠萌，针线活好；最后这个......”
“奴婢柳兰，见过夫人、小姐。”
宋妍依玩着茶杯盖，听到名字惊讶的抬头。
【柳兰？！这不是二姨太安插的眼线吗！】
【原著里就是她偷听爹娘谈话，把军火路线泄露出去的！】
沈清澜手一颤，茶水洒了几滴在旗袍上。
二姨太？
军火？
她强自镇定，装作不经意地问。
“柳兰，你之前在哪家做工？"
柳兰低着头：“回夫人，奴婢之前在......”
宋妍依陡然起身，“娘亲，我突然想起来，钟姐姐约我去医馆呢！”
她凑到沈清澜耳边小声说：“这个柳兰看着就不老实，您可千万别留她！”
【最好打发得远远的，永远别进宋家大门！】
沈清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去吧，记得带小翠一起。”
等宋妍依跑出去，沈清澜重新打量起柳兰。
“你......”
管家忽然开口，“大帅说今晚不回来用饭了，军政府有急事。”
沈清澜皱眉：“又是什么事？”
“听说是赵督军有消息了，在城西赌坊露了面。”
沈清澜心头一跳。
城西赌坊......那不是二姨太的弟弟开的吗？
她看了眼垂首站立的柳兰，有了主意。
“柳兰是吧？我这儿不缺人，不过厨房倒是少个帮工。”
柳兰脸色一变：“夫人，奴婢......”
“怎么？不愿意？”
沈清澜不耐烦的开口，“那就请回吧。”
柳兰咬了咬唇：“奴婢愿意。”
该死，厨房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消息......
得赶紧通知二姨太换计划......
沈清澜凝视着柳兰，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表情。
呵呵，还真有问题。
医馆里，钟若卿给病人把脉。
宋妍依趴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账本。
“五小姐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钟若卿送走病人，笑着问道。
宋妍依叹气：“钟姐姐，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坏人啊？”
“比如？”
“比如厉参谋长！”
宋妍依愤愤道，“明明是自己亲侄子，却纵容儿子欺负人！”
钟若卿给她倒了杯茶：“大家族里这种事不少见。不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厉家的事了？”
宋妍依支支吾吾：“就......路见不平嘛！”
【总不能说怕厉慕笙黑化后把我们都宰了吧......】
钟若卿若有所思：“那个厉慕笙，我倒是见过一次。”
“啊？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他偷偷来医馆买伤药，手臂上全是淤青。”
钟若卿小声的说道。
宋妍依握紧拳头：“这个厉耀祖！”
【不行，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事......】
医馆门被推开。
小翠跑进来，“五小姐，不好了！厉家带人把咱们宋家围了！”
宋妍依站起来：“什么？！”
“说是要讨个说法，为厉少爷讨公道！”
宋妍依眼眸闪过不屑：“好啊，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送上门来了！”
她撸起袖子就往外冲。
钟若卿连忙拦住：“别冲动！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厉家？”
“谁说我要一个人了？”宋妍依狡黠一笑。
“钟姐姐，借你电话用用~”
她抓起话筒，飞快地拨了个号码。
“西哥！快带兵回来！有人要欺负你妹妹！”
【嘿嘿，看我不把厉家那群王八蛋打得满地找牙！】
钟若卿：“......”
这小祖宗是真不怕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