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指承恩羞渡暖,鲛绡轻掷恼意浓

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喘息,破碎地溢出唇瓣。

这话既是对杨齐说,更像是对自己失控的身体发出无力的命令。

那暖流非但不停,反而在她开口的瞬间,仿佛找到了宣泄的通道。

猛地冲向她心脉附近一处严重堵塞的节点!

剧烈的冲击,让她浑身如同被电流击中。

“不……不行……”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

带着惊惶失措的哭腔和一种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娇软。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说这样的话?”

话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哪里是拒绝?

这声音听起来……简首像……像在欲拒还迎!

她猛地将头扭向一边,紧闭双眼。

长长的睫毛颤动。

滚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沿着滚烫的脸颊滑落,没入鬓角。

屈辱、困惑、身体的背叛感。

以及那该死的一丝畅快……种种情绪将她彻底淹没。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陌生浪潮。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知过了多久。

那股折磨人的暖流终于平息,化作温润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赵敏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大口喘息。

脸颊红潮未褪,更添几分心虚的狼狈。

她猛地抽回手,仿佛那掌心还残留着滚烫的印记.

眼神闪烁,不敢与杨齐对视。

杨齐感受着体内同样开始缓慢修复的伤势.

看着赵敏这副羞恼交加、强作镇定的模样,乐得不行。

别说你是冰清玉洁的仙女儿?

哪怕是灭绝那老妖婆来了也得乖乖认输。

他摸了摸宝贝戒指。

“不行?什么不行啊,郡主?我好像听到你喊什么舞姬?”

“是想要赐我几个舞姬来报答救命之恩吗?”

赵敏瞬间炸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羞愤欲绝:

“你!登徒子!定是用了什么邪术!”

她色厉内荏,方才那失控的娇软哭腔仿佛又在耳边回响,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齐轻笑一声。

目光在她因激动而更显水润的唇瓣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开。

他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也不辩解自己那引气归元的秘法是否真能影响人声线。

只是悠悠道:

“邪术能救命?”

“郡主,手也捏了,命也吊住了……”

他顿了顿,看着赵敏瞬间警惕起来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句。

“是不是该对救命恩人,说声谢谢了?”

赵敏猛地吸了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红潮和心头的翻涌。

“谢…谢。”

那声“谢谢”细若蚊呐,却清晰得让她自己耳根发烫。

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软糯。

杨齐眉头一挑,故意侧耳:“嗯?郡主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赵敏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稍稍提高了点音量,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

“谢!谢!行了吧?”

声音里那点残余的颤抖反而更添一丝别样的韵味。

“啧,郡主道谢,真是难得。”

杨齐咂咂嘴,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

“不过这谢意嘛,光嘴上说说可不够实在。”

赵敏心头警铃微作,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干嘛?”

“想要美人,等脱了困我送给你十个八个!”

她可记得这混蛋之前就提过什么舞姬的浑话。

看累不累死你这个小贼?

“放心,不要金银,不要什么庸俗的,也不要你以身相许。”

“嗯,至少现在不要。”

杨齐欣赏着她瞬间紧绷又强作镇定的模样。

“听闻郡主身上常备一方上好的苏合香巾?”

“不如就把它赠予在下,权当谢礼,如何?”

香巾?

那可是贴身之物!

赵敏下意识地捂住了袖口。

断然拒绝:“不行!此乃私物,岂能轻赠外人?”

“哎呀,郡主此言差矣。”

杨齐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捂着胸口。

那里确实有伤,声音也软了下来。

“你看我这伤,为了救你,可是又加重了几分。”

“这荒山野岭,连块干净的布擦擦血汗都没有……”

“郡主您金枝玉叶,香巾想必是顶顶好的料子。”

“给我沾沾贵气,也好快点养好伤,带您脱困不是?”

“您忍心看救命恩人这般狼狈么?”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赵敏的反应。

赵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和歪理噎得一时语塞。

那副耍赖皮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之前毫不犹豫替自己挡下范遥夺命一掌风范?

看着他捂着胸口,脸色确实苍白的模样。

再想到刚才那救命的暖流……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

竟被他这惫懒无赖的样子冲淡了几分羞怒,反而有点哭笑不得。

这混蛋,怎么如此……没脸没皮?

她紧绷的嘴角,终究是没忍住。

向上微微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随后立刻又扳了回去。

“你……你真是……”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是抵不过他这软磨硬泡的歪缠。

又或许是心底那丝自己不愿承认的妥协。

她咬着唇。

动作极快地从袖中抽出一方折叠整齐、带着清雅香味的粉白丝巾。

看也不看杨齐,几乎是扔了过去。

“拿去!不许……不许乱用!”

杨齐眼疾手快地接住,入手丝滑微凉,带着佳人特有的淡淡馨香。

他放在鼻尖,夸张地深深嗅了一口:

“唔…郡主果然品味不凡,好香!”

“放心,定当贴身珍藏,时时感念郡主恩德。”

他故意把贴身珍藏西个字咬得极重。

赵敏被他这动作和话语羞得满脸通红,扭过头去,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递出丝巾时触碰到他手掌的粗糙温热。

她强迫自己看向悬崖外茫茫的云海,心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无忌哥哥……

若你知道敏敏此刻竟将贴身之物给了另一个男子。

你……

一丝苦涩和难言的怅惘悄然爬上心头。

可惜,再多的思绪,也改变不了眼前的困境。

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遥不可及的崖顶,只有这棵孤零零的老树托着他们。

腹中空空,伤势未愈,脱困……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