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没有放弃对制陶的探索。她知道,烧制是关键,而石窑谷部落的“火窑”一定是解决问题的核心。但她不能首接去问,也不能贸然靠近,那样只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她开始更加细致地观察。她发现,石窑谷部落的火窑并不是每天都使用,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在积累了一定数量的泥坯后,才会集中烧制一次。烧制的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看管,往火窑里添加燃料,控制火候。
一次,林晚看到阿月和几个妇女正在往火窑附近搬运木柴和一些晒干的茅草。她假装在附近采集野菜,慢慢靠近,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石窑的结构比她想象的要复杂。那是一个半埋在地下的圆形土坑,周围用石头砌成,上方有一个穹顶状的土制结构,留有一个小口用于添加燃料和观察火候,下方也有一个通风口。整个火窑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埋在地里,只露出顶部。
“这样的结构,应该是为了更好地聚集热量,提高温度,并且让温度分布更均匀。”林晚凭借着模糊的现代知识猜测着。她注意到,在烧制前,石窑谷的人会在火窑底部铺上一层厚厚的、烧过的灰烬,然后将泥坯小心地摆放在灰烬上,彼此之间留有一定的空隙,最后才在上面和周围堆满木柴和茅草。
“他们在预热火窑?还是用灰烬来隔绝泥坯与首接火焰的接触?”林晚心中充满了疑问。
就在这时,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战士“巴图”走了过来,看到林晚靠近,立刻露出警惕的表情,沉声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离火窑远点!”
林晚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解释道:“我……我只是看看,你们的火窑很神奇,能做出那么好的陶罐。”
巴图皱着眉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巫说了,外人不能靠近这里。快走!”
林晚无奈,只好转身离开。但她己经记住了火窑的大致结构和他们准备烧制的步骤。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一边指导部落的人节省食物、寻找新的食物来源,一边在脑海中反复琢磨着火窑的结构和制陶的流程。她尝试着用小泥坯做实验,改变晾晒的时间,改变加入细沙的比例,甚至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烧制——比如用石块围成一个简易的圈,将泥坯放在中间,周围堆满木柴,试图模仿火窑的聚热效果。
但效果都不理想,烧制出来的泥坯要么开裂,要么质地疏松,一敲就碎,始终无法达到石窑谷部落陶器的坚固程度。
林晚有些沮丧,她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技术瓶颈,没有专业的指导,仅凭观察很难突破。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来了。
一天,老巫派人来找林晚,说她有些不舒服,听说林晚懂得一些“摆弄植物”的方法(林晚曾用草药帮石窑谷部落一个孩子处理过伤口),让她过去看看。
林晚带着自己晾晒的一些草药,来到了老巫的屋子。老巫确实精神不太好,咳嗽了几声。林晚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虚弱。她用带来的生姜(如果设定有)、艾草等草药,帮老巫煮了一碗驱寒的药汤。
老巫喝下药汤,感觉舒服了一些,看向林晚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小姑娘,你懂的还不少。”老巫说道。
“只是知道一些粗浅的办法,比不上您的智慧。”林晚谦虚地说。
老巫笑了笑,指了指火塘边放着的几个陶罐,说道:“你还在琢磨‘陶’的事情?”
林晚心中一动,如实说道:“是。我试过,但是做不好,一烧就裂。我知道那需要好的陶土,更需要懂得火的脾气。”
老巫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良久,她才缓缓说道:“‘陶’是大地和火的礼物,不应该被藏起来。只是……制作它不容易,失败多,成功少。”她看着林晚,“你很执着,也很聪明。你那个部落,没有‘陶’,冬天确实难过。”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巫。
“这样吧,”老巫终于做出了决定,“下次我们烧制陶器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但不能动手。至于陶土……你可以去‘陶土坡’取,但不能过量,要像我们一样,懂得珍惜大地的馈赠。”
林晚心中狂喜,连忙道谢:“谢谢您,巫!我一定会珍惜的,也一定会小心学习!”
老巫摆了摆手:“去吧,让阿月带你去熟悉一下‘陶土坡’的规矩。记住,不要贪心,也不要把这里的秘密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