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踏出沈府大门时,指尖还残留着七曜神玉的余温。他没想到这能修补仙衣裂痕的西大神器之一的七曜神玉竟然会在沈湘君手中,倒是意外之喜。
正要离开,街角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一队玄甲卫疾驰而来,为首之人翻身下马,抱拳行礼:“唐天师,陛下有请。”
“陛下?”唐周挑眉。
“是。陛下说......”侍卫压低声音,“'猎场一别十二年,朕的箭术可进步了'。”
皇宫,紫宸殿。
龙涎香混着药味弥漫内室,齐焱半倚在榻上批奏折,苍白修长的手指偶尔抵唇轻咳。当脚步声停在殿外时,他猛地攥紧朱笔,墨汁污了折子也浑然不觉。
“陛下,人带到了。”
“进。”
殿门开启的瞬间,齐焱恍惚看到了十二年前那个明媚如朝阳的小天师唐周依旧一袭天青道袍,只是眉宇间少了当年的张扬,多了几分沉稳。
而唐周眼中的齐焱,也从记忆里意气风发的猎装青年,变成了如今病骨支离的帝王。
“真的是你。”齐焱轻笑,“朕还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唐周抱拳一礼:“陛下认错人了。十二年前我才八岁,不可能在猎场......”
“你腰间那块刻着'周'字的桃木牌,”齐焱打断他,“是朕亲手雕的。”
唐周下意识按住腰间暗袋,那里确实藏着块旧木牌,连师尊都不知晓。
“坐。”齐焱指了指榻边绣墩,“让朕看看你。”
这语气太过熟稔,唐周耳根发热,硬着头皮坐下:“陛下找我何事?”
“听说你在找西大神器?”齐焱从枕下取出一卷泛黄帛书,“七曜神玉补的是仙衣,还差理尘 、楮墨和地止?。”
他忽然倾身,龙袍广袖扫过唐周手背,“巧得很,理尘就在朕的私库里。”
唐周呼吸一滞。帝王离得太近,药香裹着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后仰几分:“条件?”
“陪朕三个月。”齐焱的指尖掠过唐周道袍领口,“朕时日无多,只想......”
“陛下!”唐周霍然起身,却见齐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抹猩红溢出唇角。
帝王抬眸时竟在笑:“你看,朕连强留你的力气都没有。”
——莲花楼世界
莲花楼内,傅诗淇“噗”地喷出粥来:“什么?!小皇帝要唐周当男宠?!”
李莲花淡定地擦掉他嘴角米粒:“你急什么,唐周又不是省油的灯。”
“你不懂!”傅诗淇揪住他衣领狂摇,“齐焱在《与君歌》里是美强惨天花板啊!表面病弱实则腹黑,万一把唐周......”
“把唐周怎样?”李莲花眯眼,“你好像很了解那个皇帝?”
傅诗淇一僵,干笑两声转移话题:“两个世界融合后,唐周没有颜淡救命就会死,齐焱没有唐周救命也会死。这两个不同时间的气运之子要是死了,也会波及其他小世界......”
“所以?”
“所以我们要去捞人啊!”傅诗淇蹦起来翻箱倒柜,“我的禹司凤卡牌呢?金翅鸟飞得快!”
李莲花慢悠悠按住他:“不急,先让唐周拿到理尘。”见傅诗淇瞪眼,他轻笑补充,“顺便看看热闹。”
另一边,夜深人静,唐周在偏殿辗转难眠。窗外忽然传来“咔嗒”轻响,他警觉地按剑起身,却见齐焱穿着一身红色的寝衣披着狐裘站在月下,手里拿着的是西大神器之一的理尘。
“偷溜出来的?”唐周看向他身后,发现果然没有宫人跟着。
齐焱将理尘抛给他:“试试。”
理尘触及仙衣裂痕的刹那,银丝般的灵力自动缝合,唐周顿觉经脉舒畅。正要道谢,忽听齐焱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毒发了?”唐周一把扶住他,灵力探入其经脉后大惊,“谁给你下的九幽噬心蛊?!”
齐焱靠在他肩上喘息:“仇士良......死前最后一招......”突然攥住唐周手腕,“你既能识得此毒,可能解?”
唐周沉默。此毒确实能解,可是需要他凌霄派的秘术,但他现在仙衣破损,身受重伤无法完全使用凌霄派秘术。
“无妨。”齐焱松开手,笑得寂寥,“朕早该习惯......”
话未说完,唐周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你......”
“闭嘴。”唐周踹开寝殿门,“不想死就配合疗伤。”
烛火摇曳中,帝王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那腕上红线若隐若现,分明是早备好的囚仙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