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叶不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药碎屑，“收拾一下东西吧，山寨里还有很多伤员等着他们的堂主呢。”
灵儿这才注意到叶不凡身后不远处站着杨大力和几个山寨兄弟，他们牵着马，马上驮着几个大箱子。
看来叶不凡是打定主意要接她回去了。
“谁说我要回去了？”灵儿抱起药篓，扬起下巴，“我在这儿挺好的，爷爷需要我照顾。”
“是吗？”叶不凡挑眉，继续笑着：“那你为什么把济世堂的医书和银针都带回来了？”
灵儿语塞。
她确实把最重要的行医工具都打包带走了，当时心里想的是再也不回去，可现在被叶不凡点破，倒显得她像是在赌气。
“我......”
“灵儿，”爷爷不知何时回到了岸边，手里拎着几条刚捕到的鱼，“别任性了。山寨里那么多伤员等着医治，你忍心让他们受苦吗？”
灵儿看着爷爷，又看看叶不凡期待的眼神，内心挣扎。
她当然想回去，可就这样轻易妥协，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柳如烟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叶不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压低声音道：“柳如烟是个好帮手，但济世堂离不开你。山寨里的兄弟们都在问，灵儿姑娘什么时候回来？他们的伤口疼得厉害......”
“真的？”灵儿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冷淡，“哼，有柳如烟在还不够吗？她武功高强，又会带兵......”
“可她不会治病救人啊。”叶不凡无奈地笑了，“灵儿，每个人在我心中都有不可替代的位置。你是我们寨子最好的大夫，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句话像一滴蜜糖落入灵儿心田，甜丝丝的感觉扩散开来。
她偷瞄叶不凡的侧脸，发现他正真诚地看着自己，眼中没有半点敷衍。
“那......那我要约法三章！”灵儿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济世堂的事必须我说了算；第二，你不许偏心柳如烟；第三......”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第三，你要保证以后不会赶我走......”
叶不凡神色一肃，伸手握住她的三根手指：“我保证。不仅不会赶你走，以后就算你赌气要跑，我也会亲自把你追回来。”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灵儿感到一阵安心。
爷爷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故意大声咳嗽：“老头子我今天捕了不少鱼，叶寨主不如留下来吃午饭再走？”
叶不凡松开灵儿的手，向爷爷拱手：“那就叨扰了。”
午饭过后，灵儿磨磨蹭蹭地收拾着行李，其实她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打包好了。
叶不凡和爷爷在院子里低声交谈着什么，她好奇地凑近窗边。
“......北边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爷爷的声音很凝重，“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各地起义不断。叶寨主，你若想保护这一方百姓，必须尽快壮大队伍的实力才行啊。”
“嗯。”叶不凡点了点头。
爷爷叹了口气：“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灵儿那丫头性子倔，但心地纯善，医术也得我真传。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些。”
“爷爷......”叶不凡的称呼让窗外的灵儿心头一颤，“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山寨吗？”
“老头子我在村里住了一辈子，离不开了。”爷爷笑着摇头，“况且，总得有人守着家，等你们回来啊。”
灵儿鼻子一酸，推门而出：“爷爷，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
“傻丫头。”爷爷摸摸她的头，“你的天地不在这里。跟着叶寨主，你才能救更多的人，施展更大的抱负。”
叶不凡站在一旁，目光柔和：“我们可以经常回来看爷爷。”
最终，灵儿红着眼睛告别了爷爷，跟着叶不凡踏上回山寨的路。
杨大力牵来一匹温顺的母马，灵儿刚要上马，叶不凡却拦住了她。
“骑我的马吧。”他牵过自己的黑色战马，“追风跑得更稳些。”
灵儿惊讶地看着这匹向来不让旁人靠近的烈马，此刻竟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
“它，它认得我？”
叶不凡笑而不语，托着她的腰轻轻一举，灵儿便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紧接着叶不凡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双臂环过她拉住缰绳。
“坐稳了。”温热的气息拂过灵儿的耳畔，让她心跳加速。
追风迈开步子，山路两旁的树木缓缓后退。
灵儿靠在叶不凡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爷爷的话——叶不凡就像大河，广阔无垠，无法独占，但只要能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便己足够。
“不凡哥哥，“灵儿轻声问，“柳如烟真的只是副寨主吗？”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当然——她是个优秀的将领，青峰寨的兄弟们服她。让她做副寨主，或许还有点儿委屈她了。”
“哦......”灵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我是什么？”
“你是济世堂堂主啊！”叶不凡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当然，你也是我不可或缺的......”
话未说完，前方山路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追风猛地刹住脚步，扬起前蹄。
灵儿惊呼一声，被叶不凡牢牢护在怀中。
“寨主！出事了！”来人是山寨的探子，满脸焦急，“柳寨主带人巡山时遭遇伏击，现在被困在断魂崖！”
“断魂崖？”叶不凡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手臂在灵儿腰间一紧，“谁干的？”
探子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不清楚，对方有二十多人，穿着普通山民衣服，但招式狠辣，明显受过训练。柳寨主带的人少，被逼到了崖上。”
灵儿感到叶不凡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迅速翻身下马，将缰绳塞到灵儿手中：“你先回山寨，我带人去救柳如烟。”
“等等！”灵儿并没接缰绳，只见她脸色一凛，态度异常坚决地说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