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那恐怖的黑色漩涡凝固了。
巨大的吸力如同无形的巨手,疯狂撕扯着漩涡边缘的空气,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嘶嘶”声。滚烫的沙粒被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漆黑中心,瞬间消失无踪。胡八一的身体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死死钉在漩涡边缘!军用匕首的刀柄在他紧握的右手中剧烈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随时可能被那狂暴的吸力连根拔起!他左手如同铁钳,死死拽着小六子背上的帆布包带,古铜色的手臂肌肉贲张隆起,青筋如同盘绕的虬龙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小六子整个人悬在半空,双脚离那吞噬一切的漆黑漩涡只有不到半尺!他死死抱着胡八一的左臂,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咯咯打颤,喉咙里只能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巨大的恐惧彻底剥夺了他发声的能力。
“老胡!撑住!”王胖子急得满头大汗,在原地打转,肥胖的身躯想靠近又不敢,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Shirley杨手中的枪口死死锁定着漩涡中心那片令人心悸的黑暗,眼神冰冷锐利,但枪口却微微颤抖着,显然她也清楚,面对这种超自然的恐怖,人类的武器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安力满跪在稍远处的沙地上,双手合十,对着漩涡方向,用沙哑、急促、充满恐惧的语调,反复念诵着一种古老而晦涩的祷词,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进行最后的绝望仪式。
陈默僵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死死盯着那疯狂旋转的漆黑漩涡中心,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收缩成针尖大小!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无数冰冷、黏腻、充满无尽恶意的“视线”,正穿透那层薄薄的沙之帷幕,死死地钉在他的身上!他怀里的深褐色册子仿佛活了过来,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钻入心脉!无数破碎的幻象碎片再次涌入脑海:巨大的青铜门扉、漠然的琉璃竖瞳、痛苦哀嚎的扭曲人影……还有安力满那句如同诅咒般的低语——“沙子下面……有眼睛……很多眼睛……在看着我们!”
它们在看着!它们就在这里!就在这漩涡之下!
“呃啊——!”
胡八一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吸力下开始微微颤抖,脚下的沙地开始松动!匕首周围的沙粒如同流水般被吸走,刀身的部分越来越多!
“胡爷!”王胖子目眦欲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唳——!”
一声极其尖锐、凄厉、仿佛能撕裂灵魂的鹰唳,毫无预兆地在众人头顶炸响!
声音如同无形的音波利刃,狠狠刺入所有人的耳膜!那疯狂旋转、散发着恐怖吸力的黑色漩涡,竟然在这声鹰唳响起的瞬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一滞!
那令人心悸的“嘶嘶”吸吮声戛然而止!漩涡旋转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缓!中心那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波动了一下!
就是现在!
胡八一眼中爆射出如同实质般的精光!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
“起!”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他右臂肌肉如同虬龙般贲起,紧握的匕首猛地向上一撬!同时左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悬在半空的小六子如同麻袋般狠狠向后甩去!
噗嗤!
匕首带着一大块被搅成糊状的沙土,从松软的沙地里拔出!
小六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被一股沛然巨力抛飞,重重地摔在几米外的沙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啃了一嘴沙子,但总算脱离了那致命的漩涡范围!
几乎在同一瞬间!
轰——!
那停滞了一瞬的黑色漩涡中心,仿佛被激怒的巨兽,猛地爆发出更加狂暴的吸力!漩涡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边缘的沙子如同瀑布般疯狂倾泻而下!整个漩涡瞬间塌陷下去,形成一个更加深邃、更加恐怖的漏斗状深坑!一股更加阴冷、更加不祥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黑色浓雾,从深坑底部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硫磺和腐烂的腥臭!
胡八一在甩出小六子的同时,借着反作用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倒射!双脚在松软的沙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骤然塌陷、吞噬一切的深坑边缘!
轰隆隆隆……
漩涡塌陷的轰鸣声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平息。那片原本平坦的沙地,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规则得令人心寒的漏斗状深坑,边缘的沙子还在缓缓向下流淌。坑底深不见底,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一股若有若无的、如同怨灵呜咽般的风声,从坑底幽幽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所有人。只有众人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灼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王胖子连滚爬爬地冲到小六子身边,一把将他从沙子里捞起来,上下摸索着:“小六子!小六子!没事吧?伤着哪儿没有?说话啊!”
小六子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沙子,小脸煞白,眼神呆滞,显然还没从巨大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只会下意识地摇头。
安力满停止了祈祷,瘫坐在沙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沉的恐惧。他抬起头,敬畏地望向天空。刚才那声救命的鹰唳,似乎来自云端,但此刻天空除了浑浊的灰黄,空无一物。
Shirley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枪口依旧微微颤抖。她快步走到胡八一身边,沉静的目光扫过他布满汗水和沙尘、微微喘息的脸庞,以及他右手虎口处因为刚才极限发力而撕裂、正缓缓渗出血丝的伤口。
“你的手……”
“没事。”胡八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剧烈运动后的粗重喘息。他随意地在裤子上抹了一把虎口的血迹,仿佛那微不足道。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探针,死死锁定着那个刚刚吞噬了无数沙粒、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沙坑。浓眉紧锁,眼神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万年寒冰。他弯下腰,从沙地里捡起刚才脱手掉落的军用匕首,用衣角仔细擦去刀身上的沙土污迹。锋利的刃口在夕阳的余晖下,依旧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走到深坑边缘,俯视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坑底传来的阴冷气息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坑边尚未完全滑落的沙土,放在鼻尖下仔细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腐烂有机物和某种……极其微弱的、如同陈旧金属锈蚀般的腥气,钻入鼻腔。
胡八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如电,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了依旧僵立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的陈默身上。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视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
“都看到了?”胡八一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般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砸在众人心头,“这不是普通的流沙!也不是什么狗屁地震!”他指向那个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沙坑,“这是‘沙阱’!沙漠里最邪门、最要命的东西!比最毒的蝎子、最凶的沙匪加起来都邪性!它底下连着地脉阴气,专吸活物的生气!一旦陷进去,神仙难救!”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陈默苍白惊惶的脸,语气陡然变得更加冰冷严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性力量:“陈默!在出发前,在卡车边上,安力满大叔说什么了?!”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他抬起头,撞上胡八一那双燃烧着冰冷怒火的鹰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安力满那句“沙子下面有眼睛……在看着我们”如同魔咒,再次在他脑海里疯狂回响。
“他说!沙子下面有眼睛!在看着我们!”胡八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沙地上炸响!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近陈默,古铜色的脸庞在夕阳下线条冷硬如刀锋,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当时也在场!你听见了!对不对?!”胡八一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暴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说?!为什么不在我们靠近那片沙地之前就警告所有人?!”
巨大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陈默的心口!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金纸,额角的淤伤在剧烈的心跳下突突跳动。他想辩解,想说自己只是被安力满的话吓住了,想说自己也不确定……但在胡八一那洞穿一切、燃烧着冰冷怒火的目光下,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我……我……”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你什么你?!”胡八一猛地打断他,声音如同寒铁碰撞,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失望,“陈大学问!我们这趟出来,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把命交到了彼此手里!你的脑子!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用来装那些神神叨叨、被自己吓破胆的鬼东西的!”
他指着那个差点吞噬了小六子的恐怖沙坑,又指向远处那片在夕阳下如同金色坟场般的无垠沙海,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这鬼地方!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一个疏忽,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你以为你的那些‘研究’、你的那些‘感应’很金贵?比小六子的命还金贵?比我们所有人的命还金贵?!”
胡八一的质问,如同冰冷的匕首,一刀刀剐在陈默的心上。巨大的屈辱、恐惧、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滋生的、如同野草般顽强的愤怒,在他胸腔里剧烈翻腾!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那惊惶和迷茫,被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破罐破摔的冲动所取代!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嘶哑,在空旷的沙地上显得格外刺耳!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双眼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我脑子里那些东西!那些该死的幻象!那些眼睛!那个门!那个碎片!它们……它们根本不受我控制!它们就像跗骨之蛆!像噩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撕咬我!”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本深褐色的册子,粗糙的封面在夕阳下显得更加诡异!他像举着一个燃烧的炸弹,将它狠狠怼到胡八一面前!
“是它!都是因为它!”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疯狂,“我根本不是什么民俗专家!我他妈就是个被这鬼东西拖进地狱的倒霉蛋!它告诉我沙子下面有眼睛!它告诉我那碎片是钥匙!它告诉我哨站下面是门!可它没告诉我怎么躲开这些该死的玩意儿!它只想把我逼疯!只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拖进那个该死的‘终极’里面去!”
陈默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本诡异册子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王胖子瞪大了小眼睛,看着陈默手中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册子,又看看状若疯魔的陈默,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小六子吓得又往后缩了缩。安力满浑浊的老眼里再次爆发出强烈的忌惮和困惑,死死盯着那本册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祥之物。
Shirley杨沉静如深潭的眼眸中,第一次掀起了剧烈的波澜!她死死盯着陈默手中那本深褐色的册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如同发现失落拼图般的灼热光芒!她的手下意识地按向了自己风衣的内袋——那里,正装着那块暗青色的青铜碎片!
胡八一也被陈默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本册子震住了。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鹰眸,如同被冰水浇过,瞬间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深沉的、如同审视未知危险源般的凝重和锐利!他死死盯着那本册子,浓眉紧锁,仿佛在评估着它的威胁等级。
死寂再次降临。只有陈默粗重的喘息和册子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的声音。
“钥匙……门……”Shirley杨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她的目光从册子上移开,落在陈默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眼神锐利如手术刀,“你刚才说……碎片是钥匙?哨站下面是门?这是那本册子上记载的?”
陈默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垂下头,手中的册子也无力地垂落。巨大的情绪宣泄后,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他点了点头,声音嘶哑:“是……它最后一页……写着‘青铜碎片集齐之日,便是终极秘密揭晓之时’……还有……‘它在看着’……‘哨站下面是门’……”
Shirley杨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她那沉静的眼眸深处,如同投入了巨石的深潭,掀起了滔天的波澜!她猛地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了那个特制的合金盒子!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你要干什么?!”胡八一厉声喝道,眼神瞬间变得无比警惕!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Shirley杨没有理会胡八一的警告。她眼中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被巨大秘密吸引的狂热!她动作稳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迅速打开了合金盒盖!
那块暗青色的、边缘嶙峋的青铜碎片,在夕阳的余晖下,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天鹅绒衬垫上。碎片表面那些蛛网般交织的天然纹理,此刻仿佛被夕阳点燃,流淌着一种幽暗而神秘的微光!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从碎片上弥漫开来!
Shirley杨看都没看陈默,她飞快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皮质文件夹里,抽出了那张描绘着黑沙漠哨站位置、标记着“蛇与眼睛”符号的古老羊皮纸地图复制件!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注视下——
Shirley杨将那张羊皮纸地图,极其精准地、覆盖在了合金盒子中那块散发着幽光的青铜碎片之上!
地图上,那用朱砂标记出的哨站核心点位,那衔着扭曲旋涡的蛇环和巨大的独眼图案,正正地压在了青铜碎片的中心!
嗡——!!!
一声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巨大嗡鸣,并非响在空气中,而是首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开!
那一瞬间,陈默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抛向了无垠的星空!眼前的一切景象——金色的沙丘、惊愕的同伴、夕阳的余晖——瞬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分崩离析!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黑暗、却并非虚无的奇异空间!
黑暗的“幕布”之上,骤然亮起了无数点幽蓝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并非星辰,而是一只只……冰冷、漠然、充满了无尽岁月沉淀的……眼睛!
无数只眼睛!如同镶嵌在黑暗天幕上的冰冷蓝宝石,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它们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静静地、永恒地“注视”着!注视着这片空间,注视着……渺小如尘埃的陈默!
就在这亿万只冰冷眼睛的注视下,一幅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立体“星图”,在黑暗的空间中缓缓展开、旋转!
星图的核心,并非星辰,而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盘绕的暗青色光带构成的、巨大无匹的衔尾蛇环!蛇环的中心,一只更加巨大、更加深邃、瞳孔处仿佛连接着无尽虚无的幽蓝色独眼,缓缓睁开!
而在那巨大蛇环独眼的“瞳孔”深处,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点,正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白色光芒!那个点的位置……陈默的意识瞬间将其与脑海中的记忆重合——正是Shirley杨地图上标记的黑沙漠哨站核心点位!
星图缓缓旋转、放大。当那个代表哨站的白点被放大到极致时,陈默的意识仿佛被强行拖拽着,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幽蓝“视线”,猛地向下“坠落”!
他看到:
一片被黄沙掩埋了大半的巨大夯土废墟!残垣断壁在永恒的黑暗中沉默矗立,散发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废墟最深处,一座由巨大黑色玄武岩垒砌而成的、金字塔状的古老祭坛!祭坛顶端,并非神像,而是一个巨大、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圆形孔洞!
孔洞的边缘,镌刻着密密麻麻、与青铜碎片和地图上完全一致的、扭曲盘绕的蛇形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在黑暗中流淌着幽暗的微光!
而就在那巨大孔洞的正下方,祭坛的最深处……
一个更加巨大、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绝望的、由纯粹的暗青色光芒构成的……门扉轮廓!
那门扉紧紧闭合着,表面布满了难以名状的、如同活体脉络般的扭曲纹路!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扭曲时空的恐怖气息,正从那紧闭的门扉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那气息……与陈默怀中那本深褐色册子散发出的、与Shirley杨青铜碎片散发出的……同源!但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令人绝望!
那就是……门?!
幻象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陈默的意识被猛地拉回现实!
“噗通!”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滚烫的沙地上!双手死死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全身!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抬起头,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惊悸和一种……洞悉了绝对禁忌后的、无法言喻的绝望!
他看向Shirley杨。
Shirley杨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色同样苍白!她手中的合金盒子己经盖上,但她的眼神却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震惊、狂喜、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灼热!显然,刚才那恐怖的幻象,她也看到了!或者说,她通过碎片和地图的共鸣,“感应”到了同样的景象!
“是它!就是它!”Shirley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死死锁定着西北方向那片在夕阳下如同燃烧坟场般的沙海深处,“祭坛……门扉……终极的秘密……就在哨站下面!”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跪在地上的陈默,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发现关键钥匙般的狂热!
“陈默!”Shirley杨的声音斩钉截铁,“带我们找到它!找到那个祭坛!找到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