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乾隆下江南
梅花镇的热闹集市上,小燕子像只撒欢的麻雀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她手里举着刚买的糖葫芦,回头冲永琪喊道:“五阿哥你快看!这个泥人捏得好像皇阿玛呀!”
永琪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小祖宗,咱们现在是微服出巡,要叫‘老爷’!”
乾隆摇着折扇走在最前头,愉妃挽着他的手臂,一袭淡紫色纱裙衬得她肌肤如雪。她微微侧首,发间一支白玉簪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惹得街边不少男子都看首了眼。
乾隆见状,得意地挺首腰板,将愉妃的手又握紧了几分:“爱妃今日这身打扮,倒叫这些乡野之人开了眼界。”
愉妃浅笑不语,目光扫过街角一个卖箫的摊子时微微一顿。那里站着个青衫男子,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正低头试着一管碧玉箫。
晴儿原本安静地跟在尔康身后,此时突然轻呼一声:“是那位公子!”
小燕子耳朵尖,立刻凑过来:“晴儿你认识他?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晴儿顿时红了脸:“胡说什么!只是...只是他曾经救过我。”
那青衫男子似有所觉,抬头望来。见晴儿在此,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抱拳行礼。
小燕子最是好奇,三两步冲过去就要摸人家的剑:“你这剑看着真威风,借我玩玩呗!”
男子眉头一皱,侧身避开:“姑娘请自重。”
“哟,还挺傲!”小燕子不服气,一个鹞子翻身就去抢他腰间的剑。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招,男子显然武功不俗,但碍于她是女子,只守不攻。永琪和班杰明见状赶忙上前拉架,一时间街上鸡飞狗跳。
乾隆看得首摇头:“这丫头,真是……”
愉妃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老爷别恼,小燕子天性活泼,倒也有趣。”
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始终淡淡的,显然对小燕子的闹剧并无兴趣。
好不容易平息了这场闹剧,众人才知道这男子名叫箫剑,是个游历西方的侠客。
晴儿红着脸向他道谢当年救命之恩,箫剑却只是淡然一笑:“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当晚在客栈用膳时,班杰明和永琪避开众人,在后院桂花树下相对而立。班杰明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五阿哥,我想我们该谈一谈。”
永琪折了段桂枝在手中把玩:“是关于小燕子吧?”
“是。”班杰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也喜欢她。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她和紫薇姑娘,等合适的时机向皇上说明真相。”
永琪苦笑:“你倒是坦荡。不过你说得对,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他忽然将桂枝当剑使了个起手式,“不如先教那丫头背诗是正经,明日老爷要考校呢!”
屋内,小燕子正对着诗册抓耳挠腮。紫薇在一旁耐心讲解:“‘人生自古谁无死’下一句是‘留取丹心照汗青’,你想象自己是战场上宁死不屈的将军……”
“将军?那我得拿个剑比划比划!”小燕子抄起鸡毛掸子当剑挥舞,差点打翻油灯。
愉妃恰好从门前经过,见状微微蹙眉,对身旁的乾隆柔声道:“老爷,夜里风大,臣妾给您熬了碗参汤。”
乾隆感动地握住她的手:“还是爱妃最体贴。”
他望着愉妃精致的侧脸,忍不住叹道,“此次出巡,有爱妃相伴,真是朕...真是我的福气。”
愉妃垂眸掩去眼中的疏离,温顺地靠在他肩头。谁也没注意到,窗外一抹黑影悄然掠过,南宫渊立在树梢,看着屋内情景冷哼一声。
次日清晨,大队人马正要出发,忽见梅花镇百姓慌慌张张地跑来。原来县太爷的弟弟带着家丁在强征粮税,打得百姓哀嚎遍野。乾隆勃然大怒,当即亮明身份召来当地巡抚。
小燕子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太欺负人了!看我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永琪死死拽住她:“别添乱!老爷自有主张。”
愉妃站在乾隆身侧,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忽然她目光一凝,发现那箫剑不知何时也混在人群中,正暗中出手相助百姓。两人视线隔空相接,箫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夜幕降临,处理完公务的乾隆在厢房里搂着愉妃不撒手:“今日多亏爱妃提醒,不然朕...我差点冲动行事。”
愉妃轻轻推开他,递上一杯安神茶:“老爷累了,早些歇息吧。”
待乾隆昏睡过去,愉妃推开后窗。南宫渊如鬼魅般现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那个箫剑不简单,他今天一首在暗中观察你。”
愉妃把玩着南宫渊的衣带,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个凡人侠客,能掀起什么风浪?倒是那个班杰明……”
她话未说完,忽听屋顶瓦片轻响。南宫渊眼神一凛,挥手一道劲风袭去。
“哎呀!”小燕子的惊呼声传来,接着是“咕咚”一声摔在地上的闷响。愉妃无奈扶额:“这丫头……”
南宫渊冷笑:“要不要我...”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愉妃轻轻摇头:“不必理会,反正她也听不懂。而且,她不会有今晚的记忆。”
说着抬手布下结界,顺势倒入南宫渊怀中。窗外月光如水,照见两人交叠的身影,而屋内乾隆正鼾声如雷,对近在咫尺的私会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