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薇哭诉:“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在外面放荡吗?”
“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香岛,看到《申海日报》的报道,你和叶晚晴在和平饭店,共进烛光晚餐,我有多难受?”
“那些照片,你们看上去可是恩爱的很,可不像是假的。”
“是啊,叶晚晴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申海日报》的记者——叫马腾云是吧,闹了个大乌龙,以为跟你在和平饭店幽会的是我,写了我的名字,害得我被公司所有的同事都嘲讽。”
“没有正妻的命,却得了正妻的病,说我是假清高!”
“住在对面的琴姐,更是狠狠地奚落了我一番。你还接受她赠送的蚊香,你以为她是什么正经女人吗?当初勾引公司艺人部的经理,后来被人家老婆抓奸在床,当众打脸,公司还能继续留着她,给她戏演,她是公司出了名的三陪。”
陶子砚虽然对琴姐的观感并不好,但他的确得了人家送的蚊香灭蚊子,于是忍不住说:“我跟她又没有关系,你扯她做什么?”
林雨薇自然是有目的,她看刚才琴姐同陶子砚说话的样子,分明是认识了,怕琴姐在陶子砚面前搬弄她的是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先把琴姐的人品定性,不管琴姐说了什么,只要陶子砚不相信,就无所谓。
“还说你跟她没关系,那你帮她说话做什么?”
陶子砚无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rainy,正是因为和琴姐不熟,我们的事,跟人家没关系,你以前不这样的,我是什么性格,难道你不清楚吗?你这样胡乱攀爬,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想转移话题?”
“我需要转移话题吗!”林雨薇高声道:“我不过是嫉妒!对,我就是迁怒,那个记者,不过是报导错了一次,就要登报道歉,我才不相信,这不是你维护叶晚晴,给报社施压!”
“而我呢,被同事、同行嘲讽,我能怎么办?香岛离申海千里,我既无法冲去申海,质问你,更没办法找叶晚晴算账,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酒烧愁!”
陶子砚听了林雨薇的哭诉,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软了几分。“那报纸上都是乱写的,我与叶晚晴确实是去和平饭店吃了烛光晚餐,但是你不想想,要不是有这一招金蝉脱壳,我怎么好离开申海,千里迢迢来香岛看你?”
“我们上次不就在平京说清楚了,我和晚晴要适度在公众场合表现出恩爱,才能解除家里人对我的防备。”
“这件事,你自已也答应了的。而且,你在电话里,一字半句也没提,我是可以解释的。你没提,我自然当你明白,这只是作戏。”
林雨薇抽泣着,眼睛红红的,这时候的她,看上去人畜无害,像一只小兔子:“我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但我还是怕,还是担心嘛。”
“子砚,你条件这么好,叶晚晴对你动心,也极可能,万一她要借机勾引你呢?”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陶子砚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却被林雨薇躲开了。
只不过当陶子砚坚持时,林雨薇就没再躲第二次,委曲地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两地相隔遥远,我思来想去,要是你再不来看我,我打算搬去平京或申海,一来,可以离你近点,有什么事,以后好直接去找你。“
“二来,我打算将事情重心放在平京或申海,我们也能多些相处的时间,也有利于增进我们的感情。”
林雨薇凤眼微挑,风情万种地白了陶子砚一眼:“你看,我都愿意为你转移我的事业重心,你还怀疑我,你说说,是不是你不对?”
陶子砚心里还有所怀疑,只是现在也不好再质问,怕伤了感情,便说:“好,好,好,是我不对。可我也等了你一晚上,你一回来,身上混杂着白兰地与颓废的香水味,这才多久不见,你抽烟就抽得这样老练,难道就不许我怀疑?”
林雨薇娇媚地倚进陶子砚怀里:“抽烟确实是角色需要。你知道的,之前我去平京试镜,还受吴家的威胁,被迫去表演,不过,我终于凭本事拿到了电影的女二号,饰演的角色是为了养活弟弟妹妹,被迫去当歌女的姑娘,在那种场合,自然要学会抽烟,应酬客人。”
陶子砚:“真的?”
“不信的话,我回屋拿剧本给你看。”
林雨薇作势要起身,陶子砚拉她坐好:“好了,我信了。不过,你抽烟的姿态,看上去和一个老烟枪没什么区别。”
林雨薇得意地说:“证明我学的好啊。子砚,你不知道,刚开始练习,我被呛了多少次,眼泪直流,想到你和叶晚晴却在和平饭店吃烛光晚餐,一难受,那天我抽了快一包烟,然后就发现,原来情伤还能帮我快速学会抽烟。”
陶子砚认输:“好了,好了。都说清楚了,你还要提。再提我可就真生气了。”
林雨薇一把抱住他脖子,凑上去吻他,两个人吻在一起,很快便起了火。
本来很多问题没说清楚,真要细究,林雨薇必定解释不清楚,因此,她这番热情主动,陶子砚也素了这么久,一夜颠龙倒凤,倒是彻底和解了。
第二天中午,陶子砚陪林雨薇去新世界吃饭,然后看了一场外国电影,出来顺便逛街。
本来十分高兴,陶子砚都觉得兴许是自已误会了。可逛街的时候,林雨薇看中了一条黄金项链,她没说,只是走过那家店后,还几次回头去看。
偏偏她又做的十分明显,陶子砚想不发现都难,问:“你看什么呢?是有喜欢的东西吗?这么喜欢,不如买下好了。”
林雨薇摇头:“好贵的。”
陶子砚笑道:“新世界的东西,自然没有便宜的。不过也还不至买不起啊。走吧,你看中了什么,我们回去买。”
林雨薇一脸为难,犹豫了一番,才说:“刚才看见金凤凰橱窗里模特佩戴的项链,实在是好漂亮。算啦,黄金项链好贵的,我们走吧,去英伦岛屿喝咖啡。”
然后就作势,挽上陶子砚要走。
要是以前,陶子砚肯定马上拉着她回去,当场买下金项链。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陶子砚心里一动,觉得不需要,于是便当真跟林雨薇去了名叫“英伦岛屿”的咖啡厅。
喝完咖啡出来,其实可以从另一个楼梯直接下楼。但林雨薇却说还想逛一逛。这一逛,看的是另一边的铺子,只是好几次,林雨薇又故意去看金凤凰金店。
陶子砚想装看不见,都难。只好说:“走吧,我看你实在喜欢,我们去问问,那条项链究竟多少钱?”
林雨薇一改刚才的口风,一脸娇羞地问:“你真的要买给我吗?子砚?”
陶子砚没法说不。
林雨薇看中的金项链确实很漂亮,纤细的锁链由数十枚镂空雕琢的玫瑰花状金片串联,每片花瓣栩栩如生,在转动时漾起层层叠叠的光晕。
价格自然也十分昂贵:两千二百大洋。
服务员亲切地迎上来,一番介绍,说这项链叫“玫瑰”。
林雨薇马上便说:“哇,居然和我的绰号一样。真的好巧啊。”她捧着项链,站在落地穿衣镜比对。
服务员马上就上来帮忙,帮她佩戴好。一边笑着说:“这项链一到货,我们都说,它和白玫瑰小姐很衬。没想到,果然它和白玫瑰小姐有缘。”
香岛媒体,配合林雨薇的公司,称她为“白玫瑰”。
林雨薇戴上后,就在穿衣镜前转来转去,不说取下。
陶子砚被架起来,以他的性格,无法此时说不。于是便只好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买下来吧。”
林雨薇马上说:“那我就戴着,也不用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