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枫谁都看不上,言左丞等着盼着希望他能尚公主。
“慈王登基为皇,毓真公主说不定能封得个长公主封号,她是长公主,你是长公主附马,这不好吗?”
“驸马哪里好?我学的一身读书本事不是拿来取乐公主的。”
言左丞闻言气得跳脚:“你有本事取乐公主就算不错了,也不看看咱家如今是什么光景?你觉得你还能凭你的本事赚到前途吗?”
他点着儿子的鼻子大声吼:“不!你赚不到了!新皇不会重用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在街上晃荡,当个吃闲饭的!”
吃闲饭显然不是什么好评价,言如枫原本悠哉悠哉翘二郎腿的,闻言收了脸上的悠哉意,腿也放下来了,一脸不服地看着自己亲爹。
言大人毕竟多吃了几年饭,为人最实际:“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做驸马。你可以仗着公主对你的喜爱,牢牢把握住公主的心,然后渗透她,再通过她在新皇面前为你多说话表功,你或许还有个出头的机会。”
“就算你没有出头机会,你的儿孙辈一定也会有!”
他如果真尚了公主,他的孩子就是长公主之子、之孙,容妄真可以不管言如枫,但他绝不会不管长公主的孩子、孙子。
人活一世,活的就是后半生,活的就是子孙命。
人家公主己经捧着爱意与滔天的富贵到他面前来了,他怎的就是不知道拿手去接呢!
竟然还敢说自己看不上公主?他真是好大的脸,我呸!
当年如果他自己有幸能被公主看上,他肯定就。。。
唉,只能说他命运不济,没有公主、贵女看上他,叫他当了个没用的窝囊官。
他命运不济,但他生的孩子命好,被公主追在后面跑,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结果这个不孝子竟然敢说看不上公主?
言左丞看言如枫昂着脑袋不服管教的样子。
他气得踢了他一脚。
末了又苦口婆心劝他:“你做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名利地位么?做驸马一样有名利地位,你不要糊涂了,有捷径你不走,讲什么要凭自己本事去赚前途。”
凭本事赚前途说来好听,实际上那真是相当难走的一条路。
天下有才、有本事的人不知凡几,他言如枫真排不上什么名号!
就算没有容妄真压着,言如枫要想出人头地,且有得好长一段路走呢。
言左丞对这个孩子有着深切的期盼,他当然也希望儿子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自己的名声来。
但现在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不明白儿子为何会不选?
做了驸马确实是没办法做官了,但好处也同样明显呀。
做了驸马那就是皇室中人了,他生出来的孩子是有皇室血脉的孩子,那该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呀。
光宗耀祖,改变言家命运这就是当驸马的好处!
偏这孩子就是不愿。
且说了,毓真极喜爱他,他如果愿放下身段讨好毓真一二,毓真未必就不能在容妄真面前为他挣一个表现的机会。
到时说不定他还能为后来的驸马争出一大片广阔天地来呢!
依言左丞所想,言如枫当驸马真是再好也没有,所谓的读书的本事,只要心用到了,也肯定就有发挥出来的时候。
总之,尚公主这事儿怎么算于他们言家、于言如枫而言都是最好的。
言左丞殷切劝儿子:“你听爹的,公主才是最适合你的。”
言如枫看他一眼,偏要和他杠一杠:“我看姜小姐也不错。”
姜小姐他其实也不喜欢,他就是单纯看不惯亲爹这副急慌慌推自己“嫁”出去的样子,说个姜小姐来气他的。
“如你所说,这辈子我没了出头机会,只能靠下一辈才能出头,那姜小姐下一辈和长公主下一辈又有何区别?”
“若和姜小姐成就了缘份,最起码我自由。”
真要尚了公主,他就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吃闲饭的废物。
他不愿!
哎哟,饭都吃不起了,他还要自由呢!
言左丞看得气死。
他想一掌扇醒这个糊涂儿子,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哼。。。姜家?”他嗤笑:“你是真不会算还是假不会算?公主是君,姜家是臣,你上上之人不选,偏要选下位之人,你要气死我!”
他真恨不能按着儿子的头让他去尚公主,偏言如枫就是不听他的:“您别管,我心中有数。”
他说完就走,不想再和亲爹多说这些。
言左丞话都没说尽兴,就被儿子甩下,气得连忙追在言如枫后面叫:“你有个屁的数!你一定要求娶到公主,你可晓得了?”
言如枫早跑远了,他回头只看到一个扒着门朝自己挥手的爹,并不知道爹说的是什么。
毓真对言如枫有意,但她还不敢求到容妄真面前要他赐婚。
她亲眼见得容妄真大变特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关了太后罚了成家,最后翻身一变首接上位当皇帝去了
身份变化是其一,他气质也大变,冰冷无情没甚耐心的样子。
她只要被他那双冷冰陌生的眼一瞧,就瞧得她不敢多开口多动作。
她别说主动去找容妄真为自己赐婚了。
她现在是生怕容妄真会记起自己,莫明替自己赐一门婚,再将自己嫁走。
其实自蔺无双出了意外后,她一首都在避着容妄真走。
她也不知因何要避,大抵是觉得心中不自在。
不自在于蔺无双出意外那晚,她也在田庄,但她并没有发现不妥。
不自在于蔺无双和陛下都出了意外,唯有她一人好端端活着。
现在他们两个,一个不见影踪,一个失了亲娘又得了疯病。
独她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她真是感觉浑身不自在极了。
而且。。。
蔺无双,言如枫。。。
有蔺无双在前面横着,毓真是万万不敢向容妄真说赐婚之事的。
她只能自己想法子去追逐意中人,追逐到了当然圆满,追逐不到她。。。也能接受。
她人生之路走得也不尽是圆满,被认回宫里之前她也吃了许多的苦。
她虽是公主,但无父亦无母,宫中姐妹兄弟也有一些,但每个都隔着一层。
有个稍微依赖点儿的皇叔吧,偏皇叔好像不喜欢被她赖。
她有时候会拿自己和蔺无双比,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能胜出那个小结巴的地方。
因此,她也常觉得人生没有多大趣味。
且她历经太后小皇帝以及蔺无双的事后,关于人生关于自己,她的想法也和以往变得不同。
她想着命运实在难以捉摸,不如还是且过好眼前。
是以面对姜宛佩的挑衅时,她是稳得住的:“姜小姐,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最终走向如何,全凭命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