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
我有什么责值得你来问!
屋里躺在床上的蔺无双噌一下睁开了双眼,眼里燃着熊熊两簇火焰,她抱着蔺氏的牌位气冲冲开了门。
开门正好就迎上他抬起欲敲门的手,她气得冲他嗷嗷叫:“什..么责,你说!”
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要发作了。
她气极盛,眼里燃着的两簇火,能烧干净他。
鼻里喷出的两股气能将他给掀翻出去,更别提她怀里乌溜黑的牌位,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的光,于无声中仿佛也在质问他。
“你...”他被她冲得不自觉往后退。
退两步觉得不该退,站定身子半歪着脑袋开始训人:“本王说错了吗?见人就搂抱是不是你?逢人就亲是不是你?你觉得你的行为妥当吗?本王说你一句都说不得了?”
越说他越觉得自已理足,脑袋转过来看她:“我告诉你蔺无双,这是在都城,不是在你的乡下,你乱亲乱抱是要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你会被人当成登徒子给捆起来扔到牢里去。”
呵!
是么?
她初时还气得不行,越听就越不对,蹙眉看他。
他见她只是看着自已不语,便以为她被唬住了,心中略觉满意,但仍忍不住要找补两句:“你是本王的客人,你要落个登徒子的罪名,本王丢不起那个人!”
“我?丢人?”
可笑!
她会是她们老蔺家的骄傲!这辈子就不可能会丢人!
她一听到丢人就又来了气,想和他掐腰对骂一回吧,奈何根本骂不赢,且他还总抢话,她都是挨气的那个。
不过。。。
骂人本不是她强项,她擅长的都是以动制骂!
“本王念你年幼,再加上本王素来心善,且你又是本王府里的客人,本王便再提醒你一回,莫要瞎抱瞎亲了,可知道?”
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已,他于是决定适可而止。
他看向她,希望她能点头认个错,再奉上一碗热汤,他就不怪她了。
蔺无双见他住了口,盯着他离他近了些。
她进他退:“怎的?”
“抱.不行?”
“不行!”
“亲..也不行?”
他听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想都...”
蔺无双懒得听他废话,出其不意掰过他的脑袋朝他脑门上叭地一下亲了个响的,末了又展开双臂抱牢了他。。。
“你。。。”
你这个。。。
他被她抱得牢牢的,身子仿佛被施了咒一样动都动不得。
他都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就像上回一样,突来一阵风,接着就是额头一凉怀抱一紧,他就这样又被她占了便宜去。
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一脸嚣张:“来,抓我。”
他垂头看她,只看到一脸得意笑的坏孩子一个。
她迎着他的目光,嚣张得无人能治:“又亲又..抱,速..速判..我入狱。”
这回她治得他无法言语,无法动弹,他却没有她先前那样气,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你。。”
这回换她昂着脸抢他的话:“你..要抓我?”
她一说话,他眉又皱紧了些。
两人此刻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他们紧紧拥抱,她抬头他垂眸,呼吸互闻,耳中除了热汤时不时的咕咕声,还有烛火噼叭声,以及逐渐变得有些加快的心跳声。
心被藏在皮肉里、衣裳里,不挨着细听就不明显,反正看两人模样,她嚣张如故,他沉稳如初,也不知是谁的心在悄悄跳得厉害哟。
蔺无双见他始终木着,觉得自已赢大了,得意不已问最后一遍:“抓..不抓?”
不抓我就要去睡喽。
她欲松开手。
“你。”他却突然伸手捏紧了她的脸,眉头轻皱:“你没洗漱,口有异味。”
胡说!
闻言蔺无双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跳出来后就不停哈气再自已不停耸着鼻子到处闻。
闻了就是没有,她瞪他:“没有。”
“有。”他这时已经悠哉过去坐下,抬手一招就招来伺候的仆人。
久睡一回,又闹了这许久,他早就腹中饥饿,需要饱食一顿。
她抱着牌位凑到他身旁,刨根问底:“真有?”
他点着头很认真,眼里有很细碎的笑,嘴角压了又压实在压不住,便只好低头饮茶水。
她确实一嘴肉味,他可没冤枉她。
她闻了又闻,实在闻不到异味便作罢,且她本来就没洗漱,口中有点点味道也正常嘛,嘿嘿...
她倒是不难过,心里的那点气,也已经发泄完了。
不光发泄完,她还自觉自已治到了他,扳回来一局,遂不客气挤到他身旁准备小喝一碗汤再入睡。
他笑眯眯看她:“你还吃?”
“昂。”
她要多吃多睡长身体。
她的模样特别理所当然,容妄真骨子里的贱脾气又上来了,忍不住说道:“积食伤胃。”
这还算好心提醒,只是不等她说话,他马上又说道:“体肥者,当不了本王的夫人。”
说完就看她,想看她是副何模样。
她这回倒是冷静多了,没大叫没气得回房,而是冷着脸看他:“又老又臭,当我..夫君是..是会被..抛弃的。”
这破孩子!
容妄真气极!
他就该在她说出又老又臭时捂紧了她的嘴才对。
蔺无双见自已又气到他一回,不由抿嘴偷笑。
他抱着手臂兀自气得慌。
她抱着大碗闷头吃得香。
到底是她吃饭的模样感染了他,片刻后他也抱起碗慢慢吃起来。
夜逐渐深,快速吃过后就该洗漱歇息了,明日还各自有事要忙呢。
成俏芳与娘家联系密切,容妄真来府里借圣手的事第二日早早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蔺无双与言家的关系还没有传出去,她暂时还理不明容妄真为言家请医的缘由。
当她听闻言家有未出嫁的时,便以为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赖上了容妄真,但等她细查了两日事件原委后,但明白了事全因蔺无双而起。
“了不起,实在是个了不起的结巴。”
容妄真几时为一个人做这么多事呀,他必然在意极了这个结巴,才愿意处处为她出头、助她以人情。
想到此成俏芳无法冷静了,她迫切想要见蔺无双一面。
独见她一个又显得太刻意,她于是又静下来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