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祥额上都是细汗,晶莹的汗珠划过脸颊随着他的动作滑到锁骨,他的衣服没怎么脱,健壮的胸肌藏在衣服里,但汗水打湿了衬衫,勾勒出饱实的肌肉轮廓。
男人亲了亲方元同样汗湿的额角,虽然醉着,双臂却依然稳健有力,将青年抱起,向角屋走去。
方元睁开酝着水汽的眸子,感受到身体中的变化,他喘息着,求男人别动,但却低估了男人的恶趣味与酒后的失控,几步的路程,便让方元感受了极致的痛苦与快乐。
方元的身体偏瘦,却并不干瘪,反而有一层薄而紧实的肌肉,腰腹劲瘦有力,但在某种反人体结构的动作中又显得柔韧无骨。
斗室仅有一床,床脚是贴着半面窗子。窗子对着后巷,平日很少有人走动,只有麻雀和猫造访过这窗,还有今夜遥远的星光。
夜已深重,窗外暗沉一片。方元火热的身躯被压在冰冷的窗上,面对着无尽的黑与未知的不确定。
“宋吉祥,别闹。”他有点恼,这种有暴漏风险的玩法他并不喜欢。
可带着醉意的男人哪里懂得体贴,不断地加压着力量,将青年的皮肤与玻璃挤压的密不透风,火热的大手掐住窄腰,强迫对方接受海潮般的感觉。
“会有人经过,别闹!”方元刻意压低了嗓音。
身后的男人却在听了这话后,一把将格子窗帘拉得更开,让更多的星光照射进了屋子。
“你他妈...”
“不许骂人。”男人霸道的将青年的下颌扳了过来,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政府没教育好你,那换我吧,一定把你教得乖乖的。”
绝无空谈,男人身体力行践行着刚刚的承诺。方元按在玻璃窗上的十指收紧,指腹在玻璃上按出苍白的压痕,他腰肢仿佛被激怒的猫儿般弓起,又在不断的攻击下陡然软下,抗拒的躲闪却又无奈投降,只能不断地不断地沉沦下去......
方元是知道宋吉祥什么时候醒酒的。男人压着他腕子的力度轻缓了不少,动作也慢慢有了分寸,整个身子不再像凶兽那般蓄力,慢慢的将他拥进了怀里。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宋吉祥将脸埋进方元的颈窝,收了征战般的挞伐,陷入了沉默。
“方元,”好一会儿他才说话,声音极度沙哑,“你在里面受苦了吗?”
方元的手放在了男人的后脑轻柔他的头发,微哑性感的声音搅动着夜色:“你不是通过刀哥都知道了吗?怎么还问。”
方元入狱期间,宋吉祥虽然一次都没去探视过他,却次次不落的探视了他以前的狱友刀哥。
方元还记得那个脸上带着刀疤,长相凶狠的男人第一次打量自己时的情形。他以为这个号称“刀哥”的狱霸要给他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又或在他这里得点什么好处。谁料,在被凶狠难测的目光刮了一通后,那个人竟然送上了一颗烟,还扯出难看的笑容在他的肩上拍了几下,才扬长而去。
后来,他才知道,由于刀哥的示好,他才得以在狱中较为安稳的度日,没有被人蓄意算计和欺负。
刀哥蹲笆篱子蹲得久了,倒也有了自己弄“货”的渠道。方元偶尔会得到他送来的烟和方便食品,有时还有一些紧俏货,比如说糖水罐头。
记得有一次自由活动时方元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看书,刀哥凑过来大大咧咧坐在他身边。张了好几次嘴最后也没说什么,方元只好放下书,说:“刀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个,你和宋吉祥什么关系啊?”他粗鲁的挠挠头皮,“他一个月来看我一回,你在狱中就那么点子事,我实在不知要和他说什么了。”
方元笑了。刀疤脸愣了一下,这个斯文却也清冷的男人是不常笑的。
“他和你怎么说的我们的关系?”
“没说。”刀疤脸摇头,“不过吉祥这人一般不托人办事,他这一个月准时踩点来一回只为听听你的消息,想必你们的关系不差,是兄弟?”
话音一落,刀疤脸自己就先否定了,不一个姓,长得也半点不像。
“你们是...哥们?”刀疤脸又觉得错了,若是哥们,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兮兮、伤心烂肺。
方元弯起眼睛又笑,看起来是真的开心,拇指顺着书页捋了一遍,在夏日中带起微微凉爽的风。
“他是我男朋友。”方元说的时候甚至有一点骄傲。
这处有半尺阴凉,一些打完球的犯人围了过来讨凉,刀疤脸眉毛一立,虎着脸嚷道:“都他妈给我滚蛋,没看老子谈正事呢吗?”
吼完人,他再次看向方元,刚才黑老大的气势尽手全无,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男...朋友,是我想的那个吗?”
方元站起身,俯视他:“是你想的那个,他是我男人。”
刀疤脸目瞪口呆,不是他思想不开放,道上、监狱混了这么多年,该开的眼界都开了,并不将搞基当回事。但宋吉祥和眼前的这个姓闻的,一点也不像他眼中那些所谓的“兔爷”。宋吉祥自不必说,响当当的汉子一枚,就连这个常常冷睨着双眼的青年也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
“胡他妈咧咧!”刀疤脸有点怒,觉得方元造谣,“他是你男人为什么直接探视你?”
方元笑着俯身,眼中闪过的微光好看的惊人,他在刀疤脸的耳测说道:“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刀哥能理解吧?”见刀疤脸缩了缩脖子,方元的笑容更深,“下次他来探视,请刀哥帮我带句话吧,就说我很想他,也想吃饺子。”
半个月后,宋吉祥在探视间里拿着电话炸庙:“不是不让你告诉他,你和我认识吗?”
刀疤脸委屈:“我没说,只是人家早就猜到了。”
宋吉祥知道方元不好糊弄,可不知队友竟菜至如此:“那也不能主动去问他我们的关系啊?”
刀哥老脸一讪:“我这不是好奇吗,你也知道监狱里一天也没个事儿琢磨,好不容易有一件,我也...不能放过啊。”
宋吉祥无奈,挺大个个子颓唐的堆成一团。
电话那头又传过来声音,犹犹豫豫,雀跃异常:“宋儿,你俩真是那个啊?”
“不是。”宋儿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此时,方元被宋吉祥拥着,柔声回道:“我在里面挺好的,这么多年,这十个月是我最安稳平静的时候。不去想旧怨,也没有新仇,不去考虑公司的琐事,也不再担心未来。脑子和心,除了想你,就没装过任何一件事。”
宋吉祥“啧”了一声抬起头,轻斥:“少哄人。”又深深的看着身下人的眼睛,缓声说,“你这少爷羔子,哪受得了那份罪。”
男人依旧在动,缓慢而温柔,方元像陷入了一张密密实实的网中,心甘情愿的沉沦。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划过男人的眉骨和鼻梁,最后碰上那片唇:“心疼我是吗?”指尖破开唇缝探了进去,搅扰着:“那就现在卖点力。”
暗夜中的青年有种魔魅从封印中苏醒的瑰丽感,极致诱惑!
男人骤然微眯眼睛,双齿一落咬上那截白皙的指尖,继而身子用力一沉,在方元乍然而起的叹息中,狠狠地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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