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沈毅明放下筷子，目光在几个儿子和外孙女之间转了一圈。

"今天店里怎么样？"

沈钧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沈锐假装咳嗽掩饰紧张。

只有沈墨神色如常："生意不错，周总还来光顾了。"

"周总？"沈毅明挑眉。

顾悠正捧着碗喝汤，闻言抬起头，嘴边沾着一圈奶白色的汤汁。

"周伯伯可好了，说要带我看机器人！"

阮心兰笑着给她擦嘴："慢点喝，别着急。"

沈毅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首到顾悠跟着阮心兰去洗澡，老爷子才放下茶杯："说吧，怎么回事。"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钧先憋不住了："爸，您知道星辰科技的周建军吗？"

"那个科技新贵？"沈毅明皱眉，"他怎么会认识悠悠？"

沈墨推了推眼镜："今天他儿子在咱们小吃车前吃撑了，悠悠......帮了点忙。"

"就这样？"

沈锐挠头："还......还给了张名片。"

沈毅明盯着三个儿子看了半晌："你们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厨房里安静得能听见水龙头的滴水声。

沈钧的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沈锐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只有沈墨还算镇定。

沈墨深吸一口气，"爸，悠悠今天...超度了一个饿死鬼。"

"噗——"沈毅明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

月影趴在门口，耳朵动了动："小主人，你外公好像知道了。"

浴室里正在玩泡泡的顾悠动作一顿："知道什么？"

"超度饿死鬼的事。"

顾悠手里的橡皮鸭掉进水里。

她急急忙忙冲掉泡沫："大舅妈，我洗好了！"

客厅里，沈毅明己经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爷子摸着下巴，表情复杂："所以，悠悠真能看到那些......东西？"

"千真万确。"沈钧比划着，"那纸人还会动呢！"

沈毅明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沈家的孩子！"

三兄弟傻眼了。

"爸，您......不觉得奇怪？"沈锐小心翼翼地问。

沈毅明摆摆手："你们小时候，奶奶没给你们讲过咱们沈家的老故事？"

三人齐齐摇头。

老爷子正要开口，顾悠穿着小熊睡衣冲了进来，头发还滴着水："外公！"

沈毅明一把抱起她："哎哟，悠宝，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出来了。"

阮心兰拿着毛巾追出来："悠悠跑得太快了。"

"我来吧。"沈毅明接过毛巾，轻轻给外孙女擦头发，"悠悠今天帮了周总的忙？"

顾悠偷瞄三个舅舅，见他们挤眉弄眼的，心里有了数。

"嗯！周伯伯的小哥哥吃太多，肚子疼。"

"还有呢？"

"还......还超度了一个饿死鬼。"顾悠小声说，"外公，我不是故意用塔罗牌的..."

沈毅明亲了亲她的额头："外公没怪你。帮助别人是好事，但要记住，安全第一。"

顾悠眼睛一亮："外公相信我？"

"当然。"

沈毅明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咱们沈家祖上就有这样的能人。你太姥姥年轻时候，还能跟山里的动物说话呢。"

沈墨三兄弟目瞪口呆："爸，您怎么从来没说过？"

"你们又没问。"老爷子理首气壮，"再说了，你们几个小子小时候连个蚂蚁都不敢踩，说了也白说。"

顾悠搂着外公的脖子咯咯笑。

月影蹭过来，小声说："小主人，你外公真开明。"

"那当然！"顾悠骄傲地昂起头，"我外公最好了！"

沈毅明摸摸月影的头："这狗也灵性，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