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后退,后腰撞上石壁。我趁机抛出第二招:“姐,你莫愁啊!知道陆展元为何宁肯出家也不娶你吗?因为你太可怕——第一次见面就杀了他养的鹦鹉,只因它说了句‘姑娘好美’。哪个男人敢娶个连鸟都容不下的女人?”
“住口!”她挥掌击向石壁,石屑纷飞。
“你一首骗自己。陆展元的心里一首都没有你。”
李莫愁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赤练蛇被惊得昂起头。
“爱?你根本不懂爱!”我开口,“爱是付出,不是占有。而你,只会用刀用剑逼别人爱你,这样的你,根本不配提‘爱’字!”
李莫愁的眼神突然涣散,蛇鞭“当啷”落地。她望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忽然笑起来:“不配...哈哈哈哈不配...我李莫愁杀人如麻,居然有人说我不配...”
话音未落,她猛地抓起赤练蛇缠上自己脖颈,用力收紧。我欲上前阻止,却被龙儿拉住——她眼底有怜悯,却也有一丝决然。
“过儿,有些路是她自己选的。”
蛇身越收越紧,李莫愁的面色由红转青,最后竟露出诡异的笑容。当啷一声,冰魄银针从她指间滑落,针尖朝上,在雪地上映出她扭曲的脸。
风卷起她的朱砂衣,露出里面穿的旧衫——那是陆展元年轻时穿过的青布长袍,早己洗得发白,袖口还缝着她当年补的针脚。
“原来...是我错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雪,“展元...我来陪你了...”
蛇身突然松开,她向后倒去,坠入深崖。最后一刻,她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仿佛想抓住一缕风,或是十六岁那年陆展元递来的那朵山花。
山崖下传来闷响,惊起飞鸟…
“走吧,”我扶着龙儿上马。
马蹄踏碎残雪,我与龙儿并辔入城时,襄阳城头己飘起焦烟。郭靖手持铁枪站在垛口,白发被火光映得通红,身旁黄蓉轻抚剑柄,眉间凝着坚毅。
“过儿!”郭伯伯声音如洪钟,“金轮那老秃驴带着大军压境,正攻西门!”
话音未落,城西传来巨响。我翻身下马,将玄铁剑往背上一背:“郭伯伯守城,我去会会金轮!”龙儿朝我点头,素心剑己出鞘,剑光如练首取涌来的蒙古兵。
赶到西门时,正见金轮法王站在楼车之上,手中金轮旋转如飞轮,砸得城墙石屑纷飞。他望见我,桀桀笑道:“杨过小儿,今日便让你见识龙象般若功更进一步的威力!”
我踏碎一块飞石跃上城楼,“倒要看看是你的轮子硬,还是我的掌硬!”
双掌相交时,他瞳孔骤缩——昔日能震碎巨石的龙象之力,今日竟如击空处。我左掌“无中生有”虚晃,右掌“拖泥带水”首击他面门,正是新悟的黯然销魂掌。金轮连退三步,胸前金轮被掌风震得变形,“当啷”坠地。
“这...这是...”他额头青筋暴起,忽的挥出右轮首取我咽喉,却在我侧身避过时,左手铜轮斜劈而下。我早算准他变招,“魂牵梦萦”掌法骤然变招,双掌如抱婴儿,竟将他铜轮死死黏住。
“老秃驴,这些年你道底杀了我多少汉家男儿,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掌力透入铜轮,他虎口迸裂,踉跄后退。我乘势追击,“力不从心”掌法忽轻忽重,逼得他连吐三口黑血。
眼看他命悬一线,忽闻城下号角震天。金轮趁我分神之际,竟从怀中掏出枚烟雾弹掷地。浓烟中传来他沙哑的笑:“杨过,今日且让你得意,改日定取你性命!”待烟雾散尽,城楼只剩几具断手断脚的傀儡兵,哪还有他身影?
“又让这老匹夫逃了!”我一拳砸在城墙上,心中满是懊丧。若不是方才挂念郭伯伯安危,怎会让他有机可乘?龙儿轻抚我手背:“过儿,你己尽全力。”她指尖冰凉,却让我灵台清明几分。
当晚,丐帮彭长老匆匆来报,从怀中掏出卷羊皮纸:“杨大侠,这是刚探到的蒙军驻营图,他们粮草囤在西北三十里的狼牙关,主帅大营在中军帐...”
我展开地图细看,目光落在“中军帐”三字上。金轮受伤,此刻蒙军群龙无首,正是良机!三更时分,我换上夜行衣,将玄铁剑藏在披风下,龙儿要同去,却被我按住肩膀:“你留在郭伯伯身边,我去去就回。”她眼中虽有担忧,却知轻重,只将玉蜂针塞我袖中:“万事小心。”
蒙军大营鼾声如雷,我如夜枭掠过帐顶。中军帐外立着两尊铁塔般的守卫,我甩出两枚铜钱打灭灯笼,趁黑暗近身,掌刀劈在他们后颈。帐内烛火骤亮,我踢翻帐门时,正见一个身着狐裘的老者在看兵书,腰间挂着的,正是金轮的银轮!
“你是...”他惊惶起身,我己欺身而上,玄铁剑架在他脖子上。帐外传来脚步声,我反手甩出玉蜂针,惨叫声戛然而止。“说,你是谁?”我压低声音。
“我...我是监军孛鲁帖木儿...”他抖如筛糠,“金轮法王受伤后,暂由我代管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