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的寒玉硌得脊背发疼，我蜷起腿望着洞顶垂落的冰棱，月光将那些冰晶映成碎钻，却让我想起前世在博物馆看见的宋元古画——残山剩水里，总有人衣袂带血也要护着半卷典籍。指腹无意识着袖中偷藏的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玉女心经与九阴真经的经脉走向，这是昨夜趁孙婆婆打盹时，凭记忆默写下的总纲残页。

穿越时的眩晕感早己化作掌心的茧，孙婆婆己经去世好几个月，这世她虽然没有因我而受伤，生命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摧残，好在她也算寿终正寝。在我的心目中她就像亲奶奶一样，看那慈祥的样子总是在我的脑中回荡。现在古墓里就我和龙姐姐，可每当看见龙姐姐她在寒玉床上练至第五层时，额角沁出的细汗总让我心跳漏拍。原著里她因真气逆行重伤的场景像根冰刺，日日悬在眼前。此刻听着她收功时青玉铃的轻响，我忽然想到，原著中十六年她一个人在绝情谷底的孤寂，几乎让我窒息。

“过儿又在发呆。”小龙女的声音惊碎浮想，她白衣胜雪立在石灯旁，衣袂上凝着寒玉床的霜气，却比初见时多了丝活人气息。我慌忙爬起，故意撞向石壁上斑驳的砖纹：“龙姐姐，你看这砖缝里的青苔，像不像孙婆婆说的‘冰绡蝶’？”指尖划过某块凸起的砖面，暗藏的机关发出极轻的“咔嗒”——这是前日发现的，与寒潭水脉共振的北斗纹路。

她眉梢微挑，指尖忽然顿在我划过的位置，石墙应声裂开寸许缝隙，透出潮湿的水汽。我趁热打铁拽住她衣袖：“昨天给玉蜂喂蜜时，听见水潭底下有叮叮咚咚的响声，像有人在敲石头！”其实那是前世读考据文时知道的，古墓秘室与寒潭相通，潭底藏着王重阳早年刻下的武学总纲，只是此时不能说破。

小龙女低头看我，眼中的霜色融了三分：“明日随我去潭边练剑。”

三个月过后的一天，洞外忽然传来枯枝断裂声，比原著里李莫愁到访的时辰早了整整一个时辰。我掌心沁出冷汗——来了，那道裹着赤练神掌热气的身影，正踏碎松针逼近洞口。

“小龙女！”李莫愁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铃，冰魄银针破风而来时，我己将玉蜂箱推到小龙女脚边。百只玉蜂嗡鸣着扑向那抹赤红色，这是三日来特意用硫磺熏过的蜂针，专克她掌中的热毒，什么赤炼仙子，我要让你成为冰炼仙子。果然，李莫愁的赤练神掌刚劈碎半块巨石，腕间便被玉蜂蜇出红点，惊怒交加下掌风更猛，却在触到寒潭水汽时腾起白烟。

“过儿，引她到北斗阵！”小龙女忽然低喝，衣袂翻卷间己掠向石壁暗格。我这才惊觉她早将《冰绡十三式》的步法融入古墓机关，八块青砖随她足尖轻点亮起微光，竟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李莫愁追入时正踩中“天枢”位，寒潭水脉的阴寒突然从砖缝涌出，冻得她赤练神掌的红芒骤暗。

我趁机摸出藏在怀中的银杏叶——这是从秘室残卷上取下的，往潭心一抛，七道冰柱应声而起，正合北斗方位。“你竟懂重阳宫的奇门！”李莫愁的声音终于带了颤音，可我清楚，此刻她的赤练神掌虽强，却抵不过小龙女暗中运转的九阴玄冰劲。只见白衣身影掠过冰柱，十三道冰丝从袖中射出，正是那日在秘室偷练的“冰绡蝶影”，每一道都封死她 变红幻的方位。

当最后一枚冰魄银针“叮”地坠入寒潭，李莫愁踉跄后退，鬓角的赤练蛇簪己被玉蜂啄得歪向一边。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忽然瞥见小龙女腕间晃动的青玉铃：“你敢用古墓绝学私通外敌——”话未说完，却被小龙女反手甩出的玉蜂网缠住退路。我躲在石笋后望着这一切，忽然想起原著里她在绝情谷的结局，喉间涌上苦涩——或许这一次，不必让她血溅情花，只需让这寒潭之水，冻住她南下为蒙古人卖命的念头。念头才起，变化突生。只见那李莫愁不退反进，以诡异的身法首向龙姐姐的扑去，仓促之间，小龙女只能双手硬接李莫愁袭来的双掌。这招之下之前小龙女所有招数上的优势都被化解，两人只能硬拼内力。双掌对接却又瞬间分开，小龙女退了两三步就止住了，而李莫愁却连退了十几步，满脸诧异无比。盯着小龙女说道，

"你内力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小龙女并不言语，其实古墓派与全真教的武功是相辅相成的。自从炼了九阴真经的残卷以后，小龙女的内力得到了一个大的升华。并且还解决了练玉女心经而血脉逆行导致走火入魔的那道坎。李莫愁眼珠一转，迅速向墓外退将出去杨过和小龙女都来不及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