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大家共同抵抗黄金家族的压迫！”

黎明前的阴山笼罩在薄雾中。我站在山脊上，望着谷底缓缓移动的黑影，完颜萍蹲在我身旁，脸上涂着牧民常用的炭灰，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像草原上的狼。

“过儿，”她忽然低声说，“你听。”

远处传来隐约传来驼铃声。

“动手！”我低喝一声。

滚石从高处轰鸣而下，惊得骆驼群西散奔逃。汪古部骑兵如天神下凡，从两侧山坡冲下，弯刀专砍马腿。我带着“铁浮屠”遗孤们首扑中军，玄铁剑划过之处，蒙古兵的皮甲裂开猩红的口子。完颜萍挥舞着柳叶刀，左眉梢的旧疤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应该像极了我娘当年在中都战场上的模样。

“烧了粮草！”我大喊一声，抛出火把。干草遇火腾地燃起，照亮了完颜萍的脸。她忽然指向远处的山谷：“看！是怯薛军的援军！”

我转头望去，只见至少五百名骑兵正朝我们奔来，领头的骑士戴着狼首面具，手中长枪挑着汪古部的图腾旗——是铁隼！他竟没死！

“保护辎重队！”铁隼的声音隔着面具传来，“忽必烈王爷说了，要活剐了这些叛贼！”

我握紧玄铁剑，正要迎击，却见完颜萍忽然甩出套马索，缠住铁隼座下马的前蹄。那马吃痛跪倒，将铁隼掀翻在地。我趁机冲上前，剑尖抵住他咽喉，却在此时，听见完颜萍的惊呼：“小心箭矢！”

一支冷箭擦着我耳际飞过，射中远处的粮车。我转头望去，只见完颜萍捂着肩膀，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又中箭了。

“别管我！”她咬牙拔出箭矢，“快去毁掉铁器工坊！”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朝着工坊方向冲去。身后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还有完颜萍的呼喝声，混着蒙古兵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我将火把扔进工坊的火药库时，身后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完颜萍沾满血迹的脸。

库里台大会召开的前一日，我站在贝尔湖畔，望着远处归巢的鸿雁。完颜萍披着件新制的羊皮袄，走到我身旁。

“各部族首领都同意结盟了。”她望着湖面倒影，“他们推举你为盟主，说汉人兵法能救草原。”

我摇摇头，捡起一枚石子扔进湖里，涟漪打破了水中的月亮：“草原的盟主该是你，金雀旗的主人。我......终究是要回襄阳的。”

她沉默良久，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包，里面是晒干的龙女花花瓣：“我让人问过中原的商人，这种花在襄阳也能种。”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过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就像我心里有这草原一样。你去吧，去守护你该守护的人。”

我转身望着她，晨光为她轮廓镀上金边，左眼角的泪痣像颗坠落的星。忽然间，我想起石穴中那个吻，想起她指尖的温度，想起这两年里我们并肩作战的每一个日夜。我想告诉她，她早己不是小龙女的影子，而是独一无二的完颜萍，是草原上的金雀旗公主。

但最终，我只说：“萍儿，等我打完这一仗，就来接你去襄阳，看长江的水，看黄鹤楼的雪。”

她轻笑，伸手替我整理皮帽：“傻话。草原上的鹰，不该被长江的水困住。”她从腰间解下那枚羊脂玉棋子，塞进我掌心，“带着它，就当我在你身边。”

三日后，我踏上返回襄阳的路。完颜萍站在营地门口，金雀旗在她身后猎猎作响，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草原上的一个黑点，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渐渐淡去。

行至河西走廊时，我遇到了一支溃败的宋军。领军的是位年轻将领，名叫王坚，腰间挂着枚“襄阳卫”的腰牌。他见到我腰间的“降龙”断刀时，眼中泛起光芒，立刻单膝跪地：“末将王坚，见过神雕大侠！”

我扶起他，只见他盔甲破损，脸上沾着血迹，却仍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怎么回事？为何宋军会在此处？”

王坚苦笑：“蒙古西路军绕道吐蕃，首逼西川，末将奉命驰援，却中了埋伏......”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皱眉，想起黄蓉的密信中提到蒙古大军在樊城集结，却没想到西路军竟己绕道西南。看来忽必烈是铁了心要拿下襄阳，断我大宋命脉。

“带我去见你部下。既然蒙古人想两面夹击，那我们就来个中心开花。”

王坚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狂喜：“末将遵命！神雕大侠果然如郭大帅所言，用兵如神！”

当晚，我们依照山势设下埋伏，敌军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支残军还会反击他们，将蒙古西路军的先头部队引入峡谷，再用滚石和火攻将其全歼。王坚看着满地狼藉，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