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现在就像一锅沸水。"耶律齐用佩刀指着地图,"根据程姑娘的情报,我们应该趁乱在长崎建立商站。"刀尖在九州岛西南角点了点,"这里的大名急需铁器,我们可以用虎头岗的兵刃换取他们的白银。"
郭芙嚼着一片槟榔,突然拍案道:"要我说,首接派战船占了那几个无主港口!反正现在朝廷也管不着海外的事。"
程英轻轻摇头,玉箫在指间转了个圈:"强攻不如智取。我探听到北条氏正在招募浪人,不如我们派人伪装成中原武林高手..."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我一眼,声音低了下去,"当然,这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
黄蓉眼中精光一闪:"程丫头这主意不错。过儿,你还记得当年在绝情谷收服的那些江湖人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岩洞顶部的钟乳石滴下一滴水,正好落在我面前的茶盏里。程英眼疾手快地取走茶盏,换上一杯新的。我注意到这杯茶的温度恰到好处,茶叶也是我偏爱的武夷岩茶。
"就按程师妹的计策办。"我抿了口茶,茶香中竟有一丝熟悉的甜味,是加了冰糖,"但需要个熟悉扶桑话的人带队。"
"我去。"程英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我在南洋时跟一个扶桑商人学过三个月日语,日常交流没问题。"
郭芙突然笑出声:"程姐姐什么时候学的?我们同行半年都没听你说过。"她促狭地眨眨眼,"该不是为了某个人的计划特意学的吧?"
程英的耳根瞬间红透,她低头整理袖口,声音细如蚊呐:"只是...只是觉得有用。"
子夜时分,我独自在桃花林练剑。玄铁剑划破夜雾,惊起几只宿鸟。忽然听见枯枝断裂的轻响,我剑锋一转,指向声源处。
"是我。"程英从桃树后转出,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听说你明天要回襄阳了..."
月光透过桃枝斑驳地洒在她身上,青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她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温热的酒。
"桃花酿,用去年摘的桃花泡的。"她斟了一杯递给我,"海上潮湿,喝这个能驱寒气。"
我接过酒杯,指尖相触时感受到她手指的轻颤。酒液入喉,甜中带苦,后劲却烈。这味道莫名熟悉,让我想起原著在嘉兴城外,那个给我包扎伤口的绿衫少女。
这一世,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所以与他们的交往很小心谨慎,谁知道无双却因此而早丧。有人真的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哪怕在茫茫人海中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突然问道。
程英的手停在半空,玉箫上的穗子轻轻晃动,
一片桃花飘落在石桌上,她伸手拂去,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时间过得真快。"我仰头饮尽杯中酒,"转眼龙儿都要当娘了。"
程英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低头整理食盒,声音平静得不自然:"是啊,真快。"她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给...给孩子准备的。南洋人说珊瑚能安神,我磨成了粉,缝在香囊里。"
布包上绣着一只小小的神雕,针脚细密,显然费了不少功夫。我正要道谢,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杨帅!"丐帮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襄阳急报!蒙古大军在唐州集结,郭大侠请您速归!"
程英猛地站起身,食盒被打翻,剩下的桃花酿洒在石桌上,像一滩淡红色的泪。
军港灯火通明,十八骑己经整装待发。
"这些药你带上。"程英抱着一个藤箱走来,青衫外罩了件软甲,显然是刚从药房出来,"蓝色瓶子里是解蒙古人毒箭的良药,红色的是治内伤的。""这些药你带上。"程英抱着一个藤箱走来,青衫外罩了件软甲,显然是刚从药房出来,"蓝色瓶子里是解蒙古人毒箭的良药,红色的是治内伤的。"
藤箱里整齐排列着十几个瓷瓶,每个瓶塞上都系着小纸条,注明用途和用法。最底下还压着一件丝质里衣,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手工缝制。
"你连夜做的?"我拿起里衣,触手柔软如云。
程英别过脸去,耳尖在火把映照下红得透明:"反正...反正也睡不着。"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个...等到了襄阳再拆开。"
信笺上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墨香。我正要放入怀中,郭芙的大嗓门从码头传来:"杨大哥!潮水要退了,再不上船就得等明天!"
程英后退一步,双手交叠行礼:"一路顺风。"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扶桑的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心。"
我翻身上马,玄铁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正要催马前行,突然回头道:"程师妹,等孩子出生,你和耶律兄一定要来喝满月酒。"
她的身影在火把映照下微微一晃,却挺得更首:"一定。"简简单单两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