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了门。屋里，一大妈己经躲进了里屋，桌上还放着没收拾的茶缸。

"坐吧。"易中海指了指凳子，自己则坐在了八仙桌旁的主位上。

杨志军没有立即坐下，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一大爷，这是奶奶让我给您看的。"

易中海狐疑地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张房契和转赠文书。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是..."

"奶奶说，她年纪大了，就想看着咱们院里和和睦睦的。"杨志军首视着易中海的眼睛，"她想让我认您当干爹，以后给您和一大妈养老送终。"

易中海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胡闹！"

杨志军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奶奶说了，您不是一首担心没人养老吗？傻柱现在被秦淮茹迷得神魂颠倒，棒梗那孩子又被贾张氏教坏了。与其指望他们，不如..."

易中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慢慢坐回椅子上。他盯着房契看了许久，突然问道："老太太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易中海看着桌上的房契和转赠文书，手指不自觉的有点颤抖。

"老太太...老太太她..."

"奶奶说，您这些年为院里操碎了心，是该享享清福了。"杨志军适时地递上热茶，"干爹，您喝茶。"

这一声"干爹"叫得易中海浑身一震。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干爹放心，"杨志军立刻接话，"您要是不放心，咱明天咱们就去街道办办手续，以后家里的生活开销也由我来出。"

易中海着房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老太太那边..."

"奶奶说了，以后您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一切以你说了算。"

"志军啊..."易中海长叹一声，"你是个聪明人。不过这事...你得让我考虑考虑。明天！最迟明天早上我就给你答复，怎么样？"

“行，那干爹您先休息，我就先走了！”

等到杨志军离开许久，易中海才穿好外套，脚步匆匆地穿过中院。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显得格外阴郁。

刚到后院，他就看见聋老太太的屋里还亮着灯。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易中海的手悬在半空，眉头皱得更紧了。

推门进去，只见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手里着一对玉镯子，那对玉镯子易中海从来没有见过，他还不知道老太太这里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这么晚了，有事？"老太太抬起头，明知故问道。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老太太，志军刚才去找我了，说要认我当干爹..."

"嗯，是我让他去的。"老太太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煤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慈祥。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就是..."易中海搓着手，"这事儿太突然了，我..."

"突然？"老太太冷笑一声，"你惦记着让我把房子留给傻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突然？"

易中海脸色一变："老太太，您这话..."

"行了！"老太太抬起胳膊摆了摆手。

"中海啊，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看不明白？如果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也会和你一样选择傻柱当我的养老对象。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傻柱现在被贾家那小寡妇迷得五迷三道的，你真指望他给你养老？"

易中海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老太太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志军这孩子实诚，又有本事。他认你当干爹，以后肯定孝顺。再说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易中海："我那两间房，加上你的三间，以后不都是志军的？咱们两人联手，这院里谁还敢起幺蛾子？"

易中海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道："可是傻柱那边..."

"傻柱？"老太太嗤笑一声，"他现在眼里只有秦淮茹，你算老几？"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易中海心里。他想起之前傻柱为了秦淮茹跟自己顶嘴的样子，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老太太，我明白了。"易中海终于下定决心，"明天我就和志军去街道办办手续。"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告诉你一句，真心换真心！不要想着和那孩子玩什么心眼，那样只会让你们爷俩离心离德。”

“我……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杨志军从床上撑起身，望着窗外泛白的天色幽幽叹了口气。前世忙得像牛马，这辈子依旧逃不脱打工命，还得按时按点爬起来去上班。

他抓过洗漱用品刚拉开门，冷不丁和门口的易中海打了个照面。

“一大爷早啊。”他下意识打招呼。

易中海挑眉轻笑一声，手指虚点两下：你小子，这才过了一晚就生分了？昨晚喊干爹时可是脆生的很，怎么，你这是睡了一觉打算不认账了？”

杨志军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干爹，您这么早就来了？"

易中海背着手，脸上难得带着和蔼的神色："这不惦记着今天要去街道办办手续嘛，你单位那边我也安排人去给你请了一上午的假。"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给，趁热吃。吃完咱们赶紧去把街道办把手续办了。"

杨志军接过包子掰开一看，咧嘴又是一笑。这年头肉包子可是稀罕物，易中海这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谢谢干爹！"杨志军转身将包子放在了门前的柜子上。"您等我会儿，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正说着，许大茂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从门里走了出来。听到刚才杨志军的称呼，许大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大爷，志军兄弟，你们这是..."

"大茂啊，"易中海笑眯眯地开口，"以后志军就是我干儿子了，你们年轻人要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