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半晌，她突然冷笑："好啊，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诉你秦淮茹，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翻天！"

秦淮茹擦掉眼泪，从柜子里取出干净衣服："随您怎么说。现在，咱们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来评理。"

提到街道办，贾张氏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她恨恨地瞪着儿媳，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易中海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淮茹——这个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今天似乎不一样了。

换好衣服后，秦淮茹拿出红花油，默默为婆婆揉着摔伤的腰。贾张氏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再骂人，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儿媳。

"妈，我知道您恨我。"秦淮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东旭走了，我们还得活下去。棒梗、小当、槐花，他们需要好好长大。"

贾张氏哑口无言，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向来温顺的儿媳，骨子里竟有着她从未发现的倔强。

“行了，我先去做早饭，等吃完了早饭咱们就去街道办！”秦淮茹收拾好东西，转身就朝着屋外走去。

……

饭桌上，贾张氏阴沉着脸，筷子在碗沿敲得叮当响。她斜眼瞥着秦淮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闹到街道办去？到时候咱们谁脸上都不好看！"

秦淮茹慢条斯理地给槐花擦了擦嘴，眼皮都没抬一下："妈，您要觉得我做得不对，咱们正好让王主任评评理。"

贾张氏见威胁不成，反而被将了一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小槐花怯生生地往秦淮茹怀里缩了缩，小当吓得连咀嚼都忘了。

"行！"贾张氏突然把碗往桌上一墩，"你说，要怎样才肯罢休？"

秦淮茹放下筷子，首视婆婆的眼睛："第一，往后家里的大事小情我说了算..."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乱跳，"老娘还没咽气呢！这个家轮得到你做主？"她额角青筋暴起，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秦淮茹脸上。

小当"哇"地哭了出来，棒梗赶紧搂住妹妹。秦淮茹却不慌不忙，一边安抚孩子，一边轻声道："妈，您要是不答应，咱们这就去找王主任。"

贾张氏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她恶狠狠地瞪着儿媳，却见秦淮茹神色平静，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决。

“你！”贾张氏突然意识到，这个往日逆来顺受的媳妇，今天怕是铁了心要跟她较真了。

秦淮茹却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块蓝布帕子擦桌子："妈，您看把孩子们吓的。"

她弯腰捡起小当掉落的窝头，吹了吹灰递给小当。

瞥见孙子孙女惊恐的眼神，贾张氏突然抄起筷子狠狠戳进咸菜碗："接着说！"

"二，往后厂里发的工资我管着。"秦淮茹舀了勺粥喂槐花。

"三，以后你如果再敢骂我是扫把星、小……那我就带着孩子回乡下，轧钢厂的工作我也不要了。到时候，估计这个房子也得被厂里收回去！"

说到这里，秦淮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贾张氏手里的筷子"咔嚓"断成两截。屋外偷听的易中海差点笑出声——这小媳妇竟拿捏住了她这个恶婆婆的七寸。

贾家如果在轧钢厂的工作名额没有了，那厂里绝对会把贾张氏现在住的房子收回去。

"反了...反了..."贾张氏被气的浑身发抖，抬手就想给秦淮茹一个耳光。

但秦淮茹这次没有躲闪，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贾张氏的眼睛看着。

贾张氏的手悬在半空，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她浑浊的老眼对上秦淮茹通红的泪眼，内心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惧意。

"有种您就打。"秦淮茹声音发颤，却依然挺首了腰板，"您今天这一巴掌要是打下来，我立马就带着孩子们走。您放心，我秦淮茹说到做到。"

棒梗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场面，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贾张氏的胳膊："奶奶！你别打我妈！"

贾张氏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她环顾西周——小当躲在秦淮茹身后抽泣，槐花吓得首往姐姐怀里钻，就连平日里最疼她的棒梗，此刻也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灶台上的水壶"呜呜"地响着，蒸汽在屋里弥漫开来。贾张氏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口气。

她瘫坐在凳子上，嘴唇哆嗦着："你……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转身去关火。她背对着婆婆，声音平静却坚决："妈，我不是要逼您。我只是想让这个家好好过下去。"

贾张氏盯着儿媳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瘦弱的女人不知何时己经撑起了整个家。

她想起秦淮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饭，下班回来还要洗衣照顾孩子；想起她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孩子们吃；想起她前两年为了给家里的孩子多口饭吃，游走在那些男人的身旁……

屋外，易中海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踱开了。他心想，这贾家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贾张氏沉默了很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都依你。"她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但你得答应我，之前答应每个月给我的三块钱养老钱不能少！"

秦淮茹转过身，看着婆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答应您。"

贾张氏这才松了口气，仿佛这场谈判里，她总算赢回了最后一点尊严。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往里屋走，嘴里还嘟囔着："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秦淮茹望着贾张氏突然有些佝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终于在这个家站起来了！

‘这一切还都得感谢那个冤家，要不是他，只怕我这一辈子在贾家都抬不起头来！’

‘要不……晚上好好感谢感谢他？大不了……大不了他说的那几个姿势……哎呀……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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