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籍鹤觉得,他本来一定和周霁年关系很好,因为他没两天就己经和周霁年很亲近了,岑母也是知道了情况,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然后又柔声细气拜托周霁年好好照顾。
听着母亲态度激变,岑籍鹤吐了吐舌头,然后拱着身体又靠在了周霁年身上。
挂了电话,岑籍鹤抬手拨弄了一下周霁年的发丝“我都不记得,但是我妈要我去公司坐镇,我能坐个什么啊……”
语气里带着幽幽的小怨念,他可是刚出了车祸刚失忆了,这休息还没五天就又要干活。
周霁年有些心虚轻轻咳嗽了一声,其实上午岑母刚给他打了电话,问起岑籍鹤怎么旷工,周霁年实话实说。
岑母沉思,轻声开口“他?他是昏迷了没醒吗,就他发烧易感期都不错过一场会议,是真的出事了?怎么不说呢?”
周霁年抿唇良久,岑籍鹤工作起来有些不要命,这些他是知道的,最后周霁年只能实话实说,岑籍鹤失忆了,现在的他记忆只有十八岁。
那边沉默了良久,周霁年都怀疑是不是挂了电话,岑母的声音再次传来“正好,成年了,该干活干活,不碍事,起码他得去镇镇场子。”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岑母也是自己去了几趟公司,做了些决策,但是这样没办法一首,最后干脆一拍腿“不懂学呗,大不了从头再来,他也不是上来就会的,书寄过去了!”
岑籍鹤小声抱怨,手边是母亲送过来的书,看起来被翻了很多次,有些书页都翻旧了。
“年年,要不你帮我去吧?”
周霁年喝的水险些呛住,他侧头咳嗽了好几声,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无奈了“我不懂这些的。”
岑籍鹤爬了起来,靠在了沙发上,表情认真“怎么不懂啊?你自己都开店,也是老板啊。”
周霁年愣了一下,晃了晃脑袋“不一样的,只是个小店,不是什么大公司。”
岑籍鹤挠了挠脸“做生意……底层逻辑其实相通的吧?”
周霁年垂眸,岑籍鹤在家很少提起工作,最开始他也试着说,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和岑籍鹤存在着很大的交流鸿沟,慢慢的他也不说了。
岑籍鹤手中的书塞进了周霁年的怀里“我现在学的不有好几本是你买的书吗?我看有几本都翻烂了,你教我绰绰有余吧?我现在是一无所知诶。”
周霁年搓了搓指尖,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从室外跑进室内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奶茶。
“我说不上教你,但是……但是如果你问我,我可以试着帮你一起想想。”周霁年声音轻轻的,回应他的是岑籍鹤带着有些傻笑声的拥抱。
岑籍鹤重新回到了公司,第一天没什么大事,但是回家的岑籍鹤就受不了了。
“我不想吃食堂!”
周霁年把菜放在桌子上,看着岑籍鹤像个小孩似的窝在沙发上哼哼唧唧抱怨。
“食堂怎么了吗?”周霁年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拉了一下岑籍鹤。
岑籍鹤低着头瘪嘴,他也说不上什么,食堂什么菜都有,其实还挺丰盛的,但他总觉得凉。
岑籍鹤拽着周霁年的胳膊“食堂不好吃,想吃年年做的饭。”
周霁年抿住嘴,这样撒娇的岑籍鹤他是真的没见过。他伸手揉了一下男人的发丝“那我以后给你送饭好吗?”
“真的吗?”岑籍鹤目光可见着开心起来,他伸手抱住了周霁年,还晃了晃怀里人,眼睛亮晶晶“那我午休去找你也可以对不对,反正就在对面。”
周霁年垂眸,眼里写尽温柔“我去给你送,确实不远。”他低着头任由岑籍鹤蹭着自己腰间“午休,就多休息会儿。”
岑籍鹤露出得逞的笑容,虽然刚开始有些陌生,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伴侣是个温和的人,这些感觉让岑籍鹤很舒服。
周霁年心中叹气,这些天他没和岑籍鹤同屋,虽然说着怕碰到岑籍鹤的伤处,但周霁年心里知道并非如此,他心中有些惶恐,这样的岑籍鹤是他没见过的,热情开朗,甚至可以说有点粘人。
他怕岑籍鹤恢复记忆后对于自己的“谎言”表示厌恶,周霁年蹭了蹭岑籍鹤的脸侧“好了,去吃饭吧?”
岑籍鹤很开心,第二天也很开心,周霁年其实是第一次迈入岑籍鹤的公司,有一瞬间的无措,他稍微拽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忽然理解为什么岑籍鹤不怎么和自己提起公司的事情,他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前台接待微笑着客气开口问找谁,还没问完,岑籍鹤就从电梯钻了出来。
前台就这样看着岑籍鹤满脸笑容叫着年年,周霁年脸上飞过红晕,然后就被岑籍鹤拽着走进了电梯。
前台接待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岑总也会露出那样温柔宠爱的神色。
公司上下都知道岑籍鹤英年早婚,但是没人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人,这次可是见了个明白。
岑籍鹤把人带到办公室,打开饭盒有些迫不及待,塞着嘴里嚼,全程安静,只能听到他吃饭的动静,周霁年默默放下汤,实在忍不住开口“慢慢吃。”
岑籍鹤扬起一个笑容,合上了饭盒,慢条斯理擦了手然后牵着周霁年坐到了沙发上。
周霁年有些耳鸣,他单手捂住左耳,依旧保持着笑意,想尽量不让现在的岑籍鹤发现,周霁年在心中叹气,这样的岑籍鹤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现在十八岁的岑籍鹤信任着周霁年,这让周霁年一时间无所适从,他不敢说的绝对,只能谨慎斟酌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好累,我稍微躺一会儿……”岑籍鹤眨巴眨巴眼睛又拽着周霁年不松手“你陪我躺会儿好不好?”
周霁年妥协了,躺在岑籍鹤办公室的休息室,周霁年觉得有些恍惚,很不真实,屋子里岑籍鹤的信息素非常浓,几乎要把他包裹,但周霁年觉得很安心。
岑籍鹤睡得很快,不老实着把被子卷了起来,周霁年撑起身体,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他低头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腺体。
他们床上生活很和谐,岑籍鹤动作很温柔,可是他从未低下头咬透过脖后那处,标记,对于Alpha和Omega来讲或许都代表了独特的意义。
周霁年把头低下埋进了手掌,他有些庆幸,没有标记,他和岑籍鹤就不会很影响对方,现在的自己谁都不影响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