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暴君的心尖宠 十

温泉池内氤氲的水汽将月光揉碎成流银,傅星沅银发逶迤在浮着药花的碧波间,腕间金铃随着水波轻晃,每声脆响都惊起涟漪。

司墨宴衔着白玉酒盏渡来琥珀琼浆,酒液顺着少年锁骨滑落的轨迹,被帝王用玄铁扳指追着描摹。

"这池药泉养了三年才成。"司墨宴指尖拨开黏在傅星沅颈间的月见草,"西域的雪莲,南诏的孔雀胆,东海的鲛人泪..."

帝王忽然咬住他耳垂,"都不及傅卿浸在此处的模样。"

傅星沅反手将酒盏掷向池畔铜磬,清越声响里鎏金纱幔层层垂落。他足尖挑起浮在水面的玉器,冰凉的器物贴着帝王心口滑入水中:"陛下私藏的这些小玩意,倒比奏折上的朱批有趣。"

司墨宴擒住他脚踝将人拽进怀里,水面漂浮的药草聚成漩涡:"傅卿那日震碎锁链时,怎不把这些玩意儿也毁了?"龙纹腰带缠上少年腰际,勒出段惊心动魄的弧线。

"留着给陛下解闷。"傅星沅指尖银铃忽然缠上司墨宴的发冠,扯落十二旒玉藻坠入池底,"就像您明知臣能走,偏要造这金笼子。"

水面突然泛起胭脂色,原是傅星沅咬破的朱果染红了药泉。帝王沾着果汁的唇碾过他喉结,在肌肤上拓下艳丽的印痕:"这笼子锁不住穿堂风,却能网住九重天上的仙君。"

玄铁扳指叩开少年紧抿的唇齿,"傅卿说...是也不是?"

池底暖玉忽然升温,蒸得傅星沅眼尾沁出薄红。他翻身将司墨宴抵在雕着合欢花的池壁,发间冰晶凝住帝王妄图作乱的手:"陛下可知这温泉通着地脉?"

指尖划过司墨宴剧烈跳动的颈脉,"再乱动,当心熔了您的铁石心肠。"

子夜更漏声里,鎏金香兽吐出缠绵的雾。司墨宴掬起一捧银发缠绕指尖,发丝间忽然坠下支并蒂莲簪——正是三日前被傅星沅震碎的定情信物。

少年就着相拥的姿势将断簪插入帝王发间,锋利的断面映着两双染欲的眼。

"碎了更好。"傅星沅齿尖咬开司墨宴的盘龙扣,"省得陛下总惦记着拿它当锁扣。"

温泉池畔的夜明珠蒙上水雾,氤氲出朦胧光晕。傅星沅倚着池中玉雕的芙蓉榻,银发间缠着司墨宴刚折的带露红梅。

帝王握着犀角梳的手忽地顿住,梳齿勾出缕发丝缠绕剑柄:"傅卿这发,比江南贡的冰蚕丝还滑手。"

"陛下昨夜扯断的金丝绦..."少年翻腕露出系在脚踝的鎏金链,"倒是与这梳子相配。"足尖扬起的水花溅上帝王胸膛,在龙纹刺青上汇成细流,没入腰腹肌理。

司墨宴忽然将玉梳沉入池底,指腹沾着温热的药泉,在傅星沅脊背勾画北疆河脉图。

水痕蜿蜒至腰窝时,少年猛地翻身,带起的水帘在半空凝成冰晶屏风,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陛下这治水之术..."他咬开帝王腰间玉扣,"该用在正经河道。"

池底暗格突然弹开,浮起串鸽血石珠链。傅星沅指尖掠过殷红珠串,忽地扯断金线,血玉珠子噼啪坠入旋涡。司墨宴擒住他手腕吮去指间血珠:"这百颗红玉换傅卿一声喘息,可值当?"

"不如陛下猜猜..."傅星沅将最后三颗珠子含入口中,渡进帝王唇间时贝齿轻叩,"这西域秘药浸过的血玉,能让人清醒着沉沦几刻?"

水面忽然腾起淡绯雾气,原是药泉与血玉起了反应。司墨宴眼底泛起血丝,龙纹刺青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傅星沅银发缠住池畔金铃,每声脆响都引得药泉泛起奇异的波纹。帝王掐着他腰肢按向暖玉雕的芙蓉花心,花瓣纹路印在雪肤上,竟比朱砂更艳三分。

子夜更漏声被水波揉碎,池底暖玉忽冷忽热。

傅星沅足尖勾起沉落的龙袍,广袖翻卷间裹住两人:"陛下可知这药泉的孔雀胆..."他喘息着咬破司墨宴肩头,"混着龙涎香便是剧毒?"

司墨宴赤瞳映着少年颈间晃动的金铃,突然扯断系绳掷向鎏金香炉。

炉内乍起蓝焰,将满室水雾染成妖异的紫:"那傅卿便与朕..."帝王衔住他喉结低笑,"做对亡命鸳鸯可好?"

芙蓉玉榻在激荡中裂开细纹,露出暗藏的玄冰匣。傅星沅湿漉漉的指尖挑开冰匣,捻起片霜色花瓣按在司墨宴心口:"西域幻情花遇热即溶,陛下此刻...可瞧见瑶池仙境?"

帝王骤然收紧臂弯,将人嵌进玉榻裂纹。裂纹间渗出的药泉凝成冰丝,将两人青丝缠作同心结。鎏金铃在雾气中自鸣,应和着池底暖玉的脉动,竟奏出段缠绵的《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