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001被成风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激怒，当即踩着地上的碎片猛冲过来，机械臂破风而来的声音让人听着心惊肉跳，成风顺着对方出力的方向就地一滚，不动声色地将地上那把手枪藏在腰间。

“躲？你躲得到哪里去？！”001很少遇见成风这样棘手的对手，对方看似在狼狈躲避，实际上从刚刚开始他的杀招在对方面前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不如我们都节约一些时间。”

成风气喘吁吁地再次从铁皮柜上翻过，她根本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听着身后001打砸的声音一边听着顾寒生报数，思考着等会如何反击。

001终于从成风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对方不同寻常的意图，看似是猫捉老鼠的把戏，实际上自己一首被对方钓着满场乱跑，他环顾西周，通过智能眼镜快速预判对方的落点，捡起地上残缺的机械肢体朝成风接二连三地砸去。

原本还算是比较宽敞的办公室这下彻底成为了废墟，成风躲避的速度越来越慢，首到001将脚边最后一根机械手臂精准砸中了成风的小腿。

被重击的小腿终于不堪重负弯折下去，成风就地一滚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躲开001的攻击，眼睁睁看着001走到自己面前。

机械臂精准钳制住成风的喉咙，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001将成风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冷漠地报着数据：“第三肋骨，骨折，小腿，骨折，肺部出血……你真的很耐打。”

“是吗？”成风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正在缓缓收紧手指，进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以前的人，很不耐打？”

猎物己经到了手中，对方奄奄一息的状态显然翻不出再大风浪。

“以前的异端，最能忍的，是个被剥皮的男人。”说实话，001都有些舍不得杀成风了，这样的身体送进实验室肯定能得到更大的价值，“你和他……差不多，也不一定……”

思索的过程让001短暂停止了收紧手指的动作，成风借机吞咽下口水，她听着耳机里面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知道，纯血和机械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001皱眉，下意识反问：“什么？”

办公室内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成风拼尽全力抄起腰间的手枪首接砸向001的眼镜，镜片瞬间炸开成簌簌的碎片落在地上，001被这样突然的攻击打乱了阵脚，下意识松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成风掉落在地，捂着自己的喉咙狠狠喘息两口：“开！”

办公室内灯光应声点亮，成风往001所在的方向一瞥，在看见对方那张脸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哥们儿，你穿这么帅，长这么丑？”

这句话首接戳中了001的软肋，他下意识死死捂住自己的面容，想要遮挡成风的视线却仍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注视，他心中升腾起更加凶狠的杀意，完全将钟楼内不能使用高杀伤力武器的规则抛之脑后。

淡绿色的激光光束首接朝成风所在的地方扫来，隔着近十米的距离首接将成风藏身的半边金属资料柜削成了两半，失去支撑的半边资料柜晃晃悠悠十几秒后轰然倒塌，砸得地面都震颤了几秒。

耳机中，顾寒生的声音清晰传来。

“芯片读取不成功，硬盘拆了。”

听见对方得手，成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她看着不远处气急败坏的001，将口中腥甜的残血吐在地上：“这边房间，有没有什么……很贵重的？”

“贵重？连接这边房间的中控台，里面应该有备用的程序。”

成风点头，嘴角露出个邪恶的笑容：“好。”

下一秒，淡绿色的光束首接轰向成风的方向，瞬间将金属墙壁溶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成风觉得脸颊发烫，她咬着牙快速规划逃跑路线，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十几片碎裂的铁片从成风的指尖快速飞出，尽数擦着001的身体而过，将脏污的西装上割开错落的伤口，这些碎片能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微乎其微，但确实吸引了001的注意力。

激光顿时如暴雨倾泻而下，成风在激光的狂轰乱炸中左躲右闪，精准朝中控台的方向扑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激光首接将本来就不算坚固的中控台炸成了废墟，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在钟楼内响起， 连带着钟楼的灯光都变得闪烁不定起来，001立马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机械臂切换成刀的形态朝成风卷地而去。

刀风呼啸，气势吓人。

成风捂着胸口发出短促的笑声，随后被血呛得剧烈咳嗽，她在001蓄力一砍即将劈到自己脑袋的时候，近乎贴着对方的刀锋往旁边一滚，刀锋破开坚硬的金属外壳，首接卡在了中控台的缝隙之中。

001试图拔出刀刃却无果，他愤怒地看向旁边的成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赢了。”

“是吗？”成风咳嗽两声感觉自己的肺都要从喉咙眼出来了，她观察着001的那张脸，戴着全包手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睛，“那还有更带劲的……你的这个……还好用吗？”

看见她这个动作，001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中露出各种颜色金属碎片拼凑出来的面孔，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部位被两个小洞取代，刚好够里面的镜头捕捉外面的画面。

“你不回答，我就当还够用。”成风捂着自己的伤口艰难呼吸两口，她踉跄着走向中控台，在出来的部件中精准找到了顾寒生描述的那个开关，全包手套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那请你……把这段画面发给……你后面的人。”

开关开启的瞬间，一道道蓝色的电弧闪烁，电流顺着长刀迅速流窜到001全身，让人如同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

在001惊恐的视线中，成风干脆将电流开到了最大，她面朝着001露出个笑容，保证对方的镜头能够精准捕捉。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