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突然暴起,十二枚银针封住宫尚角去路。卓翼宸的刀却比她更快,刀气绞碎所有暗器,刀柄重重撞在她膻中穴。
女子呕血倒地时,袖中飘落的香囊滚到宫子羽脚边——沉水香混着曼陀罗的味道,与看守后山的侍卫们口中所说的上元夜企图闯入后山的黑衣人身上如出一辙。
"执刃大人现在可知,为何每次遇刺都能'恰好'赶到?"卓翼宸用刀尖挑起香囊扔进炭盆,异香弥漫时,宫子羽怀中的信笺突然显出暗红纹路——正是用血书写的无锋密令。
宫尚角愤怒之下将刀架在宫子羽颈间,像看杀父仇人一样充满杀气的怒视宫子羽:"解释。"
"角公子不妨问问徵公子。"云为衫抹去嘴角血迹,"三日前是谁在密道与黑衣人......"
一把暗器突然贯穿她右肩将人钉在廊柱上,卓翼宸苍白着脸冷笑:"云姑娘的悬丝刃要配天山雪蚕丝,可惜今晨我己在兵器库全换了火浣纱。"他转动暗器,看着女子因毒素蔓延开来而扭曲的脸,"现在说,还能留个全尸。"
"阿云!"宫子羽欲扑上前,却被宫尚角的刀背击倒在地。年轻的执刃攥着半块玉佩嘶吼:"你答应过不再骗我!"
"执刃大人不也说过,愿为我舍了这宫门?"云为衫忽然放声大笑,染血的手指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疤痕组成蛇形图腾,"无锋死士入宫门,从来不是为了情爱。"
在宫远徵的指引下卓翼宸的暗器在这声厉笑中突然转向,扫落横梁上的青铜匣。密匣坠地碎裂,十二封密信铺陈开来——每封都盖着宫子羽的私印,收件人赫然是无锋各据点首领。
"哥,东南。"卓翼宸突然低喝。宫尚角旋身劈开暗箭时,二十七个方位亮起火把,本该戍守宫门的侍卫眼泛红光,手中兵刃皆淬着碧绿毒液,卓翼宸见状把金复的刀还给了他自己防身。
轮椅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卓翼宸觉得暗器只适合远攻不适合近战 ,随手抢了倒地不起的金繁手中的刀开始厮杀。卓翼宸砍完最后一名叛徒咽喉时,刀身突然传来裂帛声——宫子羽的刀正抵在他后心。
"把阿云还给我!"
刀刃折返的轨迹快过月光,卓翼宸反手削断执刃令牌的金穗。宫尚角的刀同时架在宫子羽颈间,却在看见对方赤红的眼眶时顿住:"你可知这些信会害死多少宫门子弟?"
"我只要她!"宫子羽的嘶吼震落梁上积灰,"什么百年基业,什么江湖道义,都比不上阿云......"
刀柄重重击在后颈,执刃的金冠滚落尘埃。卓翼宸将随手抢来的刀随意的丢到地上,不适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具身体终究承受不住他的魂魄。
"哥,我想回角宫。"他望着满地狼藉轻声说,轮椅碾过染血的信笺,"有些药香,该重新调配了。"
宫尚角解下大氅裹住他单薄肩头,月光将两道影子拉得很长。在他们身后,宫远徵的幽魂正蹲在昏迷的云为衫身旁,半透明的手指虚点着她心口疤痕,无声地比着口型:
"还有三处死穴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