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娘连忙去厨房又取了几副碗筷，小小的餐桌很快被各种酒菜堆满。李光照这边一个没注意，面前的酒杯转眼就被斟满了茅台。

"第一杯，敬我们的小神医！"赵卫国站起身，举杯高呼。

"敬小神医！"老人们齐声应和，纷纷举杯。

李光照慌忙站起来："各位首长，这我可当不起！我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哎！坐下坐下！"郑有良按住李光照的肩膀，"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一杯烈酒下肚，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老人们开始争相讲述李光照如何治好了他们的顽疾，言辞间满是感激。

"我这腰疼了十几年，医院里的那些庸医说要开刀，结果呢？小李几针下去，嘿，好了！"刘老激动地拍着桌子。

"还有我那失眠症，"另一位老人插话，"小李给的方子吃了三天，我现在是沾枕头就着！"

李光照被夸得耳根发热，连忙摆手："各位首长，真的过奖了。要说感谢，该是我们这些晚辈感谢你们才对。"

他站起身，郑重地端起酒杯："没有你们当年的浴血奋战，哪有我们今天的太平日子？我爷爷常跟我说，咱们中国人现在腰杆能挺得这么首，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英雄，用血肉之躯筑起了钢铁长城！"

这番话让在座的老军人们都安静下来，有几个甚至红了眼眶。

"好孩子..."郑有良声音有些哽咽，"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当年吃的那些苦，值了！"

"敬各位老英雄！"李光照仰头一饮而尽。

"敬英雄！"众人齐声响应，觥筹交错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酒过三巡，老军人们开始讲述当年的战斗故事。

郑有良说起刚建国时在西藏巡逻时遭遇暴风雪，靠着草根干撑了七天七夜；钟无言回忆参加抗日战争时，战友们用身体滚雷场开路；赵卫国则讲述了在淞沪战场上一个连队死守阵地三天三夜的壮烈事迹...

李光照听得心潮澎湃，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在胸中激荡。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去当兵——这种为国奉献的精神，确实令人神往。

……

离开军属大院时，李光照的自行车后座上塞满了老人们硬塞给他的土特产——自家种的蔬菜、腌制的咸菜、甚至还有几瓶老白干。

骑在回家的路上，李光照心情愉悦。他没想到一次普通的拜访会变成这样，但能为这些为国家奉献一生的老军人们做点事，他感到很有意义。

回到西合院，自家门前围满了听收音机的邻居，看到李光照回来也是纷纷打起了招呼。

"老三回来啦！"前院的李德明第一个看见他，笑呵呵地招呼道，"哟，这是上哪儿发财去了？带这么多好东西！"

李光照停好自行车，擦了擦额头的汗："去我朋友家逛了一圈。"

正说着话，情绪感知技能突然再次被触。李光照下意识转头，正好对上了王婶家儿子赵铁柱阴鸷的目光。

感受着赵铁柱情绪中传递出的满满的恶意，李光照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和赵铁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虽然两人之间没少打过架，但那都是孩子间的打闹，根本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

可今天赵铁柱的眼神明显不同——那里面充满了赤裸裸的敌意。

就在李光照疑惑赵铁柱的恶意究竟是因为什么之时？王婶转头就看到了倚靠在门框上的赵铁柱，眉头不自觉的就是一皱。

"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闲！"王婶的嗓门在西合院里格外响亮，"看看人家老三，现在不但成了棉纺厂的采购员，还整天出去钓鱼改善家里伙食！"

李光照正从自行车后座卸下那些老军人送的土特产，听到这话手上一顿，余光瞥见倚在门框上的赵铁柱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人家年底就要结婚了，你都22了连个对象都找不到！"王婶越说越气，抄起扫帚就往儿子身上招呼，"看见你就来气！"

赵铁柱不躲不闪，硬挨了几下，眼睛却死死盯着李光照，那股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李光照的情绪感知能力清晰地捕捉到对方情绪中翻涌的嫉妒、愤怒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屈辱。

"王婶，您别这么说..."李光照刚想打圆场，赵铁柱却突然冷笑一声。

"是啊，我哪比得上人家李老三。"赵铁柱阴阳怪气地说着，晃晃悠悠走过来，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人家可是'能人'！"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正在听收音机的邻居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李光照眉头微皱："铁柱，你喝多了。"

"喝多？哈哈哈..."赵铁柱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李老三你别以为你有多牛逼，你等着吧，你小子的好日子过不了几天。”

"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王婶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往赵铁柱身上招呼，发出"啪啪"的闷响。

赵铁柱却不躲不闪，任由母亲打骂，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李光照，嘴角挂着诡异的冷笑。

"铁柱啊，快给你妈认个错！"前院的张大爷赶紧上前拉住王婶，"孩子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董晓燕也凑过来劝，"年轻人喝点酒说胡话，当不得真。"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几个老太太七嘴八舌地劝着王婶，两个中年汉子则架住了摇摇晃晃的赵铁柱，生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

李光照却站在原地没动，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从赵铁柱身上散发出的情绪波动。

那种恶意中混杂着得意和幸灾乐祸的情绪太过明显，就像黑夜里的火把一样醒目。

"赵铁柱，"李光照上前一步，声音平静但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日子过不了几天'？"